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会有意外,生活总会有惊喜,当我听说你和她的故事时,我觉得很感动,很温馨,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我只是回忆着,回忆我们的过去,几乎要落下泪来,我想我们都会幸福的。
上班的第一天,北堂葵过的颇为不顺利,先是公交晚点了,她打的赶到了公司,还好没有迟到。后来遇到传说中的总经理巡查工作,总经理看上去十分年轻,还有几分的眼熟,因为北堂葵把颜料弄到他的鞋子上了,他很生气,北堂葵已经道歉了,总经理却还一直批评她,像是上辈子和她有仇似的,后来总经理接了个电话走了,北堂葵则是暂时的获救了。她的工作主要是插画以及广告,这个公司并不是很大,加上北堂葵才总共不到十个人。因为之前的画师怀孕了,北堂葵才有了这个机会。
北堂葵的画工虽然不差,不过对于这种商业性的绘画,她却有些头疼。广告这一块,她并不是很擅长,画出来的成品,也是差强人意。总经理用一句话点评了她的画,太过于华美,缺乏实用性,而且浪费时间。北堂葵之前画画,并不会考虑时间的问题,只要是画的不好,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会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绘画,直到她满意为止。而在这里,她并不能这样做,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工作没做好,拖累大家,这份工作,她很需要,也很想做好。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北堂葵忙得都顾不上喝水,笔记本上也记了一堆的东西。等到手机响起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该下班了,快速的收拾好东西,飞一样的离开了公司。等到赶到和白浩淼约定的地点时,她累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
“很累吗?”白浩淼递给她一杯绿茶,“看你在嘴巴都干了,先喝点水吧。”
“谢谢。”北堂葵接过杯子,一口气就把绿茶喝完了,接连着打了几个哈气,边伸懒腰边说道,“让你这个大忙人等我,真不好意思。”
白浩淼笑了笑,看了看菜单,“先点餐吧,你想吃什么?”
“随便。”北堂葵有气无力的说道,趴在了桌子上,侧着头看着他。
“哦。”白浩淼合上菜单,按了按桌子上的呼叫器,很快一个服务员就走了过来。他点了几道北堂葵小时候喜欢吃的菜,两杯柠檬茶,外加一个水果羹。才几分钟的时间,等到他点完餐时,北堂葵已然睡着了。白浩淼喊了她几声,不过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也就没有继续叫她了。她睡得很香,蜷缩成一团了,像只猫似地。他伸手拨弄了下她额前的刘海,看着她的睡熟的模样,却是有几分的心疼。他就那样看着她,像是要把中间缺省的那许多年给补回来似地,专注而温柔。
玻璃窗外,一个女孩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一幕,却是无法移开视线了。
直到他终于抬头,才瞥见了窗外的那个身影,只是,这个影子一闪即逝,倒像是他看错了似地。
北堂葵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我睡着呢?”
“是的。”白浩淼收回视线,“菜还没上,你要不要再睡会?”
“不用了。”北堂葵抬起头来,摆了摆有些酸痛的手臂,“你怎么并不叫醒我,我……”
“你睡得像头猪似的,我叫了几次你都没反应。”白浩淼直截了当的说道,“第一天工作,除了累,还有什么感觉。”
“哦,还有就是——我饿了。”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那盘菜,北堂葵几乎眼冒金光了,“我先开动了。”
白浩淼叹了口气,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你一天都没吃饭吗?饿成这个样子。”他边说边往她碗里夹菜,“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嗯嗯。”北堂葵点点头,速度却还是一点都没慢下来,风卷残云一般的,很快就把桌子上三分之二的菜扫荡完了,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筷子,端起柠檬茶喝了起来。
“对了,浩淼哥哥,你不是说有什么事要问我吗?什么事,看你神秘兮兮的。”北堂葵这才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也没什么。”白浩淼笑了笑,朝窗外看了一眼,“最近有个小女孩一直跟着我,你有什么办法让她离开?”
“小女孩?”北堂葵喃喃,“什么样的小女孩,你说清楚了,我才好给你出主意嘛。”
“一个很怪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爬进我家院子的,赶都赶不走。”白浩淼言简意赅的说道,“总之,你觉得用什么方法好?”
“找警察叔叔吧。”北堂葵认真的建议道。
“砰”的一声,白浩淼敲了敲北堂葵的头,“我是很认真的问你的,好好想。”
“哦。”北堂葵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浩淼哥哥,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呆。”
“真的吗?”白浩淼摸了摸自己的头,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似地笑了笑。
“真的哟。”北堂葵支起了下颚,叹了口气,“你对人总是太好了,不懂得拒绝,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不过,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有兴趣见见那个女孩。呼……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这个……”白浩淼停顿了一下,朝窗外看了看,开始讲起了那个奇怪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并不是很清楚。有一天晚上,我觉得屋里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于是打开了阳台的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叫声,紧接着一个小女孩就出现在我家的阳台上了。她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出来,颇有些受惊吓的模样,像猫一样直接跳到了阳台旁边的那棵树上。
她没有马上逃走,躲在树后看着我,那神情特别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我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她开始打喷嚏了,我才意识到,那是个孩子,而不是一只猫。
“我还会再来的,你弹琴真好听,我很喜欢。”那个孩子边说边笑,从树上爬了下去。
“喂——”我喊了一声,那个孩子回头看了看我,笑着跑开了。
第二天晚上,那个孩子又出现了,她坐在阳台的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卷缩成了一团。
我让她回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大哭了起来。见她哭的那么伤心,我就没有继续赶她走了,只是回到了房间里,拿了点吃的给她。她边吃边哭,突然又笑了起来,说道,“谢谢你,你真好。”
“我明天还可以再来吗?”
我摇了摇头,“好好上学,离家出走是不对的。”
“我没有离家出走,只是你的琴声太好听了,我听着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她这样说道。
“我今晚没有弹琴,以后也不会弹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不要来了。”我尽量严肃的说道,“早点回家,你爸妈会担心你的。”
“我叫秦若,以后我会再来的,除非你把这棵树砍了,那么我就爬不上来了。”她朝我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你不会砍掉这棵树的。”她边说边站了起来,爬到了栏杆上,跳到了树上。
“在这里看星星很不错的,不过今晚没有星星。”她自言自语似地爬下了树,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白浩淼停了下来,喝了口柠檬茶,“大概就是这样了,那个孩子赖上我家阳台了。”
“呵呵,我看是赖上你了才对。”北堂葵泯然而笑,“我看到对面有一个女孩,她一直看着我,她就是秦若吧。”
白浩淼回过头去,果然看到隔了两桌的位置上,秦若看着他们,她搅动着一杯咖啡,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秦若站了起来,朝着白浩淼笑了笑,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只是心里有些堵。她本来不该奢求的,梦一样的开始,那就梦一样的结束好了。只是,很不甘心,她依旧可以若无其事的爬到他家阳台上听他弹琴,即使他让她回家,她也依旧要呆上一阵子才走,只是这样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