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翊看到他,微微一愣。而薛臻也注意到她出了木屋,忙将手中的大刀插进刀鞘中,自己则是对着她微微点头。
朱依翊抿了抿嘴。炙焰还在睡,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难道这就是她曾经想过的单独交谈的机会?机不可失,她走了过去。
薛臻见她走过来,便也站了起来。眼睛却没有看她,只是看着手中的宝刀。于是朱依翊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把刀上。
“这刀是……。”
“是教主新得的刀而已。”
朱依翊看着刀把上挂着的翠绿玉坠,眉毛微微皱着:“是天鸣神刀?”
薛臻一愣,随即叹息:“我怎么忘了你是锦衣卫的人?”
这下子,朱依翊可是紧张到了极点,她睁圆了眼睛看着薛臻,紧张地问道:“他把那老人家给,给……。”
薛臻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赶紧说道:“不是夫人想的那样,是高老前辈送给教主的。”
朱依翊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薛臻便说道:“夫人没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要走。朱依翊赶紧叫住了他,薛臻也不回头,只是淡淡问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朱依翊抿了一下嘴,便坚定地看着薛臻的后背:“左使你,是不是认得我的母亲?”
明显地抖动了身体,朱依翊看得很清楚,一定是,他一定是认得母亲的。可是薛臻却冷冷答道:“夫人,属下并不认得您的母亲。”
“你胡说。”
朱依翊跑到薛臻的面前,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可是薛臻却低着头,不愿意看到她一般:“那日,在书房门口我跪着的那日,你说过:该反抗的不去反抗,该温顺的却不肯温顺。你这样说得,不就是我娘和我吗?如果不认识我娘,你怎么又会说出那种话了?”
薛臻终于抬起了头,他紧紧地皱着眉毛,看着朱依翊的眼睛那般的悲伤。隐隐的,甚至浮现出了泪光。朱依翊便突然抓着他的双臂,急切地问着:“你认识的对不对?那你告诉我,究竟,究竟她怎样对不起魔王了,而魔王又为什么抓我来出气?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薛臻看着朱依翊,身子也因为极力压制痛苦而微微抖动:“你最好永远都不知道,这样对你反而是一件幸事。所以你,也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只要乖乖地,乖乖地不去反抗他,他不会永远只残暴得对你。”
“你说什么?永远不知道真相对我反而是一件幸事?胡说,你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这种莫名其妙的苦你来试试,看看你还会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现在马上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薛臻在看着她良久之后,却突然说了这样的话:“如果,我能替你承受现在所有的苦难该有多好?只要你还能继续无路无虑的生活,承受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朱依翊一愣。
“你,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不是只单单认识我娘那样简单对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说出替我受苦的话?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