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按保镖给的位置,很快找到了何瑞希了,她一个人沿着大路往前走,步伐从容像是散步,凌末涵看了有点哭笑皆非,不时有的士在她身边停下,最终还是开走了,唉!如今的人都现实了,没钱谁肯搭你?
“什么情况?”黄子靖问保镖。
“何小姐的包包被抢后打了几个电话,但似乎都没人能帮上忙,于是她就沿着这条马路往前走,我们估计她想回酒店,但她方向,反了。”
凌末涵听后脸抽搐了一下,黄子靖则哈哈大笑,问,“路痴也能当记者吗?”
凌末涵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保镖则好心的提醒,“黄少,好像没这条规定吧。”
“那你们怎么就不懂得找辆车或提醒她一下呢?”
“您不是交代过嘛?不到万不得以我们不能轻易妄动。”保镖相当的无辜。
“行了行了,你们看好她,”黄子靖挥了挥手,转身问凌末涵,“现在怎么办?就让她这样瞎走下去?”
凌末涵轻笑,“其实她知道走错方向了,只是倔强的不肯转身。”
黄子靖被他的笑刺激到了,“竟然那么舍不得,那何不出去说清楚?”
凌末涵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子靖像是有先见之明,“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
“你先回去吧,我来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黄子靖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她似乎走得很累,楚楚可怜像个迷路的孩子。”
凌末涵的心狠狠揪痛起来,掏出烟,透过烟雾迷朦看着远处的身影,她此时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国槐上,双眸望着天空。那幅画面就像十年前一样,她站在相思树下仰望天空,那时他有勇气跑上去牵住她的手,这次呢?
他承认他还是喜欢她的,只不过爱情中少了单纯的成分。
熄灭烟掏出手机。
“你要给谁打电话?”黄子靖不解的问。
“一个朋友,”电话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梢梢是我,睡了没有。”
“还在酒店,”电话是的喧哗声渐渐退去,“你呢?还在忙吗?”
“我,在北京。”
“……”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
“瑞希钱包被抢了,现在地大街上流浪,你给她打个电话。”
“凌末涵,你就在她身边,你为什么不出去帮她一下?”林梢生气了。
“梢梢,这事我不能出面。”
“怕破坏了你那个伟大的计划?”林梢挂断了电话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凌末涵对着嘟嘟声叹气,也许自己真的过分了。
连黄子靖都说,“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吗?”
何瑞希靠在树干上喘气,其实早在一些时候她就感觉不对劲了,但她就是不肯回头,执拗的想知道这样走下去会走到哪个地方,结果证明这样势头只是自己苦了自己。现在怎么办?进退不是,难道真要露宿街头?
这时手机就响了,发着诡异的光,是她想都没想过的名字。
“瑞希,还在北京呢?”
何瑞希惊讶于林梢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嗯,还没睡呢?”
“我刚下班,忽然很想你,所以才挂电话给你,怎么?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那一瞬间何瑞希有种想哭的冲动,仿佛这种关心十年来未曾间断,“我还在外面呢。”
“那么晚还在外面?一个人?”
“嗯。”这个陌生的城市,寒冷的深夜,听到这把声音,莫明的就落下泪来。
“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还是快回酒店吧。”
“还真被你说中了,”何瑞希苦笑着嘀咕,“包包刚被抢。”
“啊?”林梢惊叫,急急的问,“你有没有受伤?”
“人还好啦,只是钱和一些证件都在包包里。”
“那怎么办?今晚你住哪?”
“没事,”何瑞希不想让她担心,安慰道,“五木在这里有很多同学,我一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同学来接我。”
“那你还不快打电话?”
“我……”她也想啊,何瑞希有苦难言。
“算了,我在北京也有几个朋友,你告诉我地址,我让他们去接你。”
“这不好吧,都大半夜了。”
“五木的朋友和我的朋友有区别吗?”林梢似乎有点生气。
“好吧,谢谢你梢梢。”
“跟我客气什么?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马上让人去接你。”
“嗯,谢谢。”
“要谢我回来记得请吃饭。”
“好。”何瑞希笑答。
挂断电话何瑞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露宿街头了,紧接着林梢的好一点一点的涌向心头,眼眶竟湿了起来,心里却是一片温暖。
林梢挂断何瑞希的电话后又拔给凌末涵,她挟烟的左手微微垂在身侧,因为心颤抖手也跟着抖,声音冷清得不能再冷清,“你找个人去接她吧。”
“谢谢。”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悄然挂断,终究什么也没解释。
林梢把烟熄灭丢进垃圾桶,静立了几秒钟,终究不能平静下来,又重新燃上烟,她不是傻瓜,其中的因原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从刚才凌末涵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事情并不乐观。只是她不确定,那年,他所谓的“忠义”伤害了她,如今,他会不会也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她?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似乎都没立场去阻止什么。
甩甩头,她穿过长长的走廊,驻足地一间包厢外,她知道里面是另一种生活,糜烂、颓废,或许那才是属于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