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翻了个白眼,很想一拍屁股走人,可是想着他现在的情形,也是为了救自己,咬咬牙,忍了。
转身过去倒水递在龙慕炎面前,没好气的说:“喝。”
龙慕炎冷眼瞪着她,该死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起来后背痛的厉害,不起来这么趴着没法儿喝水,这个女人是死人吗?
估计是龙慕炎的目光太阴戾了,楚翘翻了翻白眼,从后面的柜子里找了个汤匙出来,一勺一勺舀起来喂他。
龙慕炎这下满意了,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
可楚翘心里却不爽极了,本想着快点喂他喝完自己走人的,哪知道这个男人磨磨蹭蹭的,像个娘儿们一样!
“喂,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喝水?”楚翘实在忍不住了,愤懑的出声。
像个男人一样喝水?
龙慕炎的脸色一下子又阴戾起来,犹如染了一层寒霜。
“你再说一遍?”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似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楚翘扔了勺子,也不管龙慕炎,将他的脑袋扶了扶,端着水杯就往嘴里灌。
龙慕炎没料到她会这么胆大,一个没准备,被他灌了一脖子,倏地出手,楚翘手里的被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很好,女人,你很有种。”脖子里湿漉漉的,龙慕炎怒得想杀人。
楚翘一愣,也没想到龙慕炎会发火,蹙蹙眉,正想说什么,莫德和医生却从外面进来了。
“龙少,您醒了?”
莫德的声音满是喜悦,医生也说道:“龙少醒了就好,我们先为您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说着,便出去叫护士准备器械。
莫德走到病床边,发现龙慕炎身上的狼藉,愣了愣:“龙少,这……”
“去找毛巾。”龙慕炎阴戾的说道。
“哦,哦。”莫德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洗漱间拿了毛巾出来,为龙慕炎清理。
一会儿,医生进来为龙慕炎将身体各个部分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毛病,莫德的心这才放下来。
楚翘合计这龙慕炎还真是像个女人一样娇气了,不过是背后面被烫伤了,至于心肝肺都检查一遍吗?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外面走。
谁知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后面又传来那个龟毛男阴测测的声音:“回来。”
“龙少还有什么吩咐。”楚翘不想和他绕嘴皮子,声音也掺杂了不耐烦。
龙慕炎闻言冷哼一声,一旁的莫德说道:“楚小姐,龙少为了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姐于情于理都该报答龙少吧,古语有言,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楚翘翻白眼:“莫管家,还有句古语:施恩莫为报,莫管家没听说过吗?”
“知恩图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相信楚小姐身上也有这种美德,尤其是对待一个救了自己性命的人。”莫德笑眯眯的说着,“楚小姐向来有善心,烦请帮忙照看一下龙少,我去为你们叫午饭。”
莫德说完,拉开门出去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楚翘。
楚翘翻了个白眼,话说这个管家脑子是不是坏了?
她向来有善心?
那她这职业是干什么吃的?挂着闹笑的?
即便楚翘再不情愿,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她目前还受制于龙慕炎,只能过去在龙慕炎身边坐下,一脸的不忿。
“给我削个苹果。”冷冷的声音。
楚翘瞪了他一眼,龙慕炎的眼神更冷,楚翘拗不过人家,只能削苹果,一脸气呼呼,削的时候还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指。
龙慕炎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但是这抹柔色在楚翘转头的时候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给你。”楚翘将削好的苹果递在龙慕炎没钱,没好气的说。
龙慕炎皱皱眉:“切好了用牙签扎起来,这样我怎么吃?”
楚翘哼了一声,站起来不情愿的去切苹果,然后用牙签一瓣一瓣的扎起来,端在龙慕炎面前。
这下,龙慕炎倒是没怎么挑剔了。
可他吃了几口苹果,又不怎么满意了,指使楚翘剥葡萄,又剥芒果,一圈圈下来,病房里的怨念实在是很重啊啊!
等莫德将午饭带回来,龙慕炎几乎折腾得楚翘将房间里有皮的水果剥了个遍,而他却没吃几口。
楚翘一脸便秘的模样,目光里尽是闺怨。
“楚小姐辛苦了,快随龙少吃午饭吧。”莫德见龙慕炎心情好,他的心情也晴空万里了。
“我不饿。”楚翘阴测测的说,该死的,她被人当佣人指使了一圈,现在还有什么胃口?
龙慕炎闻言挑眉,说:“既然不饿,过来伺候我吃饭。”
楚翘脸上的闺怨更重,可是又不能真反抗过甚惹怒了这活祖宗,只能忍着。
接下来的几天,龙慕炎花样百出的折腾楚翘,端茶倒水的根本就不够看,楚翘就差成了他的贴身丫头,为他暖床捶背了。
等到龙慕炎出院的时候,他背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都已经结痂,脚也养得好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有剧烈或长时间的走动,不然脚腕会落下病根。
海边的别墅是不能住了,那里几乎被夷为平地了,只能回龙堡,可一想到那里,楚翘的心就有些沉。
车子开向龙堡入口,远远的,莫德便看见哪里有一抹倩影,等靠近了,才发现是安亦琳。
楚翘坐在后面,径自出神,并没有注意到。
“龙少,那边站着安小姐。”莫德回头对龙慕炎说道。
龙慕炎蹙眉:“什么安小姐,不认识。”
楚翘听见龙慕炎的话,脑袋嗡得一向,迅速抬头看去,果然,是安亦琳。
她的手倏地攥紧,关节都有些发白。
莫德听龙慕炎这么说,自然知道是不予理睬了,也没教司机停车。
楚翘的手紧了松,松了紧,终于说:“龙少,我……可不可以和她说几句话?”
她想知道,亦辰怎么样了?她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到安亦臣了,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的心终究不安。
龙慕炎闻言眉梢一挑,凉凉的说:“怎么,想问问你心上人的近况?”
楚翘心头一跳,迅速否认:“不是,亦琳……亦琳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许久不见她,想和她说几句话。”
龙慕炎的懒洋洋的看着她,眸间光彩闪烁。
楚翘咬咬唇,倾身过去,在龙慕炎的唇上吻了一下,刚想离开,她的后脑勺却被人扣住,龙慕炎已经加深了那个吻。
良久,才放开,楚翘的脸颊有些发红,花瓣一样的嘴唇被龙慕炎吻的红肿发亮,眸间带了几丝迷蒙,整个人更美艳了几分。
“两分钟。”龙慕炎淡淡的说,莫德吩咐司机停下车。
楚翘迅速开门下去,朝安亦琳那边走去。
安亦琳在这边守了好几天了,并没有见到龙慕炎的影子,她不死心,一直守着,远远地看见有辆车开过来,心里一喜,见车子停下,便小跑着往这边过来,可是,她过来一看,见下车的人是楚翘,安亦琳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怎么是你,龙少呢?”
声音里面尽是冷意还有愤恨。
楚翘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她担心的是安亦臣,走过去压低声音说:“亦琳,亦辰怎么样了?”
她不提安亦臣还好,一提,安亦琳的愤怒更甚,狠狠的瞪着她:“你这个贱女人不配提我哥哥的名字。”说着,在楚翘的脸上狠狠的瞪了一下,她的目光触及到楚翘红肿发亮的唇,脸色猛地一沉。
安亦琳也经过人事,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原因,瞪着楚翘的目光更狠戾了,伸手倏地一巴掌便要挥在楚翘的脸上。
楚翘往后退了一步,轻而易举的躲开她的那巴掌,皱眉,声音发冷:“安亦琳,我只是想知道亦辰最近过得好不好,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的手最好还是别动不动就想拍上别人的脸。”
安亦琳此时气疯了都要,楚翘这个贱女人不仅耍了她的哥哥,竟然还抢走她最爱的男人,她怎么会不怒?怎么可能放过楚翘?
“你别假惺惺,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勾引了我哥还不够,还去勾引龙少,你要不要脸?”安亦琳口不择言的骂着,脸色一片狰狞。
坐在车里的龙慕炎自然看到了这一幕,脸色一沉,莫德迅速下车,走向俩人,对着安亦琳冷冷的说:“安小姐,你最好不要在这里肆意撒泼,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安亦琳见莫德下来,脸色僵了僵,说:“莫管家,你们不要被这个贱女人骗了,她很不要脸的。”安亦琳说话急迫,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脏水都泼到楚翘的身上。
楚翘翻了个白眼,莫德过来了,她自然也不能再问安亦臣的近况了,不然只会给他找麻烦。
她看了安亦琳一眼,转身想上车,如果继续这么吵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哪知楚翘刚转身,安亦琳扑过去拉住楚翘的胳膊,怒狠狠的说:“怎么,心虚了想要躲起来吗?我告诉你贱女人,你骗不了龙少的,龙少一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然后把你踩在脚底的。”
楚翘哼了一声:“我等着那一天。”说完,她想将自己的衣袖从安亦琳的手里拽出来,哪知道安亦琳又是一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招呼来。
楚翘双眸一凛,反手一扭欲要将安亦琳的胳膊钳制在身后,可是她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安亦琳已经哇哇的痛叫起来。
她已经被莫德扭住胳膊,疼得额头上尽是冷汗。
楚翘倒是从来不知道莫德也有伸手,眸子暗了暗,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龙慕炎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一脸的冷色。
安亦琳看见龙慕炎,立刻大叫起来:“龙少,龙少,你不要被这个贱-人骗了,她都是迷惑你的,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啊龙少。”
龙慕炎一步一步走过来,脸色阴沉,他在楚翘身边站定,周身尽是冷意。
“聒噪,把她的舌头拔了,胳膊卸了。”龙慕炎冷冷的说。
安亦琳闻言脸色倏地惨白一片,楚翘心头也是剧烈一跳。
拔舌,卸胳膊!
这么一来,安亦琳整个人都废了。
“龙少,龙少,我没有骗你啊,你要相信我,这个贱女人才是该死的,她才是该死的……”安亦琳不死心的大叫着,那张丽靥已经扭曲了,哪里还有昔日大方高贵的模样?
楚翘心里哼了一声,这个没脑子的,这时候,还能说这种话?
两个保镖从车上下来,走过来便要执行龙慕炎的命令,楚翘忙出声,道:“龙少,请等一等。”
龙慕炎挑眉,“怎么?你要为她求情?”
那口气,很明显的告诉楚翘,如果求情,安亦琳受到的惩罚将会更重。
楚翘不屑的哼了一声,脸上布满怒气和讥讽:“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对她好,更不值得我为她求情。”
安亦琳听到楚翘的话,脸上的怨恨更重了,张嘴对着楚翘就是一通骂。
楚翘没理会她,不屑的说:“我只是觉得,拔了她的舌头,卸了她的胳膊有点儿太便宜她了,不如将她剥光了扔在大街上让众人围观怎么样?人们看尽了她的丑态,会笑话她一辈子,安亦琳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这样,比拔了她的舌头和卸了她的胳膊更能令她痛苦一辈子。”
安亦琳闻言脸色更是惨白,双眸狠狠的瞪着楚翘,恨不得用目光将她凌迟:“你这个贱女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好主意,就这么去执行吧。”龙慕炎不耐的挥挥手,拥着楚翘上车,那两个保镖挟制着楚翘,当真将她剥得只剩下内衣扔在街上。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安亦琳心里的恨彷如滔天怒焰,极速膨胀。
楚翘随着龙慕炎回了龙堡,情绪低落。
她知道,她和安亦琳,已经是一辈子都解不开的仇了,她宁愿安亦琳恨她,也不能让她被龙慕炎拔了舌头。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的一条命。
安亦琳被人围观,丢尽了脸面,走到哪儿,都有人争先恐后的看她笑话,她不敢回安家,怕被人知道,只能含恨躲进女厕所里,希望天快点黑,这样才可以趁着夜色回家。
她蹲下身,两只胳膊紧紧的抱着膝盖,眼里的泪水打转,脸上更是狰狞的恨意。
“楚翘,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也尝受比这更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苦。”
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她又怎么会落到此时这一副模样?又怎么会在人前丢尽了脸面,又怎么会失去心爱的男人?又怎么会被那个禽兽荣浩宇糟蹋了?
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楚翘那个贱女人,如果没有她,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屈辱!
安亦琳死死的攥紧拳头,尖利的指甲深陷掌心,满心的恨意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不知道在厕所里躲了多长时间,长到几乎一个世纪,外面的天才渐渐的黑下来。
出了外面,见没有什么人,安亦琳这才快步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还好,这里距离安家并不远。
安亦琳回到家,刚进门就撞见安亦臣一脸惊讶的样子,她死死的咬住唇,跺了跺脚,快步上楼,啪的一下关上房间的门,在浴室里洗了好几遍,对着镜子看自己哭红的双眼。
外面,安亦臣将房门拍的很响:“琳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一早上出门,怎么会这么晚穿着一套破衣服跑回来,还一脸的狼狈,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安亦臣越想心越凉,更用力的拍门,可是拍了半天,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安亦臣叫佣人拿钥匙过来,他开开门,就见安亦琳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两只眼睛红肿,脸上尽是怒恨。
“琳琳,怎么了?”安亦臣快步走过去,担忧的问道。
安亦琳咬着唇瓣,不说话,眼泪流的更凶。
安亦臣着急了,“琳琳,你倒是说话啊,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吓我,我现在都快被你们折磨疯了,一个翘翘,然后又是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安亦琳一听到楚翘的名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的怒恨,尖声吼道:“哥,你还想着那个贱女人做什么?她早就跟别的男人了?你以为她是好人吗?她下贱,水性杨花,勾引完这个又勾引那个,早不知道和多少个男人睡过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
安亦臣脸色一沉:“琳琳,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安亦琳的声音尖利得仿佛厉鬼一般,丽靥更是早没有了昔日的美丽,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安亦臣愣在当地,眼底掠过痛色。
他不相信:“不,不是,你一定是误会翘翘了。”安亦臣嘴里说着,可是他心里的疑虑却无限的放大。
误会,当真是误会吗?
那么那天,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吗?
…………
自从在龙堡的门口见过安亦琳之后,楚翘总是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她不知道安亦臣最近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的厄运而颓废。
在龙堡里,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打听,怕龙慕炎发现,所以只能忍着。
可是这样的日子,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嗯哼。”阴测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楚翘倏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饭桌上发呆了。
她迅速收拾眼底的空洞和凄色,低头吃饭。
不知道夹了什么,刚要往嘴里送,那油腻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楚翘胃里一阵翻滚恶心,扔下筷子便往洗手间的位置跑去。
她干呕了几声,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觉得胃里那股恶心还没压下去,楚翘用凉水扑了扑脸颊,缓了好一会儿,那恶心劲儿才好了点。
她从洗手间出来,走到餐桌前坐下,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一点食欲都没有。
龙慕炎见她这样,面色发冷,扔下筷子冷哼一声:“想哪个男人想得这样出神?连这儿得饭菜都让你恶心了?”
“没什么。”楚翘没什么心思接他的话茬,淡淡的说了一句,端起一旁的小米粥喝了几口,感觉胃里稍稍才舒服了些。
“没什么就最好,否则……”龙慕炎被她不咸不淡的样子惹怒了,冷冷的说了一声,站起来上楼。
第二天,楚翘醒来之后,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些憔悴,后半夜,虽然她没有再说梦话,可是依然昏昏沉沉的做了许多梦,只是早上起来都忘记了。
龙慕炎看见她脸色蜡黄,哼了声,说:“怎么,昨晚梦见你的心上人了?”
楚翘想起那个梦,心里一沉,咬咬唇,说:“我……我梦到我妈妈了。”
龙慕炎自然不信,声音讥讽:“你不是孤儿么,怎么会梦见你妈妈?”
楚翘眼底尽是厉色,怕他看出破绽,说:“我梦见我妈妈要离开我。”
龙慕炎看她脸色实在难看,而且也没什么精神,哼了声,转身下楼。
楚翘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容枯黄的女人,心里尽是苦笑。
她害怕有一天,昨晚的梦境变成现实,更害怕有一天,安亦臣会恨她,他的恨,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承受的。
早饭的时候,莫德看楚翘脸色不怎么好看,便说道:“楚小姐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叫医生看一看?”
“不用,我昨晚没睡好。”楚翘淡淡的说,她才不是某个娇气的男人,一点小毛病都要看医生。
莫德听楚翘这么说,再看龙慕炎也没什么表示,便没再说话。
接连几天,楚翘睡得都不是很好,夜里多梦,而且心悸,白天更是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龙慕炎看她这副模样,心情更加不爽,一天到晚都没什么好脸色。
这一晚,楚翘又被噩梦惊醒,整个人大汗淋漓,不断的喘着粗气,像是经受了巨大的恐慌一样。
龙慕炎在旁边自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楚翘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旁的龙慕炎倏地翻身,压在她身上,声音低沉:“既然睡不着,就做点儿别的。”说完,唇已经噙住了她的唇,攻势凶猛,似乎要将她肺部的空气都吸干了。
楚翘收拾完毕下楼,并没有看到龙慕炎,女佣准备好早餐已经等候多时了,楚翘坐下来吃了几口,诧异的问道:“龙……他呢?”
女佣闻言怔了怔,反应过来,迅速说:“龙少今天去公司处理事务,叫我们不要打扰楚小姐,龙少还说,他今天中午不会来吃午饭,叫楚小姐不要等他,自己吃吧,晚上他会回来陪楚小姐吃晚餐。”
楚翘闻言脸色一赫,顿时有些不自然了,嘴里悻悻的说:“谁说我要等他了。”说完,她又用力的咬了一口面包。
这一天,楚翘在外面广场上的花田里转了转,天气转冷,百合也大都凋谢了,远远看着,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楚翘看着枯萎的花,心里有些唏嘘,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一向冷静的她竟然也悲秋伤月起来,平白多了好些多愁善感。
女佣见楚翘脸色不怎么好看,便说:“楚小姐,我们去后面看画展吧,龙少叫人送了好些名画过来,楚小姐去看看。”
楚小姐没什么兴趣,随意的嗯了一声,女佣便兴高采烈的带着楚翘往后面的展览厅走去。
那里的确有很多名人画作,而且其中好大一部分都是许多大家的珍藏版,市面上千金都难求的名流巨作。
楚翘由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渐渐被画作吸引,所有心思都不由自主的被名画吸引了。
女佣见楚翘专心致志的看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龙少走之前吩咐过,让她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许楚翘独自发呆,这可苦了这群女佣们了。
楚翘在展览厅里待了大半天,才只看了三分之一的画作,吃午饭的时候,她随意的扒拉了几口,想着一会儿再过去看看。
楚翘并不擅长作画,但是安亦臣却画得很优秀,他曾经还获得过哈佛美术系的硕士学位,楚翘投其所好,后来也会欣赏一些。
“我吃饱了,去那边继续看画吧。”楚翘放下饭碗,对女佣说道。
可是女佣并没有回话,楚翘蹙眉,扭头看去,见几个女佣都恭敬的低下头,她回头一看,见龙慕炎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逆着光,楚翘看不清龙慕炎脸上的表情。
但是被人这么盯着,楚翘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想站起来,又想着他守在门口,自己怎么出去,所以便拖着没动,手里拿着筷子扒拉盘里的菜。
俩人就这么一坐一站持续了好一会儿,龙慕炎才走过来,淡淡的说:“走。”
“啊?”楚翘没弄清楚情况,傻傻的啊了一声。
龙慕炎蹙眉:“你不是要去看画吗?走啊。”说着,敲敲桌子,让女佣收拾饭局,他径直往外面走。
楚翘这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只能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楚翘本来以为和龙慕炎一起看画一定会枯燥无味,很没意思,哪里知道,龙慕炎对美术这方面很是了解,一边看,他低沉的声音还简洁的说出每一幅画的作者,已经年月,还有笔法,风格,想要表达的寓意,楚翘渐渐的被他不凡的见识所吸引。
展览厅里的画看过了大半,楚翘不经意见抬头,才发现外面天黑了。
不知不觉,俩人竟然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下午。
楚翘正想着要不要说天黑,却听前面龙慕炎磁性的声音传来:“过来,来看最后一幅。”
楚翘心想,反正也不差这一幅了,她走过去,就见有一幅巨大的画被红布遮住,有些惊奇:“怎么遮住了?”
龙慕炎微微挑唇,也不动,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翘。
楚翘有些纳闷,径直过去,伸手将那块红布拉了下来。
待看清那副画,楚翘的脸唰的一下成了火烧云,简直红的要烧起来了。
“变态,流氓!”她咬牙低咒着,目光钉在地面上,再不看那画一眼。
那画上的主角,赫然是她和龙慕炎。
可如果是寻常画也就算了,偏偏画上面,她和龙慕炎不着丝屡,那……那根本就是一幅春宫图,而且手笔很是逼真,简直像是照片照出来的一样。
楚翘咬着牙,窘迫之极,恼恨之极,上面画着的自己,那一脸享受沉迷的表情,令楚翘羞愤欲死。
该死的,这个变态怎么会弄出这样一幅画啊,他让谁画的?
龙慕炎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声音低沉性感:“好看吗?”
楚翘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愤怒的说:“恶心死了,真难看,烧掉,听见没有,你叫谁画出这样恶心的东西来的?”
龙慕炎不怒,反而伸手搂住她,俩人的身体贴的紧紧的,他刻意放低了嗓音:“这是我特意画来送给你的礼物,怎么,不喜欢吗?”
楚翘一愣,转而脸色更红的厉害,没想到,竟然是龙慕炎画的。
也对,这个骚包龟毛的男人,怎么会让别人去画这样的东西。
“我不喜欢!”楚翘恶狠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