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路汐刚起身想去洗澡时,包里的手机突然高亢地响起,林梵语最受不了的是曾路汐的铃声依然是那首经典的《上海滩》,每次听得林梵语想跳起来掐死曾路汐算了,后来曾路汐倒是改过一次,可换来的是十分振奋人心的民歌,气得林梵语七窍生烟,重生后,只能妥协让曾路汐换回《上海滩》。
曾路汐接过包,翻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说道:“是薇夜。”说着便接起电话,刚想喊她也一起入住林梵语家,却听薇夜的声音不对劲,异常憔悴,虚弱。
“薇夜,怎么了?”曾路汐担忧地问道。
“路汐,我有点不舒服,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电话的彼端,凌薇夜的声音极其虚弱无助。
曾路汐知道凌薇夜虽然看似柔弱,但骨子里也算要强,性格又是太过敏感,若不是真的有困难,也不会开口求人,曾路汐义不容辞:“好,你在哪里?”
“我在玉苑酒店1620房间。”凌薇夜犹疑着说道。
“你在酒店?”曾路汐预感不祥,但也不多问:“好,我现在马上过来,你等我。”
曾路汐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彼时,林梵语也换了衣服出来,理了理不整的衣衫,又圈了条围巾,说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曾路汐也没拒绝,这个时候打车也不容易,正好林梵语有车。两人便匆匆出了门,林梵语的驾驶技术曾路汐一直不敢苟同,幸好夜间的城道鲜少有车辆,遇了几盏红绿灯,也算顺利快速地到达玉苑酒店。
待曾路汐和林梵语看到凌薇夜时吓了一跳,苍白憔悴的脸,连唇色也毫无血气,可能刚才忍了痛,唇间有被自己咬过的齿印,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见她捧着肚子,曾路汐也焦灼的看着她的肚子问道:“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肚子痛?”
敏锐的林梵语嗅到什么不一样的气息,目光凌厉地扫视房间四周,看到床头柜上放置着的医保卡,拿起来只是轻瞟一眼便已了然,脸色深沉,问道:“他人呢?”
凌薇夜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林梵语,又唯唯诺诺地低下头,她一向怕林梵语,她的理智和大道理每一次都让她惭愧难以自容,自己何尝又不知道是错的呢?可是每一次克制不住地义无反顾,赴汤蹈火。
一边的曾路汐还不明白,随林梵语的目光也拿起病历卡,明白无误地写着人工流产,了然之间的心却是一阵疼痛,对这样的凌薇夜到底该温柔的规劝还是言辞骂醒?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为什么不去正规的医院,这种私立医院只赚钱,万一弄坏身体怎么办?你现在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吗?他人呢?为什么不在这里照顾你?”曾路汐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尽量温柔而急切地问道。
“我肚子痛。”凌薇夜一直捂着肚子,虚汗从额间流出。
曾路汐于心不忍,看了看正在气愤拨电话的林梵语,“先别打了,算账等秋后也来得及,先送薇夜去医院吧
林梵语双手插腰,直想发作,看了看凌薇夜,又恨又气又怜,最后拿起病历卡,和曾路汐一起搀扶着,当务之急,先送凌薇夜去医院。
夜里,值班的医生并不多,凌薇夜吞吞吐吐的也说得不十分清楚,林梵语从包里翻出刚才塞进的病历卡,医生仔细翻看皱了皱眉头,也毫不留情的直批私立医院的黑心赚钱,谋利,问了凌薇夜的情况,又给凌薇夜做了基本检查,更是皱着眉头说道:“根本没刮干净,必须重新清宫一次。”边坐下来开单子,一边还不停的抱怨道:“你们说你们这群小姑娘也真是,就爱喜欢上这种广告医院,都这么大人了,一点也不会爱惜自己,现在有了就不要,再过几年就跑不孕门诊区。”
凌薇夜一直低着头,曾路汐半扶着她,“啪嗒”温热的泪水落在曾路汐的手背上,曾路汐在心底叹息一声,轻揉凌薇夜消瘦的肩。
林梵语早就气急交加,又听医生抱怨,已经不耐烦,又不好发作,待医生开单子便急冲冲地赶着去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