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何瑞希悔到肠子都青了,箫思微这次真的醉了,而且烂醉如泥,她倒是没醉,胃却隐隐的痛起来。
“起来,我们回家。”何瑞希努力的想扶起她,但喝醉的人一点也不配合,加上肚子不舒服,又跌回了沙发上,本能的望上某个地方,但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忍着痛把人拉出酒吧,来时箫思微开着车,这会估计开不回去了,只能到街边打的士,但身边的人一点都不安分,大吐特吐,这样子有谁愿意搭她们?
何瑞希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为她递水帮她擦嘴,她本来也不舒服,看着她吐出来的脏物,一阵反胃,自己也跟着吐了起来。
街上的行人虽少,但她们这样不顾形象的污染环境还是引起侧目,加上箫思微这一身让人暇想连篇的打扮,议论声更具有色彩。
好不容易把能吐的东西都吐完了,何瑞希擦着嘴角站起来,发现箫思微已经倒在一边了,叹气,看来只能给何家乐打电话,叫他来接。
刚掏手机,“嗖”的一声引擎,像一道闪电从她面前掠过,手上全空了,忽然就欲哭无泪,她今年走的是什么运啊?频频遭劫。
一辆锃亮的奔驰在道边停下,车门打开,“劫匪等的就是你们这种夜不归宿且醉薰薰的女人。”
何瑞希看着他,怒斥,“你有本事给我追回来啊。”
凌末涵望着劫匪消失的方向坦白,“追不追不上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何瑞希虽很不情愿,但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凌末涵下来把箫思微拎进车里,她也只能跟着坐进去。
“梢梢呢?”
“她早就回去了。”凌末涵当然不会告诉何瑞希,他送林梢回家后又去了她家楼下,见她屋子里还是漆黑的就折了回来,想不到真的让他碰上了。
“她家在哪?”凌末涵从后视镜瞟了一眼不醒人事的箫思微问。
“去我家吧。”箫思微跟公公婆婆住,哪能这样回家,掏出手机给何家乐发了条信息。
“两口子吵架了?”凌末涵没话找话。
“嗯。”何瑞希紧抿着嘴唇,似乎也不想多说,胃还是不舒服,脸色有点苍白。
“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何瑞希揉着肚子,“老毛病。”
“胃不好就别喝那么多。”
何瑞希不答,凌末涵也没再说什么,沉默的开着车直至她家楼下,这样的醉鬼,凭何瑞希一个人的力量怎么也拽不上六楼的,最后还是凌末涵扛上去了,但上到六楼还是气喘息息,把人丢在沙发上忍不住骂。
“喝醉的女人伤不起,没电梯的房子更伤不起。”
“喝杯水吧,”何瑞希递给他一杯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凌总那样有钱,能住得起空中花园。”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住进去。”
何瑞希对这种寓意不明的话不给予任何评价,转身进了卧室,凌末涵站在屋子的中央,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还是那么简单,他却喜忧渗半,喜的是屋子里没有任何男士用品,门锁也没换;忧的是他的东西已经被清除清净,没留下半点痕迹,但他还是希望能重回这里。
何瑞希稍微整理了一个房间,走了出来,“你再帮我把她扶面里。”安顿好箫思微出客厅,凌末涵还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抽烟,何瑞希下逐客令,“今晚谢谢你。”
凌末涵微仰着脸,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烦躁的熄灭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何瑞希还来不及反应,嘴巴已经被堵住了,像是狂风暴雨的掠夺,她只觉得双唇一阵阵又软又麻。
吸吮!啃咬!吞噬!这个吻凌末涵带着太多的情绪,他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他也想要自尊,也要想骄傲,然而这一切在她前面灰飞烟灭,他才知道,在爱情面前是没有原则可讲,或者说,他能再爱上一个人已经最大的幸运了。
但这时候女人往往比男人清醒,何瑞希不想再纠缠下去,她不想在折腾一通后还回原地,即便他和林梢只是好朋友,但他从来就不缺女人,今晚那个女孩就是最好的例子。或许是她太理智,或太过于自我保护,总之,长大后的她慢慢的懂得拒绝,拒绝被伤害。
“瑞希,我们合好吧。”他抱紧她,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末涵,”十年之后,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名字,那么轻那么柔,说出的结果却是冰冷的,“我们都回去不去了,如果真的能够回去,我一定不会再选择你。”
“为什么?”
“因为爱你的代价太大了,”她失去了整颗心,“所以我选择爱上了别人。”
一个被宣判死刑的人是什么样有心情?是害怕?不,是绝望?她不接受,他可以努力,她误会,他可以澄清,但她的心给了别人,他如何要的回来?
“是葛天吗?”
“你觉得他哪一点比你差?”何瑞希问而不答,其实她赌林梢没跟他提葛天母亲的事。
拥抱她的双手一点点的放开,慢慢的后退,“那我祝福你。”能说的只有句话,他恨自己还是不够强大,因为葛氏,他不能像在北京一样把她囚禁起来。
何瑞希忽然就余心不忍,头偏向窗外,“或许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从来不缺朋友。”
凌末涵打开门,失魂落魄的离去,而何瑞希却坐在窗台上,抽一夜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