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各自的悲伤
如果豆2015-10-29 11:571,859

  第二天是周末,曾路汐去医院看凌微夜,林梵语也去了,凌薇夜心中有顾虑,怕遇上熟人,也不愿在医院多呆,林梵语便替她办了出院手续,因为凌微夜一直与父母同住,眼下这虚弱的身子也不便回家面对父母,便去了林梵语家,曾路汐也随同前往。

  三人在车内相对无语,林梵语侧目看了看正望着车窗外的曾路汐,始终没有说什么,继续专注于开车。‘

  到了林梵语的家,凌薇夜体不力支,进了房间先躺下了。

  曾路汐原想先告辞,昨天晚上她也没有睡好,正想开口告别,林梵语泡了杯咖啡出来,一杯放置于茶几上,一杯捧在自己手里,精巧的汤勺轻轻搅拌着,继而放在唇边小饮一口。

  曾路汐知道林梵语一向喜欢这涩涩的苦味,而她每一次都要在咖啡里加过足够的糖块,其实她和林梵语不同之处怎么可能仅只有这些呢?

  “路汐,你就不问我吗?”林梵语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似问非问道。

  “问什么?”曾路汐似懂非懂,她不能确定林梵语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吗?她从来没怀疑过林梵语的魄力和行事风格,也知道俞逸风虽然是混杂于复杂的街头混混,但充其量也不过在一些小朋友面前叫叫嚣罢了,可这力量和走势对付她们这种平凡干净的女孩子绰绰有余,然而昨天晚上的情势让曾路汐惊讶之外更多的是陌生,她和林梵语从大学新生报到那天开始认识,到现在快十年,却原来还是那么陌生。

  “路汐,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的家里人吧?”林梵语边说着,手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咖啡杯。

  曾路汐并不接话,因为她一向了解林梵语的脾性,如果她想说便会说,不想说,就算曾路汐再如何刨根问底,林梵语也不会说自己不愿说的事。

  林梵语看了一眼曾路汐,似是自嘲地笑笑,“因为认识你的时候,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已经不归谁管了,完全独立。”

  比起凌薇夜的圈养型,林梵语更属于一种放养型,很早便会抖擞自己的翅膀学会如何飞翔,而曾路汐更像那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正因为如此她比谁都更早懂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曾路汐依然没有接话,林梵语确定很少提及自己的父母,曾路汐也只是片面地了解到林梵语的父母很早便离婚,其他的事并不知晓,林梵语不说,曾路汐也始终不问,就好像她自己也很少在别人面前去说甚至去袭击的父亲。

  林梵语看了看曾路汐,缓缓说道:“我父亲是个名副其实的屠夫,小时候最喜欢听那些上了刑场的猪在被屠宰的最后垂死挣扎时的惨叫声,比起父亲的粗犷,母亲却是精致粉雕,听说他们开始婚姻的构成是因为父母之约,其实他们都没什么错,只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太不同,性格和追求更是南辕北辙,是我劝他们离婚的。与其天天被人指指点点,批判整日喜欢流连在舞厅的母亲水性杨花,让辛勤劳动的父亲去背负这样的奇耻大辱,倒不如离婚干脆,还他们彼此的自由,做更正确的选择。离婚后,父亲在别人的介绍下,很快又成了家,而母亲比父亲的生活来得复杂,她后来和人合开了家舞厅,那时人们对酒吧的概念并不熟悉,那会儿舞厅还是比较兴旺,我原先是判给父亲的,因为和继母的不和,我便跟了母亲,也不能说母亲那个环境有多浑浊,但的确不那么清澈,干净,母亲手下有一批小姐,很小的时候我便懂了很多的男女之事,耳听目濡这种事还真不能小觑,也因为母亲环境的复杂和所迫,母亲结交了不少社会上的朋友,待到舞厅的光华快落幕时,母亲又与人合开了一家洗浴中心。路汐,我们不去融入,它离我们确实很远,可我们不得不承认,那些事,那些人,的的确确存在。”

  曾路汐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微微润泽唇瓣,依然是涩涩的苦味,这世间有多少事存在得理所当然却又无可奈何。

  “梵语,你有没有后悔过曾经的某一个决定?”曾路汐突然问道。

  “你指什么?如果问我有没有后悔当初要了他的钱,即使是现在我也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不后悔,可是明天或者梦醒时分我却做不到每时每刻都坚如磐石,毕竟我要了他的钱,过上了有房有车的物质生活,可也完完全全将自己的初恋卖掉,在那段爱情面前,我也无法抬头挺胸地说,我只是爱过而已。因为我毕竟将爱情当成了交易,可是就算当初我心高气傲地拒绝要他们的钱,那又怎样?爱情照样失去,多的只是他的一份内疚情感。”林梵语一直盘腿坐在沙发上,却不知何时扭转了身,曾路汐从侧影看到林梵语平静面容下的盈盈水光。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长大的我们很多时候不是学会坚强,而是学会隐藏,学会在自己的故事里独自一个人幽幽啜泣,别人的劝告不过是冠冕堂皇下引出的大道理哲学,对自己有时候根本没那么有用。

  曾路汐知道林梵语最不需要安慰的女孩,唯一难给她的只是默默的陪伴,然后各自承担自己的那份悲伤。

继续阅读:第29章哭泣的鱼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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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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