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雅风情!据说只有男人才去的场所,何瑞希自是头次来,它处于E市最繁华最热闹的商业地段,园林式的格局让人有种闹市中取静的感觉,要不是偶尔有打扮得妖艳如花的女子从身边擦肩而过,她一定以为自己走进了公园。
凌末涵自是轻车熟路,一路上还有几个女子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用甜得足以腻死人的声音叫:姐夫。
“来接梢梢几次,她们都误会了。”他的解释怎么听起来都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何瑞希装作没听见,东瞧瞧西瞧瞧,问了一句,“这里的小姐都很贵吗?”
凌末涵被呛得说不出话,心里却想:这个问问林梢才清楚,她曾经一夜的出场费就抵一个普通白领几年的工资。
包间早就订好了,但只在楚穆一个人。
“梢梢呢?”凌末涵问。
“一个新来的小姑娘在闹脾气,过去看看,”楚穆说着给何瑞希递了杯酒,“会喝吗?”
“还可以,”何瑞希接过杯子,“谢谢。”
楚穆又递给凌末涵一杯,问,“怎么那么久?”
凌末涵笑,在何瑞希的身边坐下,“大哥,我的车怎么能跟你500万的跑车比?”
“得了吧,脸上的伤怎么来的?野战?”
何瑞希嘴里的酒着点喷出来了,同是贵族,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她还是比较喜欢葛天的含蓄优雅。
一想到葛天,电话就响了,她只好起身去阳台接,“喂?”
“瑞希?你在哪?”葛天显然有点着急,“你没在家?”
“对,我在外面。”
“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现在不方便。”
“瑞希你听我说,婚姻是我自己的,你相信我,家里我会处理好。”
“葛天,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葛天叹了口气,也没逼她,“好吧,但你手机别关机,有事给我打电话。”
何瑞希折回包间时林梢已经回来了,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楚穆,招呼道,“快过来吃点东西,也没见谁像我们这样,去参加宴会饿着肚子。”
楚穆玩着手里的苹果,有些不相信的问,“你确定这苹果是削给我的吗?”
“瑞希讨厌吃苹果。”
何瑞希心里一暖,原来她什么都记得。
楚穆自讨没趣,咬苹果,“我就说嘛,怎么对我那么好。”
“你知足吧楚少,我也喜欢吃苹果,怎么不见她帮我削一个。”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凌末涵本想调侃楚穆,想不到反过来被调侃,“她为你洗衣服为你洗手做羹时你怎么不说?”
何瑞希低头吃点心,气氛有点尴尬,嗔怒道,“什么洗手做羹?就帮他煮过一次泡面,你喜欢以后天天煮给你吃。”
楚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要你亲手做了,我都喜欢。”说着“啵”的一声就在她脸上亲一口。
“你们恶不恶心啊?”凌末涵笑骂。
“没你们野战恶心。”
“……”
何瑞希低头吃东西,心里却想,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似乎对彼此都很了解,但听他们谈话,怎么就像一起玩过SM,她承认自己思想邪恶了点。
包间里也没什么消遣的,最后楚穆建议打牌,林梢就找出一了副麻将,何瑞希以为是玩钱,凌末涵却鄙视的说,“你全部的家当还不够楚少下一个小注。”
何瑞希笑笑,“说的也是。”
“要不这样吧,”楚穆最后提议,“谁输了出阳台吼一句。”
“吼什么?”林梢问。
“随便你啊,比如社会主义好中国共产党万岁,你喜欢。”
“太疯狂了吧,”林梢不干,“等会你们吼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还要在这里工作呢?”
“你可以捏着鼻子再喊,没人认出你声音。”
“瑞希你觉得呢?”林梢问何瑞希。
“楚少都不怕,我怕什么?”
“好,”楚穆拍着桌子,“开局。”
第一局凌末涵输了,却输得很有水分,楚穆踢着椅子骂,“既然想英雄救美就赶紧出去喊,喊我是狗熊。”
凌末涵灌了大半杯酒才出去,看来做这事还是需要勇气,“何瑞希,我爱你。”
何瑞希没想到他会吼这么一句,有些尴尬,却也有些动容,林梢却微微一笑,说,“他真的很爱你。”
就这么一句,何瑞希就释然了,爱情就这样,没有是非对错。
楚穆却受不了,“都多大年纪了,还矫情,喜欢时就用力的去爱,不爱时就恩断义绝,就这样。”
是啊,喜欢是就用力去爱,何必顾虑那么多?
期间凌末涵和楚穆出阳台抽烟,林梢和何瑞希却在包间里抽了起来。
“你和楚少什么关系,”何瑞希怕她误会又加了一句,“梢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关心你一下。”
“我知道,”林梢柔柔一笑,随着烟雾吐出了两个字,“朋友。”是啊,她和所有男人都只能是朋友。
何瑞希却以为是楚穆的关系,也不好意思多问,以前她对小三都不屑,但因为她是林梢,她没法让自己看轻她。
“我和楚少认识七年了。”
她进海雅风情坐台的第一天就开始认识他,他是她第一个客人,却在她克服所有心理障碍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时来了一句:把被子盖好,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她就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说,我也不喜欢男人,但为了生活还是要跟男人上床,就像你,为了某种原因,必须找女人一样。
他惊讶的看着她,又语出惊人:要不我们试着做一下,说不定我们男女通吃呢。
后来成为了朋友,也在生理上给过彼此实际的安慰,但楚穆是一个精明的商人,除了一些小礼物,并没给过她什么实际的东西,当然,她也没真正为他做过什么。
凌末涵却不同,他们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却给了她很多东西,从最初的彼此利用,到后来的惜惜相怜,到现在把对方视作亲人,在她心里如果何瑞希是第一位,那他就是么二位。
“这么久了?”
林梢点点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在乎呢?”
“可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何瑞希急了,“女人总要有一个家,结婚生儿育女。”
原来这些都是她的愿望。林梢的心就痛了起来,她永远给不起,也不奢望拥有,她唯一的奢望就是她能幸福。
这样想时忍不住去摸了摸她的头。“希希,我希望能看到你和末涵生儿育女。”
“那你呢?”
“人和人的追求不同,”她忽然潇洒的笑,“我是个不婚主义。”
何瑞希还想说什么,凌末涵和楚穆却进来了,看着一室烟雾缭绕忍不住骂,“你们也太不厚道了,我们是尊重女士才出去抽烟,想不到你们自己却点起来了。”
从海雅风情出来何瑞希已经有些晕乎,上车就靠在位置上睡过去了,直到下车看见陌生的环境才发觉不对,“这是哪里?”
“我家。”凌末涵搂着她说。
“我来你家干嘛?”何瑞希转身要走,“我要回自己家。”
“你确定?”凌末涵也不急着拦她。
“你怎么意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葛少现在还你家楼下候着。”
“不会吧?”何瑞希想到这个就头痛,掏出手机。
电话还没拔出去就被抢了,“三更半夜的,不许给别人男人打电话。”
“别闹了,我不打给他他会在那里呆一夜的。”
“那就让他呆呗,反正车上很安全。”
“……”其实何瑞希也不知道打通了要说什么,也没怎么去抢,凌末涵索性把她手机关了,拉着她上楼。
不愧是有钱人,住的是楼中楼,起码有二百多个平方,家具齐全且都是高档,就是格调有点冷。
“林梢来过一次,说冷得像座坟墓,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凌末涵搂着她说,“你过来好不好?你过来它就温暖了。”
“再说吧,”何瑞希边打呵欠边打马虎,“困死了。”
“那先睡觉吧。”凌末涵“嘿嘿”的笑,横抱她上楼。
第二天报纸的娱乐头条全是她的,这是何瑞希所没想到的,不用看也知道内容有多不堪,可以说是人身攻击,但又能怎么样?这就是权势,想想她以前做记者时名声还不错,想不到离开了却变得臭名昭著。
所以葛天在上班的时间来找她一点也不奇怪,何家乐却大方的为他们腾出了会议室。
“瑞希,昨天你没回家?”
果然他在她家楼下等了一夜,何瑞希不敢说着太直白,笑了笑,“昨天喝醉了就住在一朋友家里。”
“瑞希对不起,”葛天眼里布满了血丝,却一直看着她,“但你相信我,我的婚姻定由我作主。”
“葛天,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葛天痛苦的问,“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但婚姻真的不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想要这种打仗式的爱情。”
“瑞希你给我一点时间,”葛天抓住她的肩膀,“我会说服我的家人。”
人些话虽残忍,却是事实,“如果你真的能说服他们,那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
葛天颓然的垂下双手,是啊,其实他抗衡了差不多十年了,但一点效果都没有,那是他的家人,他不可能真的恩断义绝。
“或许我不够爱你。”最后何瑞希轻轻的叹。
葛天苦笑,其实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喜欢他,但并不爱,他希望有一天能改变,但他家人把这唯一的希望都抹得一干二净。
“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葛天从来就不是个纠缠不清的人,心里清楚的知道,两个人不的可能不是家人的阻挠,最根本的是她不爱他,所以选择干脆利落的放手,对谁都好。
“谢谢你葛天。”何瑞希感动的去拥抱他,忽然就哭了,这样的男子她何瑞希不配。
“瑞希,我希望你幸福,但有一天你不幸福时,你可以来找我。”葛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何瑞希望着天花板,泪水能缓缓的流下,为什么她就不能多情一点?为什么一直要伤害别人?没有答案,也许爱情就这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