凌末涵到达林梢住处正好是八点整,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素颜、牛仔裤、运动鞋、外加一件及膝的白色风衣。
他赞许的打量着她,说,“不错,像一个大学生……”,“清纯”俩字卡在喉间。
“不知道了吧?”林梢则得意的扬起小巧下巴,“这个年代,大学生穿着像做鸡一样暴露,而做鸡的则穿得像女大学生一样,扮清纯。”
他点点头表示赞同,“精辟,”说着一边往房间走,“看来我也得换套衣服,要不然我们这样出去不伦不类的。”
凌末涵很多应酬,常常喝醉,喝醉后林梢只好把他拎回家,索性就在家里腾出一间房给他,他却恨不得把家搬到这里,因为林梢煮得一手好饭菜,还帮他收拾房间洗衣服,红颜能做到这份上实属不易,如果她不是个lesbian,他可能会爱上她。
他也换了一身休闲服,外面加一件黑色长风衣,出来忍不住炫耀,“怎么样?黑白配。”
其实凌末涵很少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岁月把他磨练成两种决然不同的性格,如果早年熟识他的人一定能找到那道痕迹,是如何的径渭分明。少年的他锋芒毕露桀骜不驯,笑容可以有千百种,却都真实的显示着喜怒哀乐。但如今的凌末涵温文尔雅,对人对事都有着柔和的微笑,却能在笑里让人灰飞烟灭。
“绝配,”林梢挽着他的手臂,“出发。”
“去哪?”他开着车问。
“西城河畔。”
“去哪干嘛?”他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子上了环城高速,“大半个城市呢。”
“反正又不用你走路。”
“油价又涨了,进入8元时代了你不知道吗?”和林梢一起时他的话才会多起来,偶尔也会绊嘴。
“你穷得只剩下钱了还在乎这点?”
“我还放着养小蜜蜂呢。”
“你肯包养一定有很多女人来排除应征。”
他笑笑,其实他还真养有,只不过无关爱情,不想在继续这话题,当一个男人动一动手指就会有很多女人时,其实他对女人是很不屑的。轻轻打着方向盘,随手打开车内的收音机,是一档旅游节目,里面传出一个女DJ的声音,很好听,“这声音很好听,还有点熟悉,谁来着?”
“说不定是你哪一任的女友。”林梢调侃道。
“有可能,”他大方的承认了,“听出来是谁了吗?”
“我听不出来,而且我从来不听这玩艺,以前小不点倒爱听,她说听广播是睿智,看电视是弱智……”
林梢骤然闭口,很牵强的对他解释,“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以前的事。”
“说明你老啦。”凌末涵笑笑,表情如一。
“对了,今天谁惹到你了?竟跑去海边。”林梢开口轻喝,“郎君啊!你是不是闷得慌?你要是闷得慌,对我林梢讲,林梢我为你解忧伤……”
凌末涵“卟”的笑出来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杜十娘啊?”
“其实相对李甲来说杜十娘也不过是个红颜已知罢了。”
“你是暗讽我像李甲那样贪财寡情薄义?”
“还真没有”林梢极力澄清,“李甲只不过是文质书生,哪比得上你这冰质帅哥。”
“我倒希望自己是李甲,”凌末涵轻叹,“起码放在现代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官二代。”
“你羡慕官二代?”
“不,我是妒忌恨,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为生存做牛做马?有的人却含着金汤匙生活?”
林梢摇头,“这可不像是我们凌总说的话噢。”
凌末涵哈哈大笑,“你们凌总曾经也个愤青。”
“好啦,别不知足,至少我们比他们幸运,”林梢望着窗外,高速公路边有建筑工人临时搭建的帐篷,风吹起的缝隙中透着昏黄的灯光,“要想过得好些,别钻牛角尖别庸人自扰,所谓知足常乐。”
“看来你都活出哲理了。”
“我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林梢自嘲的笑笑。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有着甜美磁性嗓音的女主播依然喋喋不休,“今天是情人节,以爱的名义带她去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