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洪夜竟然与徉羽乘于一辆飞梭跟着一起来了,暮寒也越发的疑惑,而其他几人显然也并不喜欢徉羽和洪夜,表情也比较严肃,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坚城的后门要狭小得多,在门口便下了飞梭,城外驾驶飞梭可是求死,相比前门的震天动地后门却要安静得多,但依然有不少元兽,大多都只是一二煞而已,却对暮寒几人造不成任何影响。
在踏出城门的一刹那,暮寒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向身后一直跟着的徉羽一行人看去,而察觉到暮寒的目光,徉羽却是一笑道:“暮小兄弟不会还在记恨我吧?我可是已经道歉了的。”
冷“哼”一声,暮寒却是对几人道:“小心一点,我有不好的预感,也许……”
“小寒,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可是坚城第一猎营,能有什么危险?”奈驽却是瓮声瓮气的道,声音很大,丝毫也没有掩饰之意。
刑栋却是一脸不屑之意,小声对暮寒道:“不要想太多了,就算徉羽他们想对我们动手,你难道觉得他们能占到什么便宜?”
刘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暮寒的肩膀道:“真正的危险可是在兽森,我们也从来没有深入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若正面对上徉羽的杀潮猎营暮寒是一点都不担心,但若是偷袭呢?营殿的明老可是洪夜的师叔,营殿是属于猎神堂,自己可是得罪了猎神堂的一位大佬,而且还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没理由会放过自己的,迟早会出手对付自己的。
从后门去兽森是需要绕上一大圈的,而且还不能驾驶飞棱,要沿着兽潮的足迹深入兽森却至少也要几天时间,也不知道坚城是不是能坚持得住。
“徉羽,你杀潮猎营猎营的人呢?”暮寒冷冷的问道,出了大门却只见几头零星的元兽。
“哎!暮兄弟可真是着急,他们比我们先行一步,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徉羽却是随意道。
木翠星域的木行之力可算是全宇宙最强的地方了,也因此树木大多繁茂参天,城市也大多建立在森林中,不过刚出城门几步远便进入了森林,也许是由于森林阴暗的缘故暮寒感觉有些压抑,不安有感觉也越发严重,如今情况却是耽误不起,几人加快了速度,只是徉羽两人却是停了下来。
“停下来吧!我们走不了了。”暮寒停了下来,然后问徉羽道:“你的人就在这里吧?”
一股火热的气场,虽然在极力收敛着,但凭暮寒元识的敏感却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痕迹,只是他心中却有几分高兴,如此也用不着麻烦了。
“小寒,你说什么?这里哪有人?”奈驽却是摇头道:“你想多了吧!”
刑栋却是没有说话,只是中指与拇指却轻轻摩擦着,眉头轻皱,看了看刘江,然后看向了徉羽。
“唉!只怕小寒是说对了,他们已经在这里了。””刘江叹了口气道对徉羽道:“你可真是你爸爸的好儿子啊!”
虽然刘江元识并不如暮寒那般精细敏感,但他毕竟是长经生死之人,对周围事物的变化却是了然于胸的,虽然没有感觉到危险,但却是能够察觉到的。
徉羽却是脑袋微偏,眼晴微闭,看了看刘江,又看了看暮寒,嘴角拉起了一弯冷弧:“狂雪有刘叔叔这样的首领,还有暮兄弟这样的天材,说是坚城第一营我也是信的,只是呢……”
“只是我一直都知道刘叔叔不怎么喜欢我的,当初把我介绍给风雷派也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吧!不过我有如今这实力却是与你无关的。”顿了顿又看向暮寒,然后笑了,大笑:“你真是很天才,你的底牌上次我也见过了,如此年纪便达到了升凡五层,天赋比我还强,但今天世上却又要少一个比我还天才的人了。”
“那上次偷袭的人果然是你们了?”刘江瞳孔猛张,拳头却已是在“咕咕”作响了,可想而知他的愤怒。
“谁知道呢?”徉羽却是一摊手,一幅无辜表情,只是眼中的那抹嘲讽之意却是明显得很。
“不关我的事啊!那次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洪夜却是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委屈的看着刘江,只是下一刻神色忽然变得冷冽道:“我这次来坚城可不是专门来杀你的,只是想将补魂丹的丹方带回去而已。”
“大家都准备好了吧!”徉羽忽然向四周招了招手,而随着手落下,四支黑洞洞的枪管从茂密的树叶中伸了出来,竟是“空响”,枪口对准了暮寒几人。
“果然是陷阱,还是小寒说得对啊!”刑栋却是晃了晃脑袋冷笑道:“我可不管是你不是城主的儿子,废了我的兄弟你可只有拿命来谢罪了,如今倒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对啊!对啊!你准备好死了吗?”奈驽却是一把扯下上衣,全身肌肉蠕动。
上次虽被偷袭成功,但这次却是不同,每人都是元力充沛,暮寒看向了刘江,虽不知道他与徉杨是什么关系,但交情应该不浅,如此却是有些为难他了。
“夜风,听听他们在想些什么?”徉羽却是向树叶丛中吆喝了一声道。
“奈驽和刑栋现在都想杀了你,刘江却是想着要如何向你老爸交待,至于那小子嘛……”夜风顿了顿道:“那小子元识很强,我听不清楚。”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提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不过你们修炼的法诀倒和你们这一帮专做阴暗之事的人很般配啊!”暮寒却是讽刺道,只是元力已经开始涌动。
“大哥,你在犹豫什么?老三可是被他废了啊!我们狂雪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欺辱。”奈驽却是有些生气的道,全身红光闪动便欲出手。
刑栋却是一把按住奈驽,只是左手已经摸在了手枪之上,全身元力波动,却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徉杨与我一同长大,他本与我一样不愿受拘束,但为了我他却将坚城背负了整整二十年啊!若杀了他唯一的儿子……”刘江没有再说,但所有人却都明白了。
暮寒有些惊讶,原本坚城城主应该是刘哥吗?
“哈哈……”徉羽却是笑了:“原来刘叔叔还念着我爸爸的面子啊!若有本事你大可杀了我就好,不过呢……为了坚定一下你的立场便请看看这个吧!”
录影球!什么意思?却见徉羽说罢抛出了一颗水晶小球,而小球却在空中定住了,然后张开了一层透明的荧幕,而荧幕上却有一个人正缓缓向前走着,暮寒认得那个有些弯曲的背景,那是柳石。
对于柳石狂雪的人都持一颗感激之心,至从上一次被偷袭之后彼此的来往也更加密切了,有几次出门狩猎都是带上柳石一起的,如此早就成了朋友一般,对于暮寒来说柳石还多了一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也跳动得更快了,对于要发生什么他们好像都多了一丝预感。
画面上的柳石一直低着头,能清晰得看到他肩膀的颤动,他哭了吗?暮寒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捏住了一般,看来对于人心自己还太不了解了,他终究只是一个药师而已。走着走着柳石却笑了,然后暮寒也笑了,能够笑总是好的,接着便见柳石张开了双手,想要拥抱什么,只是一柄利剑却穿过了他的胸膛。
暮寒的呼吸越发急促,身体开始颤抖,拳头紧握,当柳石倒下去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柳石那张还带着微笑的脸,好像是在对暮寒诉说着什么,而画面到这便陷入了一片漆黑,徉羽手一招便将录影球收了回去,然后咧嘴笑了。
暮寒想起了柳石总是爱对自己说一句话:“我的一生波澜无惊,太平淡,活到了八十多岁还是一个小小的药师。”
看着徉羽那放肆的大笑,暮寒从背后取下了惊凌,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