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初初听到,只是让苏晚感觉到了一阵的恶心和恐惧,就好像那样的声音,她听过一样。
可是明明,这是第一次听到。
苏晚眼睛一眯,对着那传声器厉声喝道,“你是谁?!”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这边是个女声开口说话,停顿片刻,苏晚便是听到了一阵阴嗖嗖的笑声,那样的阴沉,只让苏晚感觉到背后发凉!
“原来是阿晚小侄女,没想到时隔十几年,我们竟然还能再讲话。”对方的声音之中,透着一股的得意和狠辣,仿若苏晚是他的大仇人一样。
苏晚更加的疑惑了起来,可是突然想到自己是这句身体四岁的时候穿越过来的,不晓得这具身体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对方喊自己小侄女,那对方是……?
“你到底是谁?”苏晚猜不出来,现在也懒得与他计较,直接的问出。
而对方再次的沉默了,苏晚眼睛眯了起来,难不成说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还没等苏晚解释说什么四岁失忆的事情,对方的声音再次的阴沉的传了过来,“小侄女,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吗?”
父亲?!
苏晚再次的震惊了。
她的父亲不应该是羌族首领么?哪里又来的一个父亲?苏晚手指紧紧握着那个金锁,看着那个金锁,她认真的看着。
紧皱的眉头,突然间松开,苏晚扑哧一声,清朗的笑声便是传了出来,苏晚继续看着那个金锁,朗声说道,“哼,我的父亲,自然是被一语关押了起来,不知道你说的,又是谁?”
那个阴沉的声音再次的低低笑了两声,“你不认他也是应该的,他抛弃了你,现在又不管你的死活,径直一个人逃离,害我只能杀了你来惩罚他……”
“等等!”苏晚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而对方竟然好脾气的真的停下了话语,苏晚看着那个金锁,“谁逃跑了?”
她还是不能接受那个其实内心中已经在怀疑的事实。
自己从小就被阿爹阿妈当做宝贝宠着,那样的宠孩子的方式,她是真的没有见过,此时,有人一下子跑过来告诉她,说她其实有着另外的一个父亲,这让她如何接受?
可是,若是不能接受,那些莫名其妙的黑衣人,那个莫名其妙的一语,所有的事情,便都解释不通。
苏晚看着那个金锁,继续看着,她有些呆住了。
“你父亲,扔下你不管,逃跑了,十几年前,我用你来威胁他,喂你吃下药物,他眼睁睁的看着你差点死掉,都不肯说出那东西的下落,不过你不亏是金族少主,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存活下来。”
金锁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阴沉,他在诉说着苏晚父亲的罪状,却是忽视了,那个被杀死的人,却是正是苏晚。
苏晚眯起了眼睛,肯定是那个时候,这句身体的主人,承受不住那药物的侵蚀,死去了,自己虽然借助她的身体重生,可是却还是承受了身体的一部分的痛苦和记忆。
“原来是你害我的。”苏晚下了结论。
“怎么样?我们联手如何?我只要那个东西,你就还可以是你的羌族公主,日子过的协和美好。”
“哼!”苏晚冷哼一声,嘲讽的又是一笑,“你得到了你的东西会轻易的放过我和我的族人?”苏晚自己想想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就是零。
苏晚心烦了,嘭的一下子,又是按断了那个按钮。
她坐在了椅子上。
感觉事情很复杂,复杂的她理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轻叹了一口气,苏晚不想卷入到那样的争斗之中,她只想将阿爹阿妈救出,无论他们是不是她的生身父母,既然养育了她,便是她的父母。
她站了起来,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她必定要离开,只有她离开了,羌族之中,才会没有那么麻烦,而她离开之后,去找他吧……
打定了主意,苏晚决定今天就来反击,一语虽然身具异能,可是苏晚看的出来,他也是与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否则,他为何不直接来杀她,不杀了别人?
而今天,便是苏晚父母将会被祭祀的时间。
阳光初升,这一天,羌族注定将不太平。
苏晚静静地坐在了房间之中,等待着太阳升至正中处,羌族众人,将会齐聚羌族祭天台,目睹她父母亲被火烧而亡。
浩浩荡荡的,外面的人们热闹了起来。
阿碧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苏晚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床榻上的棉被,动也没动,阿碧叹了口气,走了过来,轻唤了一声,“阿晚。”
苏晚这才是抬起了头,对着阿碧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苏晚的眼神坚定,带着一股的坚毅,她,苏晚,终于到了回报父母的时候了!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就这样的来到了祭天台。
周围早就围绕上了上千的族人,苏晚注意到,那些族人有的生了水痘,却是依旧是被家人搀扶着走了出来,站在那里,微风吹过,他们只觉得身上更痒了,手指不停地挠着,然后充满了希望的看着一语,看着祭天台上空空如也。
而一语,却是站在那最高的位置上,那里,以前站着的,都是阿爹,苏晚如是想着,心中更加的酸楚起来。
一语站在那里,看着太阳渐渐地升至正中,咳嗽了一声,下面沸沸扬扬的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是充满了敬畏的神情,看着一语。
一语大手一挥,苏晚立马眼神就飘了过去,几个羌族人押解着阿爹阿妈向着这里走了过来,而显然,他们已经几天没吃没喝了,不仅仅脸色苍白,嘴唇毫无颜色,甚至是连着脚步,都是踉跄着,走不安稳。
苏晚看见他们的那一刻,便是已经揪心起来,看着那铁链锁着的,只觉得恨不得冲上去将她们放开。
而早就站在上面的四位长老们,却是明显的看见了那些,都是脸色变了变,苏晚看见索举甚至是脚步轻移,差一点就冲上去理论了。
而一语看见了他们,这才是满意的回过头来,看着下面的这些人们,“下面我宣布,祭祀开始!”
一句话音落下,顿时便是有几个只穿了一件裙子的男子们,面上画了乱七八糟的符号,围绕着祭台跳起了舞来。
乌拉拉的,嘴里喊得什么,听不清楚,可是他们的那种虔诚的态度,却是感染了很多的人们,大家渐渐地,由一开始对看见前族长和夫人被押上来的震惊,慢慢的,变成了对这种祭祀形式的仰慕和期望。
羌族历来的传统,便是有着祭祀这一项,这一项内容,在羌族之中神圣而又圣洁,让那些既便是心中对前首领忠诚,对一语不甘的人,看见了这十几年不见得祭祀形式,不由的,也是沉静了下来。
如果说,上天选择了前首领和夫人,那也是他们的福气。
那些人跳着舞,跳着跳着,拥簇着前首领和夫人,走上了祭祀台,然后下面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祭祀!祭祀!祭祀!”下面的所有的人,都是被感染了。
一语手臂一挥,下面的人,却是仿若根本就未看见一样,继续热闹着,热闹着,再然后,苏晚看见她最最亲爱的阿爹,动了。
他原本被人架着绑在了柱子上,头低垂着,可是此时,他却是缓缓地,抬了起来。
而他的目光,悠远却是依旧是清明,下面的人们,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的,停下了喧闹声,大家都是好奇的看着他,看着他。
苏晚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她在等一个时机,等那个可以让她说出什么让众人相信的时机。
苏晚只看见阿爹满是胡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因为久不喝水,他这样的一笑,嘴角就裂开了,鲜红的血液仿若是有了生命力,却是并不能涌出,只是干裂在那里。
“族人们……”
属于阿爹的清朗豪爽的声音已经不见,留下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苏晚再次的为这声音,心痛了。
而下面的那些人们,更是鸦雀无声,只是盯着他看着。
他继续的抬起了头,开口讲话,“神,选择了,让我,们老两口来,为大家祈福,这是我们的……咳咳咳……福气。”
他说话都要说不清楚了,可是却是依旧是看着下面的人们,“我们罪孽深重,无论阿晚是不是妖女,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愿意……咳咳咳……替她向神赎罪,只,只希望神,能原谅,原谅我们,让我们羌族,不再生出变故。”
他的一番话说下来,顿时下面站着的人,便是更是鸦雀无声起来,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抽泣声渐渐地响起,一个,两个,三个……
渐渐地,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语看着突然觉得一种慌乱,立马说道,“祭祀之时,不许哭泣!”他一边历喝一声,一边便是又对着另外的几个人说道,“祭祀开始!”
瞬间,那几个人手中的火把,便是靠近了那祭祀台的下面的柴火……
“慢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哄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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