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雪留痕。
天色微亮,清晨的光在白雪皑皑的九华山峰上被反射的波光粼粼。
天下间,最冷的地方也不过是九华峰。但这并没有他的心冷。
一个人的心冷?
这个人有多冷?
常言道:冷酷无情!
无情的人不是无情,而是有情。人的情,不是在于他人对你好不好,而是在于你对他人好不好。
其实不管是无情也好,有情也罢。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有心。
易天枭是一个有情有心的人。
可是,一场事故,让他情迷心冷。而事故的原因,他一直不愿承认,所以他常常问自己,我这样,她会难过吗?
她,是他最亲的人。没有她,绝对不会有他。
她是他的母亲!
夕静!
风吹抚着易天枭的头发,他没有觉得冷。他的心比这雪峰上的风还要冷。
他靠在木屋的窗边,看着那不知看了多少遍的雪峰与云层。
他没有厌倦,相反,他似乎变得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
易天枭是一个喜静的人,他可以一个人孤独的坐上一整天,也可以站在最高的峰尖,看一整天的天。
没人知道他看的那处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这种无聊的活动。
雪莲看着易天枭依靠在窗边,眼中看着远处的风景。那是他熟悉的风景。
不知道为什么,雪莲对他这样的行为没有感到怪异,或许对于雪莲来说,这是一个寂寞的人。他有着寂寞的往事与寂寞的现在。但她相信有一天,这个寂寞的男人将不会在寂寞,因为,她自信可以走进他的心里。
“天枭,饭菜准备好了。”
易天枭点了点头,声音缓缓而沉稳:“就先等着吧,我有预感,今天他一定回来。”
他?他是谁。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究竟那样的那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风雪纷飞,天地间一片肃杀!
肃杀的不仅仅是这股严寒,还有此时的一个人,一个人的心!
心跳的好快,这九华山的山腰处正有着一个人。
人,是一个孤独的人。
在这个白茫茫的冰雪之地,他的身影也变的特别的渺小,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看着峰顶越来越近,他突然停了下来。
抬头看着峰顶,那里就是他现在所去的目的地。可是,他停下来,是否他的心有了矛盾。
——我该去见他吗?
——见他,我又有什么可以向他述说的呢?
一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上去还是下去。
风中有着声音,声音有些熟悉,是他的声音。
“怎么?来了不愿意到寒舍坐坐!”
玄锋微惊,抬头看了上去,可是却并没有看到谁。但声音却还没有散去:
“快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就等你来。”
玄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的走上雪峰上。
风吹雪,积雪卷。一片苍茫雪地,徒留一行脚印。
脚印,风雪卷,淹没在这雪中。
而他,也来到了一座木屋前。
“嘭!”
小木屋的门,一声声响,竟然被打开。
而在里屋,两个人也已经坐在了桌上,仿佛在等什么人。
“客人请坐!”
雪莲起身,客气招呼着玄锋让他入座。
玄锋看着易天枭,迟疑了片刻,还是走进了里屋。
“嘎吱~”
玄锋甫一进门,门也慢慢的关上。
气氛有些特别的诡异,玄锋走了过来,坐在了易天枭的对面。
没有任何话语!
雪莲为他们斟酌了一杯,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什么时候说话会让男人讨厌。这就是她可以让男人着迷而不厌烦的地方。
易天枭拿起酒杯,饮了一口,声音平淡的说:“最近听说风影出事了?”
玄锋有些激动道:“不,风影会一直下去!”
易天枭笑了笑,这是雪莲第一次看他笑:“没有什么事物是可以永存的,这点,你比我清楚吧。”
玄锋道:“不,我相信,它一定会永存下去!”
易天枭摇了摇头,没有在说话。
玄锋也知道,自己好像太过激。他连忙平静下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雪莲见状,连忙打浑道:“我叫雪莲,不知道您的名字是……”
“他叫玄锋,一个绝世的男人!”
雪莲心下一惊,有些诧异的看着易天枭。她奇怪为什么平时不愿说什么的话的他,今天怎么会变得有些怪!
玄锋看着易天枭,有些无奈道:“你挖苦我了。”
易天枭再次喝了一杯酒,眼神看着玄锋,道:“她说过的。你以后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我也一直相信。”
四目相对,眼中的意思却是令人有些东西却是那么的刺目。
“我知道,那是我的错。”
易天枭答非所问道:“她呢?没和你在一起?”
玄锋低头苦笑:“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爱她?”
“也对,毕竟,如果不是她引诱你去对付那头畜生,夕静也不会死!”
玄锋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问道:“想杀我吗?”
雪莲有些糊涂呢?他们不是朋友吗?还有那个夕静是谁?
易天枭看着他,冷冷道:“想!”
“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雪莲暗想着这其中的矛盾,一时也得不出一个所以然。
“那好,你动手吧!”
玄锋说的义正言词,这也让易天枭有些喜意,他问道:“可是当真?”
“动手吧!”
易天枭嘴角流出一抹弧度,握住酒杯的手将酒泼向了玄锋的脸上。
但这样的一瞬间,那股水流,竟然变成一把兵刀,只射玄锋。
风还在吹,寒的人心也变得跳的很慢。
看着朝阳正变得越来越浓,这里的积雪可是否会被着阳光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