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不知何时,刚从昏暗之中走出来的天空,已经再次乌云笼罩,阴霾一片,绵密的小雨离离不绝的滴了下来,打在林中的树叶上,发出了如同上天凄泣的声音。
这是万初辉一刀引起天变之后的连锁反应!
所有武士心头都罩上了一片的悲凄,绝命声此起彼伏,一名名的武士从马上倒在血泊上。战马受惊,嘶鸣不绝,鲜艳的鲜血在雨水中渐渐的扩散了开来,格外妖红。
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已经展了开来。
万初辉抬起东洋刀,刀尖直指马车,冷冷的看着挡在马车前的两名将军以及二人身后那些武士道:“挡我者死!”
两名将军狠狠的打了一个战栗,咬着牙把心一横,手一划,对身后的武士色厉内荏的大喊道:“兄弟们,王爷会善待的我们家中幼老妇孺的,上!”声音竭尽了吃奶的力气,然而,自己却像是双脚生了根一样的定在了那里。六十名武士,或许可以让这个少年付出点代价吧?
“哼!”万初辉冰冷而嘲弄的一笑,左手不缓不急的掐了一个印结!随着他的印结落毕,阴霾的天空再次压下了一大片浓浓的黑云!
“啊!”黑云笼罩下来的那一刹,所有的武士都倒在了地上,两名将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到了六十名雄壮的武士突然间翻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虾米,痛苦的发出了大叫,全身狠狠抽搐了起来。
壮硕的身躯不出半秒,便像是凋谢的花儿般,皮肤也在老化,身躯在干瘪,甚至还有许多名武士的头发都在刹那间变得花白一片,了无生机。
“喝!”老将军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此时不出手,他担心自己再也提不起胆量出手。这名老将军跟随武王打仗的时间也有二十多年了,战斗经验极其的丰富,时机也掌握得很妙,就在万初辉的神术即将能量耗尽之时,一刀斩了下去。
金色刀芒撕裂了绵密的细雨,老将军修炼的正是五行之中以锋利坚硬著称的金属性功法。元力之浑厚,比起烟寒淼还有更高一筹,早已经达到了合魂期后期,三名合魂期修者中,以他为最。
这一刀越来越近万初辉的头颅,老将军嘴角泛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少年人毕竟是少年人,在对付这些低等的武士时,居然还发动了神术,难道不知道每一次的大术发动之后,体内的元力都会出现一刹那的断截吗?
但是,紧接着他的面孔突然出现了大变色,眼前的这名少年的瞳孔突然对着他缓缓的旋转了一圈,一道亮光从他的眼中激射而出,迅若奔雷!
“天谴眼!”万初辉喉咙沙哑低沉的吐出了三个字,每一个字落下,都如一座大山砸在地上一样。
的确,普通人发动神术后,体内短时间必然会有,发动普通神术体内元力必然会有一个断截期,但万初辉现在的积储实在是太雄浑了,即使是再发动十次生命神术,他的元力都不会出现断截期!除非施展出寰宇一斩这种逆天般的招式,体内才会出现极短暂的旧力用尽,生力未生,但这个过程,短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亮光的速度快得可以匪夷所思,至少以老将军现在的修为和速度,根本就躲不开。伴随着亮光的落下,老将军的金丹中突然烧起了一阵阵无形无质的火焰,这种火焰由心而发,根本就无法遏制。脑海中也是幻想纷呈,往昔所作的各种业孽在此刻彻底的爆发起来。
尤其是他这种军人出生,行兵打仗多年的将领,所造的孽,多不胜数,虽然许多都是因为各为其主而作,但是一旦爆发了心魔,那些他所杀的人便成了催命符。只觉得所有杀过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无辜枉死。
“啊……”
酒糟鼻将军只看着老将军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来回的翻滚着,最后身上烧起了熊熊的烈火,不出半个刹那便化为了骨灰,心中更是胆颤不已,裤裆一湿,却是吓得失禁,连脚都软了,扶在马车架上话不成音的道:“别……别过来……”
“啊!”一道雷火闪过,正中酒糟鼻将军的颈项,将他整个头颅都割了下来。
黑灵移动脚步,走到万初辉旁边,拍两下手掌,道:“爸爸,都搞掂了。”
这将军早就被一群凶悍的少年吓得不知所措了,再加上黑灵所施展的术法之玄奥,速度迅捷,酒糟鼻将军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割下了头颅。
万初辉对老将军、酒糟鼻将军这种人物根本就没兴趣,目光紧紧的锁在马车内,刀尖摇摇的指着马车冷声道:“赵媚儿,出来!”
马车之内,一名皱纹摺叠,肥头眼尖,一脸势利相的老嬷嬷颤抖着肥肉,微微的掀起了车帘往外看下去,只见十几名少年如同血人一般的站在马车之前,身后还有十几条巨大的玄蛇在对着马车虎视眈眈,加上四周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使得她一看之下,肥肉乱颤,差点吐了出来。
“大大……大小姐,现在……”李嬷嬷声音哆嗦,掀着车帘的手不住的在发抖,完全没有了刚才喝叱烟寒淼的那幅凶狠嘴脸。
车内,一名端庄华贵的美妇沉静异常的坐在那里,好像外面的惨叫声浑然与自己无关一般,正是赵二夫人!
赵二夫人缓缓的动了一下身子,手慢慢的搭上了那名嬷嬷的肩膊,透出后者掀起的车帘缝,往外面望了一眼。当看到万初辉之时,眼中终于闪起了一缕阴毒之光,随即轻蔑的掠了一下嘴角,柔声道:“李嬷嬷,你跟着我有多少个年头了?”
李嬷嬷不知道自家大小姐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猛然间,心中扑腾的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大小姐平时虽然宠信身边的嬷嬷,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柔声的说过话,除了……
当即这名嬷嬷便大哭了起来,跪在了马车上,抱着她的脚大喊道:“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您就念在我照顾了您十五年个年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