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亮扫视了一下茶几,整个蛋糕除了蛋糕罩都已看过:“难道秘密就在蛋糕罩上?”他又赶快将蛋糕罩拿了起来,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最后干脆把接口处的订书针也拔了下来。纸板子展开了,一个折叠的纸条从打开的纸板中间掉到了茶几上,这可让赵海亮喜出望外。真有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赵海亮迅速展开了纸条,只见纸条上还真有一行字,上面写道:见字速去嘉利园小区,六单元,二层东户,找王雅芝同学,有要事拜托。切!切!
联系电话:5084742
郭涛
即日
赵海亮将蛋糕包装盒恢复了原状,把蛋糕装了进去。掏出手机想看看几点钟,手机已被打得没了电,他只好给手机充上电。墙上的挂钟却“当当”地敲响了七下,难道是早上七点?王雅芝也该起床了。赵海亮这样想着,便拿起固定电话,照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可话机“嘟,嘟——!”地响了几下,对方没人接。
“大概王雅芝没起床!”赵海亮猜测着,还想躺到床上再睡一觉。
王雅芝、郭涛还有他自己,他们都是初中时的同学,只不过有几年没见了,要不是郭涛纸条上提及此事,他根本想不到这位女同学的存在。
他刚解开衣扣,一股凉风吹来,使他为之一阵,沉闷的心情稍微得到了好转。他扭头一看,发现凉风是从窗户上进来的,随着凉风,窗外响起了雷声。
赵海亮赶快迎了上去。他记得走时关住了窗户,“现在窗户咋就会开了呢?”
“难道有人……?”赵海亮的神经末梢也随之紧张起来。他拿上手电筒,来到窗前,照了照,窗户完好无损。董晓雯稍微安静了一下,但手电光柱照到地下时却让他大吃一惊。
一个不显眼的半个脚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条被踩脏的手帕扔在阳台的拐角上。他捡起了手帕,手帕被挂了个口,这手帕不是他的。再看铝型材窗户上,一个上翘的铁刺挂着些棉絮,和手帕上的正好相符。很显然入室者是个高手,双脚用手帕裹着,要不是窗户上的铁刺挂下了手帕,那半个脚印也不会留下。家里进了人,自己都不知道,赵海亮感到自己太无能了,
赵海亮思索着便坐进沙发。
“那来者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和蛋糕有关系。”他双手插进头发里陷入深思:……脚印……蛋糕……?
蛋糕……脚印……?
来者是奔蛋糕而来,更确切地是奔这纸条而来。那来者一旦看了纸条,王雅芝就可能有生命危险了。
赵海亮想到这里“噌!”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是七点十分。赵海亮拿了件雨衣就匆匆地下了楼,从地下室里推上自行车,便向嘉利园小区而来。
此时,天空下起了大雨。昏暗的路灯下,雨点打在地面的积水里,泛起的水泡如同一个个小蘑菇;一道闪电划过头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炸雷。
“噗冷,噗冷!”的雨点打在赵海亮的雨衣上,使赵海亮感到更加不安。不到十来分钟,他便来到了嘉利园小区。
一个打扫街道的清洁工,正扫着路边的积水。他下了车子便问道:“师傅,请问一下王雅芝在哪个楼上居住?”
“就亮灯的那间!”
微弱的路灯下,那个清洁工穿着雨衣、雨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那没几根毛的光秃脑袋,却时不时地挤出雨衣帽,泛着亮亮的闪光。很显然是个谢了顶的秃脑袋,而且帽子小脑袋大。
赵海亮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西边的一栋楼房的二层,有个房间亮着灯光。
赵海亮打好了车子,来到了楼宇门口。
这里,楼宇门已被打开,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
赵海亮上了二楼。当他来到亮着灯光的房间门口,按了按门铃,没有回应。他向左右看了看,除了楼道里亮着的灯光之外,什么动静也没有。唯有门上的窥视镜像个肚脐眼似的在向他张望着。
他赶忙把眼睛迎了上去,想从中看到里面的一切,可他失望了,什么也看不到。然而就在他感到失望的时候,门子却被他的身体给挤开了一条缝——门是虚掩的。
“咦,门子没锁?”赵海亮好奇地推门而进。
室内亮着灯,没有一点声响。他有些紧张,壮着胆子喊了几声,“王雅芝!”“王雅芝!”没有回音。难道她是买早点去了,我不妨等一等。赵海亮想着脱掉了雨衣,将雨衣挂到了门后的衣架上,点燃根烟,轻轻地吸了几口,在室内转了几圈后,坐进沙发,仰头吐出几个烟圈,就在他的最后一个烟圈吐出一半的时候,有个女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
“哎呀——!”“哎呀——!”几声女子的呻吟,从套间里传出。
赵海亮警觉起来,他四下里看了看,只有客厅里亮着灯光,其余的房间都是黑乎乎。细听这声音是从东套间里传出来的,他装着胆子,摁亮了东套间的壁灯。等他的目光适应了室内的环境时,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手中烟支也掉在地上,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她向赵海亮无力地招了招手,嘴里不知在说什么。赵海亮凑向前,将耳朵附到她的嘴边,才听清了她的话语:“老同学,此地不是久留之处,快跑……”
赵海亮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要被卷进一个罪恶的漩涡,一个无辜者遭受不白之冤的冤情就此诞生了,这个倒霉蛋就是他自己。但为了郭涛和王雅芝的失踪、被害,他必须淌这浑水。想到这里他急切地问,“郭涛呢?”
“快……”王雅芝此时已说不出话来,无力地指了指窗户,那意思是让他快逃。手指无力的垂了下来,落到了枕头上,她便紧闭了双眼。
赵海亮马上意识到更大的危险将要来临,他又移开了王雅芝的脑袋,搬开枕头,发现这枕头下面什么也没有,他将王雅芝的脑袋移回原处。
“当——!当——!当——!”王雅芝家墙上的挂钟敲了四下。
赵海亮看着挂钟想:怎么自己出来大半天了,才是凌晨四点,自己的挂钟已是七点?肯定是他们在自己的挂钟上做了手脚……
还没容他再想下去,外间屋里又传来了王雅芝凄厉的喊叫声,“救命啊——!”“救命啊——!”他向外间屋一看,一个录音机摆在窗台上,正大声地放着王雅芝的录音。
这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陷阱。
“我得罪了什么人,竟这么算计我?”赵海亮暗自问着自己。
董晓雯想取回窗台上的录音机,一个光头冒了出来。录音机被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男子给取走了,他定睛看时,正是那个给他指点门牌的那个打扫卫生的秃头。
他跑到窗前时,那个光头已骑着车子逃的无影无踪。董晓雯推开屋门,想尽快离开。楼下已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
赵海亮赶快回身碰上了房门,来到客厅的窗户前一看,一辆警车正呼啸而至。
这里也没法逃了。他又来到了后面套间的窗户前,发现唯一的逃跑路线只能选在这里了。下面是院墙,院墙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他推开窗户,跳到了第一层的防护网上,又从防护网上慢慢地跳到地上,紧跑几步来到院墙角,一个旱地拔葱,双手攀住了院墙,一纵身翻上墙头。所有这些功夫,全仗着他平时学过的几手,今天可派上了用场。他看了看左右黑幽幽的树林,便轻轻地跳出院墙外,一闪身进了树林。
赵海亮在树林里躲了一个白天,到了夜间,赵海亮才出了树林。他要去公安局里找赵局长和郭涛,要他们为自己平冤:王雅芝不知被什么人所害,加到了他的头上,是郭涛写的字条,害的让他背了黑锅。只有找到郭涛,说明自己的情况,才能证明他没犯罪。
他来到公安局的门口,猜想人们已经下班,留下的只有值班人员,这时的公安人员是比较少的。赵海亮刚要进大门,就被门口一侧贴的两张通缉令夺去眼球。只见上面通缉的竟然是郭涛和他自己,他有点不相信,再看上面的照片正是他和老同学的光辉形象。“糟糕,我要让人家发现了,肯定被抓。”赵海亮还没有看清通缉令上面所列他们的犯罪罪行,就赶快离开了公安局的大门,生怕从大门里跑出几个警察将他抓了,不由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他只顾躲避警察,没想到他跑到了一处灯光稀少的高墙下,他四处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觉心里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