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见老人一走,哝了一句“这野老今天是怎么了,扫地都会分神,又是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
旁边妇人:“可能是年纪大了,有些精神恍忽!”
铁战朝那个方向看了两眼,觉得麻姑与这些人神色都有些怪异,就问道:“难道麻姑认识我父亲?”
“不认识,我深居于此,极少走动,外面的事情所知甚少,如果不是万一得以,我是不可能外出鬼市的?”
铁战看到麻姑眼中的神色波动,带着一丝忧伤:“想必麻姑有难言之隐,不防说出来,或许铁战可略力绵薄之力!”
“哎!”麻姑长叹一声,不禁多望了铁战几眼,“今天不说了,你如果有机会,以后会慢慢知道的”,她岔开了话题,对那中年妇人道:“芸嫂,开饭吧!”
铁战自然是听出麻姑的弦外之音,至少不会马上叫他走,顿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就已放了一大半,对着孙蒙笑了笑,孙蒙大块头,却也作鬼脸跟着乐了。
妇人应了一声音:“嗯,要不要去叫九公?”
麻姑正要答,见一人从亭外走了上来,后面跟着野老。
那人扫了众人一眼,径直向铁战走来。
铁战定眼一看,就吃了一惊,心道:“船老大?船老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吴家的人吗?
那人走到铁战面前,一双大手就紧紧抓住了铁战的手臂:“孩子,你可是铁戎之子?”你受苦了!”
铁战手臂都被抓得有些发痛,一脸惊愕地望着他,“是呀!船老大,怎么会是你?”
孙蒙在一旁扯了下铁战:“什么船老大,还不快叫九公!”
“九公?哦哦哦,九公!”铁战机械地跟着就叫了一句。
“战儿!,你受苦了!”船老大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麻姑等人都满脸疑惑,望着船老大:“九公莫非是认识他父亲铁戎?”
船老大先是没作理会,直接就对着那妇人道:“小芸,去加几个菜”,又对麻姑道:“嗯,此说来话长!”
麻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等着船老大说下文。
船老大非常关切在望着铁战,问长问短,“战儿,你出鬼市后可有遇到什么歹人!”
铁战将路上经历简单说来,当听完朱碧儿离开山崖之后,郑重道:“战儿,以后不要与那妖女走得太近,妖界之险恶,不是你现在能够承受的!妖历来孽根深种,性情多变,不可捉摸,鬼才知道她有何居心?”
铁战“嗯”了一声音。
船老大道接着道:“不过,所幸那妖女还算孽根不深,将你及时卷走,否则,误入皮母地丘,将有去无回!皮母地丘乃妖界重地,神秘莫测,自上古就存在于此,远不仅仅是你看到的那样!”
“哦!“铁战回想着蟒蛇吞蛇的情景,心有余悸。
“波母地丘虽与我云梦山同处鬼谷的两端,但自古互无干涉。你以后还千万要小心,更不要误入谷中流沙之地,因为我云梦山与它隔着流沙禁区,据说,那在远古前期的荒古时代就已存在,称为荒古流沙,可能是鬼谷遗留最古老的地次空间,是葬身各界绝代高手的天然之冢,葬仙之地!”
“嗯,九公,这些我会谨记在心,只是没想到鬼谷是如此之大,涵盖了云梦山、皮母地丘、荒古流沙三处,远非世人传说的那样!”
“是的,随着王家的沦落,鬼谷被视为不祥之地,早已淡出的人们视野!只是这荒古流沙差非鬼谷这一处,还有其他几处禁区!”
“哦!”铁战心里那块石头没有完全放下,这时插道:“九公,我是否可以在此修道?”
“哈哈,当然可以,傻孩子!”船老大点了下铁战的头,转而脸上又有一丝凝重,“云梦山以前是一处仙圣之地,曾经被各派瞻仰,只是现在仙气尽失,只落得一处枯野荒丘!你来看。”船老大将铁战引至亭前。
铁战举目望去,只见谷外隐隐约约的远山背影,郁郁葱葱,如天边堆叠的碧云,而这谷内的云梦山,大大小小的山丘都是满目疮痍,枯枝败叶,偌大的丘野山林,鸟兽不歇,蚁虫不见,死寂无声,整个呈现一种铅灰与枯黄的暗深乌气。
无尽的枯野与萧索甚至透着几分肃杀,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可言,更别说灵气,仿佛是末世的尽头,死亡之地。绝大部分土丘更是寸草不生,有很多地方光秃秃、黑乎乎如同被野火燎烧过的焦土,有些或赤红如血,或乌黑如铁。
而那云梦山鬼谷深处,孤峰岭一峰矗立于众山丘间,如鹤立鸡群,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远至天涯,又似近在咫尺,浓雾烟锁,近忽缥缈,却也是黑气缭绕,仙气散尽,似乎已经枯寂千年万载。
远远望去,如同一个个沉寂多年的巨人剪影,负手而立,颀长而挺拔,于高处孤立于众丘之间,卓而不群,越穿冥古的瞬间,定格在永恒的刹那;山谷来风“呼呼”刮起,迎面扑来荒古的气息,无尽的枯野与荒芜,透着亿万岁月匆匆又亘古的尘封。
铁战四周看了看,仅仅在这处半山腰近前的很小范围,才有少许的绿意,而这亭院中零点的花草与一侧的修竹,可能是这云梦山仅存的草色生机。
看到是这份情景,铁战心里就一阵发怵,感觉到有丝茫然与落寂,“毫无一丝灵气,这还怎么修炼啊!”呆在那里一阵出神,心中说道。
孙蒙见之,拍了他一下,“小铁子,发什么愣呢,你该不是被吓到了吧?”
“哪有!”铁战看了一眼孙蒙,心里确实有些失望。
船老大人老成精,铁战心里怎么想,哪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微微一笑,“不过,战儿,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这云梦山表面上灵气尽失,却可另辟蹊径,嘿嘿嘿!”他别有深意了看了铁战一眼,指着孙蒙,“你看那黑小子,他不是炼得好好的!身强力壮如猛虎!”
孙蒙在一边“呵呵”傻笑。
昨晚在鬼谷没注意看,铁战这时才定睛望去,见那孙蒙,面如重枣略黑,鼻若悬胆挺毅,口正方阔唇赤,浓眉刀裁似漆,瞳仁漆黑下电,眼神灼亮逼人,神采英拔撼天。
虽然不过十六、七岁,却已是身躯凛凛,胸脯横阔,骨健筋粗,果真是身强力壮如猛虎,虽已经收敛了气息,但傻笑之下,也难掩其全身上下透发的壮硕力感。让铁战一看就感觉有些生猛,是个斗战狂人的坯子,心中向往,顿时有些热血沸腾,一扫心里的阴霾与落寂。
这道心结一打开,铁战也就感觉舒畅了许多,“呵呵”笑道:“的确是个猛人!只是我没有孙大哥那样的筋骨,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我说小铁子,你别那么不自信,说不定你哪天就赶超了我!”
船老大白了孙蒙一眼:“哼!你这黑小子,不争气!天天偷懒,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超过你!”转而又对铁战:“战儿,来,让我给你摸下骨。”
“好!”铁战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