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凌末涵都出现在何瑞希的家里,连换洗的衣服都带过来了,嫣然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任凭她怎么赶都赶不走,终于领教到了一个男人无赖程度了。
但只有何瑞希心里明白,是自己狠不下心,是自己还在贪恋着这个男人。于是她又自我安慰:何瑞希,你都和别人上床了,还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有意义吗?只要保证自己的心不再沦陷,他就伤不了你。至于林梢,她尽可能的不去想,她应该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旅行吧。
林梢她可以不去想,但有的人不能不理,比如葛天。这几天因为凌末涵她一直在敷着,他却雷打不动一天三个电话,语言中全是关切,让她的心惭愧不已,比如现在。
“希希,还在公司加班吗?”
“嗯。”她回答得虚心不已,凌末涵就坐在她对面低着头处理文件,电视调成了静音,她则躺在家里那张最大的沙发上。
“吃饭了没有?”
“刚才吃过了。”
“不会又吃快餐吧?”
“没有。”饭是凌末涵做的。
“最近怎么那么忙?我想见你。”
“呵,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所以有点忙。”
“这样,周末忙完了吗?我想带你出海。”
“我……”
“咳!咳……”对面的人忽然神经质的大咳特咳。
“希希谁在你身边。”
“哦,我们在开小组会,”何瑞希瞪了凌末涵一眼,面不改色的说,“一同事哮喘病发作了,”她压低声音,“听说是晚期。”
“哮喘病有早晚期之说?”电话那头困惑的问。
“应该有吧,”鬼才知道,她又不是医生,“反正日子不长了。”
“那不应该在医院疗养吗?你还要人家加班工作?”
“我又不是老板,我……”瞥见凌末涵从沙发上站起来,步步逼进,何瑞希赶紧挂电话,“老板来了,我先挂了。”
“好,下班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这下没等葛天回应,她直接掐断了。
电话刚挂断凌末涵直接压了下来,他把全身的重量都放了下来,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危险的问,“谁日子不长了?嗯?”
“一个同事。”何瑞希淡定的回答。
“瑞希啊瑞希,”凌末涵拍了拍她的脸,“男人敷衍女人的那一套你从哪里学来的?”
“要你管,”何瑞希拍开他的手,“起来,重死了。”
“不起,就是不起,”凌末涵耍起无赖,“除非你告诉我每晚都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一个男人?”何瑞希倒很诚实。
“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何瑞希跟他打马虎。
凌末涵最后还是失去了耐性,“你就直接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问得好,”这问题彻底的把他激怒,这些天她每晚跟别的男人煲电话粥,一煲就一两个小时,说话轻声细语笑靥如花,他已经忍了很久,“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何瑞然认真的想了想,说,“娼妓和嫖客吧,但似乎你没付过费,那算是露水夫妻吧。”
“你……”凌末涵气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何瑞希看他生气很是开心,反问,“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至少我们算是男女朋友,而且是基于结婚的基础上。”
何瑞希一听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我应该为你守身如玉?不能有自己的隐私和交朋友的权利了?”
“我没那么说。”
“那就得了,你还要问什么问?”
“你……”凌末涵才发现自己被绕了进去,几个深呼吸才勉强自己缓和下来,“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要相互坦诚。”
“不好意思,和你,我做不到。”以前她就是太坦诚了,才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那种无力感又袭绻而来,让他觉得很疲惫,“瑞希,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做你才相信我?”
“你不必这么委曲求全,真的,”何瑞希望向他的双眼,笑,“你凌末涵不一直狂妄自大高高在上吗?外面有很多女人排着队等你幸宠呢。”
“我总算明白了,”凌末涵从她身上坐起来,一脸的痛苦和无奈,“瑞希你这是在报复我。”
他怎么会明白,他永远不明白,因为那个人是林梢,所以无法释怀,“对,我就是在报复,”何瑞希阴森的冷笑,“你尝到那种被无情背叛的滋味没有?”
“我……”凌末涵想反驳却发现无从辩白,以前都是他伤害女人,而且数量数不清,也许今天报应来了。
“受不了可能走啊。”何瑞希无所谓的耸耸肩。
“瑞希,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感到开心,那我愿意承受。”
何瑞希笑了,“凌末涵,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我不伟大,我只是爱你。”
“我多爱?”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何瑞希忽然觉得无趣,“那我就等着日久见人心吧,睡觉。”
最后凌末涵还是没能从她口中问出那男人是谁,闷头而睡的时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至少现在她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