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们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一番,便随着薛臻的指引来到他口中的山涧中。黄山的险峻,莫过于它的松石云海,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说得就是它的气魄与险峻。
然而今日,他们并没有爬上山峰,看那如同仙境般的云海,而是来到了奇峰之间的山中。
四壁都是高耸之云霄的山体,仰望看去,那山体仿佛有了斜度,一直延伸,要在天空中交错一般。这里地方很大,也不同于山上怪石奇松的景色,好像被人为的修理过。
除了一条溪水流过,四下便都是绿油油的草。几块大石头也早已经没了棱角,很是光滑。炙焰坐到上面,拍了拍身侧,对朱依翊说道:“来,乖孙女,坐到爷爷身边。”
朱依翊瞪了他一眼,却还是走过去走了下来。
这样等了一会儿,便远远看到一位穿着粗布麻衣,带着破旧斗笠的老翁,扛着个杆子朝这里走过来,边走还边吟道:“淡云横抹晓朦胧,浅碧橙黄紫又红。一霎松岩齐变色,金光如雨沐群峰。”
四个人的脑袋齐刷刷地转过去,又随着他的身形一点点地转到另一边。
这老者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这四个不速之客,而是就那么悠闲地走过去,将手伸进水中,随后沾了沾拿出,支了钓鱼的杆子,将斗笠边上坏了的一块压下,便懒散地躺在草地上。
李自成看向炙焰,刚想开口说话,炙焰却伸手阻止了他,自己则从大石头上跳下来,走到老者的身边坐下。
“老哥哥,你好自在呀。”他还是那副白发白眉白须的打扮,所以称呼老者为老哥哥。
那老者本事安静地躺着,听到炙焰的话后突然跳了起来。这一举动过于迅速,远处的两个男人惊吓地同时拔剑。而那老者却凑到炙焰身边,竖着鼻子四处的嗅。
炙焰低头看他在自己的身上嗅拉嗅去,便示意那两人不要惊慌。那老者嗅过之后,便又躺回原处,翘着二郎腿儿,悠闲地说道:“年轻人,你这样的岁数称呼一个老头子为老哥哥,似乎不太合适吧。”
炙焰笑了笑:“不晓得老人家怎么知道晚辈是年轻人呢?”
老者还是那副样子,也还是那般懒散说道:“你不知道老人家身上都有味道的吗?人在不同的年纪,味道也不一样。你身上没有老年人的味道,你是冒充的。”
炙焰低下头笑了几声,便憋着嘴重新抬起头:“老人家你还真厉害。”
老者挥挥说:“唉,我除了能闻出你的年纪外,我还能闻出你的目的。你们这几个人过来黄山,不是为了天鸣神刀、就是为了魔剑血祭,对吗?”
炙焰笑着说道:“天鸣神刀乃是上古神器,晚辈可不敢染指。晚辈等今日只是为了血祭而来。”
老者这时坐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炙焰一番:“你是魔教之人?”
“哦,何以见得?”
“来找血祭的,除了魔教之人,便是奸佞之徒。可你看上去不像是个小人。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魔教教主炙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