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墨尼提故作惊讶地说道,“你要是此地强者怎么可能被我的伙伴轻易擒住?”
一下子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迷茫主宰诡异的大眼中充斥着屈辱和愤怒。偏偏面前这两人又让他不能将愤怒发泄出来。
光是这男孩,就已经让他应付不暇,要再加上这悬在空中,看上去更加厉害的女人,自己一定占不到便宜。
于是他想出了另外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办法,他指了指前方的魔方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参观实验室,以作证明。”
迷茫主宰的邀请正是墨尼提想要的,但李凡却一脸不愿意地说道,“大人,不要去。谁知道他会不会设下什么陷阱。”
听到李凡如此说,迷茫主宰把原本就大得诡异的眼睛睁得更大死死盯着李凡,头上的翅膀用力地互相拍打着,显示着此刻愤怒到极限的心情。
李凡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迷茫主宰,仿佛无声地说着,手下败将何以言勇。谜茫主宰一时半会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李凡,只好自己在心里郁闷。
墨尼提看到两人如此,微笑着拉开了李凡说道,“既然他有心证明,我们便客随主便。假如他真能无碍地进出前面的魔方,便可证明他当真是此地强者。”
墨尼提顿了顿看向迷茫主宰说道,“既然是强者,想必也不会下作到使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那是自然。”迷茫主宰又狠狠瞪了李凡一眼,讽刺地说道,“我只知道你们人类阶级有高低,却不知道它也代表着内在的修养。今天算是亲眼见识过了。”
墨尼提按住了想要有所动作的李凡,对迷茫主宰说道,“那就劳烦阁下在前面引路,以示证明。”
看见被墨尼提制止的李凡,迷茫主宰这才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他又得意地看了李凡一眼,心情大悦地说道,“那是自然。”说完,便飘向前去。
跟在迷茫主宰身后的墨尼提这才笑着用口型无声地对李凡说,“你变坏了。”李凡则只是无辜地耸了耸肩,无声抗议着,表示自己很单纯。
李凡快步走到了墨尼提的前方,以备出现意外状况。
墨尼提拍了拍李凡的肩膀低声说道,“不用那么紧张。这里已经没事了。”
李凡没有回头,眼神仍旧紧紧地盯着在前方开路的迷茫主宰。“梦里告诉你的?”听到墨尼提的回应,李凡才又继续分析道,“可一切都在变化,不是吗?而梦中的那些细节,你早已经不记得了,只有梦中神秘人说的你记得特别清楚。
所以我想神秘人是想让你传达信息给我,为了让你相信其真实性,于是在梦中预演了一次,但他又不想破坏松仁试炼,于是随着时间的过渡,你的记忆也在缺失。”
一口气把自己所想说完,李凡停下来转过头看着墨尼提说道,“我不相信他。在这里,我除了你我谁也不相信。
不要再被梦境困扰,不管遇见什么困难,我都会面对的,但不要再去想梦境里发生了什么。”
墨尼提张了张嘴,没想到李凡紧紧凭着几个细节就推出了全盘,她不得不感叹眼前少年成长之快,简直超乎了她的预期。
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李凡的提议。
李凡转过身,跟在迷茫主宰身后继续前行。当他停下来的时候,迷茫主宰也停了下来。李凡不知道迷茫主宰是否听到了他们对话,他不在乎。
他只是希望墨尼提不要在被梦境困扰,不要因为感觉帮不上自己而愧疚。
也许是李凡的一番话触动了走在前方的迷茫主宰,它走在李凡前方大约两步位置自言自语般开始说话,声音大小恰好能让李凡听见。李凡皱了皱眉,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听着。
“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他说会和我共度所有困难,他说只想让我快乐。”迷茫主宰的声音平静得几乎没有丝毫起伏,他只是一味地说着,似乎不管有没有人在听。
“但有一天我的大脑引擎告诉我他死了,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但他的身体像其他人一样开始腐坏,我把他放入冰棺之中。这样我就可以每天依然看见他,但我开始觉得很孤独,因为我说的话不再得到回应。
于是我制造了许多同伴来陪我。但他们都傻头傻脑的,不会说话,只是由我一个命令他们一个动作。
直到那时,我才大概明白死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接着有很多人闯了进来,我想留住他们,但他们都怕我,最后也因为在迷茫森林中走不出去发疯死了。
我不想一个人,我不知道我哪天会死,也许是很久以后,但在此之前,我不想这样孤独守在这座无人进出的森林。”
此时,他们已经快要走到了实验室的面前,迷茫主宰转过身,他的小手在身前已经如同麻花一样绞在了一起。他略带恳求地说道,“所以,请带我走。不管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都可以帮你们达成,只要你们带我走。”
李凡和墨尼提对看了一眼,然后不断地在心中评定眼前这个人工智能所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李凡用手摩挲着下巴,状似不经意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之前是研究空间传送与三维立体成像的研究室。”
李凡看了看周围说道,“这些都是三维立体成像?”
迷茫主宰头上的小翅膀微微扇动着,它开始有些兴奋,终于有人能够像以前一样和自己正常交流。它摇晃着脑袋得意地说道,“有些是,有些不是。”
“那……之前研究室的人呢?”
“要支撑起这些三维成像与空间交叠需要大量的能源。他们不断尝试着新的能源,但太急切。
他们小觑了其中一种能源的有害放射性的穿透力。结果都死了,博士也死了。”说到博士,迷茫主宰显得莫名的低落。
李凡可以看出,之前迷茫主宰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博士。
确信了迷茫主宰所说的话之后,李凡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它了。此时就他听见墨尼提用着犹豫的语气问道,“你说的那个放射物质,不会是铀吧。”
“恩?你们怎么也知道这种物质?”迷茫主宰感到异常惊讶,按说北地那些神秘人虽然有些本事,可听说他们是排斥科技的啊。
李凡没有深究迷茫主宰为何惊讶,他迫切地问道,“那铀现在在那?”
“我把它密封在一个容器里,假如你们没来,我准备过几天就和博士一起在实验室的最底层沉睡,到时容器就会爆炸摧毁博士所创造的一切,免得让这些技术流露出去。”它的表情就如同一件好事等待被人夸奖的小孩。
李凡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了迷茫主宰的头上,怒道“原来铀弹是你这家伙制造出来的。”
“我没有神经,所以你打我并不痛。”迷茫主宰认真解释道。
李凡这才放松了一直伪装的表情,他扭曲着脸,蹲在角落握着手说,“我很痛。”
“所以,我能跟你们走了吗?”迷茫主宰急切地问着。
李凡从角落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小米,其实我们……”
李凡话还没说完,墨尼提就抢先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这打扮太过显眼了,我想我们有必要换一下。”
“没问题。我带你们去我的房间。”迷茫主宰太过兴奋,以致于没有注意到李凡的表情,待他走进实验室之后,跟随其后的李凡可以放缓了脚步,远远地坠在迷茫主宰身后。
确定它听不见自己说话,这才转身对墨尼提低声说,“这是欺骗。他需要的是朋友,而我们只能待在这里八十天。”
“这里是松仁。”墨尼提低声辩解道,“也许他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只是因为试炼被临时创造出来的。”
“也许,你也说了是也许。”李凡显得有些激动了,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
墨尼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凡说道,“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是第一次大爆炸之前的时间。没有人可以逆转时空,改变时间轴,没有人!哪怕是神也不可能做到,所以这里都只是因为试炼而存在的,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