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仪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他刚才也想到了留下来的危险性,他一个人肯定不是这一伙人的对手,但又一想只要有人跑出去,他们即使打也不会往死里打,肯定会留一条活命。自己只要有口气,穿山甲他们会来救自己,那样自己就会得到穿山甲的赏识,就会更好地完成任务。因而他就做好了留下来的准备,穿山甲刚说完要留人堵截,他就跳下了车。
王子仪见车已走,便放下心来。由原来的主动出击,变成了向后退缩,他想退到沟边,寻找
机会脱身。但那群戴面具的家伙紧追不放,越围越紧,王子仪左冲右突,始终没有跑出包围圈。
他发了狠,对准一个走在前的面具的脑袋就是一拳,只打的那个家伙倒退了几步,被另一个戴面具的家伙扶住才没摔到。另外几个伸过腿来,将王子仪绊倒。几个镐把“唰!”的一下架在了王子仪的头上,王子仪被压得一下也动弹不得,有两只手要去拧王子仪的胳膊。正在这时,有人喊了起来,“快走,文物稽查来了!”
人们“哗!”一下都散了,急着奔向昌河面包车,把王子仪丢在那里没人管了。
昌河面包车开走了,王子仪就见两辆文物稽查车向这边飞快的驶来。一辆来到这块平地,另一辆追昌河面包车去了。
王子仪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一道土梁,弯着腰,顺着一条小路,下了沟,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避开了文物稽查的搜寻。
文物稽查走后,王子仪才从沟里爬上了那块平地。
临近天黑,穿山甲的皮卡车才开了过来。那二位一见王子仪平安无事,毫发无损,很是诧异,
穿山甲不解的问:“他们没打你?”
王子仪就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讲了,他们听后都高兴地笑了,称王子仪为福将,他们回到了山洞,已是夜间八点多了。
山洞里点上了蜡烛,穿山甲和沧田鼠主动承担了做饭,要给王子仪庆功。
王子仪自从来到石洞,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躺在用石头和原木组成的床上,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想起了邓局长、郭涛和其他队友。
“嗨,我的福将,咱们该吃饭了。”穿山甲来到床头,拍了一下巴掌,面带微笑的转身离去。
“好的!”王子仪下了床,来到山洞的大厅。那张用来做饭桌用的石板上,摆了满满一桌菜。王子仪跟在穿山甲身后,穿山甲来到石桌前一伸手,说:“过山车,你请坐!今天你的表现非常的出色,能够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顾全大局,这种精神是我们所不及的。今天我们就来喝一个,为了你的这种精神,我们一醉方休。”
沧田鼠端上一个菜来,说:“过山车,以前我对你太不够意思了,从今天开始,我沧田鼠和你过山车就是过命的好朋友,今天我们不醉不散。”
王子仪听到二位说过之后,马上抱拳说道:“承蒙师傅和师哥的关照,我来贵地确实给二位带来了很多不便,今天我在这里表示感谢。今后凡是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做声,我过山车没有别的本事,有的是胆量。”
“好!”穿山甲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一招手说:“来,坐下,咱们边吃边聊。”沧田鼠给三个碗里倒了酒,他们就坐了下来。
他们晚饭已是迟了,他们坐下,一拿起碗筷,谁还顾得上多说。碗里的酒碰了三下,便各自吃喝起来,等吃过饭,就都有了些醉意。谁还有时间去闲聊,就看着枕头香了。
他们刚躺下,蜡烛还没吹熄,穿山甲的手机就响了。穿山甲接通后,说了几句,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在山洞里扭了一圈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跑到沧田鼠和王子仪睡的床前,拍了拍他俩的脑袋,喊叫着说:“我们发财了,再不用跟着文物稽查的屁股跑了。”
沧田鼠和王子仪坐了起来,惊讶地盯着穿山甲。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从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乌山市有些项目要和我合作,咱们三两天之后就去乌山市。”此时的穿山甲乐得眉开眼笑……
郭涛已是第三个夜晚守候在这条十字路口了。
从技术科反馈回来的信息:
在东太堡村东的平台地捡到的盗墓分子留下的洛阳铲上的指纹,和入室盗窃文物的指纹是一致的,是一个外号叫“夜狼”的盗墓分子所留。
根据线人举报,夜狼今夜有行动,不是在野外,而是在市内。
为此,郭涛和刑警队同事们的分析:这一带是本区管辖范围内单位最多、平房宿舍较集中的地区之一,因而“夜狼”的魔爪还没有涉足过,因此很可能成为“夜狼”的下一个猎袭目标。
盛夏之夜,星空显得格外明净。白天的那种烦燥闷热,随着夜风一扫而去。圆盘似的明月将她的光辉洒向大地,增添了夜景的美丽。
那天夜里,东太堡村天降骷髅,第二天郭涛便和他的两个队友去了现场。
经过现场勘查,只发现了有盗墓的痕迹,那个天降下来的骷髅却未曾发现任何线索,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盗墓分子所留下的一把洛阳铲上,这是他们去东太堡村收到的唯一线索。
他们认为只要找到了这个“夜狼”,那个从天降下的骷髅,也就能知道个一二。
郭涛守得这个位置,可以同时监视附近三四个道口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此时,郭涛看了看手机上的钟表,已是凌晨2点。现在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也是“夜狼”出来觅食的时机。他瞥了一眼路北200米处的一片树荫,看不清那边的景物,但他深信他的队友小李就在那里,警惕地注视着着周边的动静。如果发现情况他们会相互支援、策应。
迎面吹来一股轻轻的凉风,使他觉得全身凉爽,不由地把天蓝色的体恤衫也撩了起来,借着凉风,将身上的臭汗也吹的一干二净;又从衣兜里取出一块糖,扒掉糖纸,扔进嘴里,靠在了公交车的站牌杆上慢慢地咀嚼着。
他不向其他侦察员靠抽烟来消耗时间,他长这么大从来不抽烟,而只是养成了爱吃糖的习惯。糖块在他口中被舌头翻卷着,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泛起甜甜的唾液,滋润着舌苔和味蕾,源源不断地流进喉管,进入肠胃。所有这些过程在循环往复,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耗去。这也算是一种享受,一种吃糖的感受。他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流出了疲困的泪花。许多蚊子向他围来,在他的头顶形成了一团,乱哄哄地飞舞着,他又从衣兜里取出一瓶风油精,将风油精抹在外露的皮肤上。
他有了一种新的感受:糖是甜的,这份工作却是苦的。
在他们刑警队里,不抽烟的很少。倒不是他们特别钟爱这种熏人喉肺的“慢性”自杀嗜好,而是在实际工作中形成的一种习惯。在执行任务时,有时在某个地方一蹲就是五六个小时,十几个钟头,甚至是几天几夜,虽然视觉、听觉高度警觉。但总不能两手空悬,无所事事。抽一两根烟,可以刺激感官,提神解闷,驱乏消困。而到了郭涛这里就转变成了糖块,而且还是很好的解释。第一次是糖块,提神时是吃泡泡糖,在口中嚼嚼再费劲地吹泡泡,而且还有巧克力,这是又能补充能量,又能提神的东西。这三种糖在郭涛的衣兜里随翻随有,绝不可能断顿。
平时在家里,他母亲常说:“郭涛,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像个孩子,爱吃个糖块。”他听后付之一笑,“妈,我再大在您面前也是个小孩子。就是成了家,也是您的儿子吗!”“那你就快成家吧,让你媳妇管你吧。”
“媳妇?哈哈,我的媳妇还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呢……”郭涛忍不住乐了起来。
母亲听罢不但没笑,反而叹了口气:“还笑?你都二十四、五了,还是一个老小孩,你看对门,比你小两岁,孩子都能喊爸爸了。”
一想起母亲的叹息,郭涛心里也不由一阵不安。
说实在的,自己二十大几的人了,还让母亲为自己的婚事操心,真是自己不孝啊。可是搞不上对象,也不能全怪自己,在刑警队比他大的还有好几个,都是光棍爷们,这种职业有时可以整天整夜地守在马路上、胡同里,混在人群里。然而,却不能抽出时间同自己的女友到公园里谈情说爱。在谈情说爱的时间面前,他们永远是落伍的。正是这个原因,他曾失去了三次交女友的机会,每次都因为自己失约,而使女方产生了误会,他心里怪憋气的。按说自己身高1.78米,摸样虽说不能让姑娘们一见钟情,起码也不至于让姑娘们心烦。论工作,自己公安学院毕业后,已经当了五六年的侦查员,成了刑警队里的骨干。可就是在谈情说爱上,总是武大郎放风筝——差那么一截,这又该咋么解释呢……
突然,郭涛携带的对讲机发出响声,他一激灵,立即用手指把住按钮,传来了小李的声音:“201,发现情况,请注意。”
“明白!”郭涛手指松开按键,紧盯着小李所在的方向,黑暗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休想逃过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对讲机内又传来了小李的话音。“明白!”郭涛回答。
话音未落,就见路灯的阴影处,闪出一辆电动三轮车,骑车人是个身穿清洁工服装,戴着工作帽的男子。电动车速度很快,在距罗小军二十多米的十字路口处一掠而过。
郭涛看到,电动三轮车是空的,他的脑海里,立即闪出了另一辆装着文物、彩电、冰箱等被盗物品的电动三轮车。这个骑车人是那个人吗?不管是不是,先跟上他论个水落石出再说。心念一闪,立即拿起对讲机小声说:“101,我跟上他!”“好的,注意安全!”小李应着。
“OK!”郭涛将对讲机别到了腰带上,推出摩托车,一搭腿,脚一踩,一拧油门,摩托车追了出去。
然而他们只顾监视这面的盗窃,却忽视了南大街的岭东面霸馆。此刻正有一个黑影悄悄地接近了面霸馆,将一个邮包扔在面霸馆门前一闪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