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小可爱在上面呢喃一声,很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带着众鹤慢慢悠悠在空中荡了一圈,才向那半山腰飞去。
“噶嚯”,篱院上空,一大群仙鹤欢鸣,相与而还,呀呀座于其间,如众星捧月一般。
麻姑等人一看,都是大吃了一惊,这是很多年没有见到的场景,只见鹤群飞舞,飘逸如仙,白羽纤足,瑞云飞絮,墨首顶一红,雪翅荡弓黑,众鹤如鸣凤,在空中一阵齐欢唳鸣后,纷纷轻划而落,落尘相与归巢。
孙婆婆在一旁,惊道:“这就奇怪了,他们多年前飞不起来,今天怎么都上了天?”
“嗯!不仅如此,似乎还带上一点点仙气”,麻姑也是心中一怔,目光在群鹤中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呀呀身上,见呀呀眼中有一丝星芒的余辉闪动,“咦!,难道与它有关!
“今天他们好像都不一样了,婆婆,你看那毛色以前是灰黄发暗的,现在一个个都白如初雪,眼黑明亮,虽然羽毛还有一点点稀稀落落,但个个精神了很多,鸣呝高亢!”芸姨在一边也是发现了异常。
“嗯,岂止是精神多了,似乎要蜕变成仙!”孙婆婆说罢,几人都盯在呀呀身上。
小东西被盯得一阵心虚,灰溜溜地逃到了铁战身边,铁战一把就把倒提了起来,在他小PP上一阵拍打,“你这个小祸害,你这个惹祸精!让你惹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看似很卖力,其实呢,铁战哪里舍得下重手,他一手刚拍下去,呀呀就喊毛:“啊呀呀,痛死了,痛痛痛,啊呀呀,嗯咛咛,哥哥,你别打了!”
孙蒙在一边暗暗一笑,心想这两小子还配合得挺好的,知道没法交代,这会儿演给麻姑看,早干嘛去了!
麻姑看到那群仙鹤不仅平安归巢,还褪去了凡胎,气也消了,暗暗还带着一丝高兴,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见铁战那样,就对他说道:“罢了罢了,战儿你也别打它了,都平安回来就好!先都去歇息吧,婆婆,你点一下数,看有没有失散未回的!”
听到要点数,铁战立在那里就没走,孙蒙会意,也陪在一旁。
只听得孙婆婆“一、二、三、四……三十五,啊,怎么多了两只!”
麻姑听到,心里一惊:“怎么可能?婆婆你眼睛花了吧!怎么可能多,芸姨你再点一遍!”
芸姨也数了一遍,也是三十五只,最后麻姑亲自慢慢的点,还是同样的结果,心中惊道:“难道这谷中的一对鹤王并没有……,被他们给找了回来?”麻姑目光一一在每个鹤身上扫了一遍,却发现每个都蜕去了凡胎,现在都是一个样儿,圈养了这么多年,居然无法辨认!
见没有少一只,铁战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地,就转身准备离开,顺便在呀呀头上给了记一个暴栗,“小惹祸精,叫你不听话”,小家伙喊毛真叫痛“啊呀,好痛!”
这时,麻姑望了过来,在呀呀身上多看了几眼,又盯了好半天,看得呀呀心里直发毛,赶紧钻进了铁战怀里。
“呵呵!小家伙,鬼精鬼精的!战儿,你也别怪他了,看样子这群鹤很喜欢他!”麻姑略一想,“这样吧,这群仙鹤我就交他带了,只是每日天黑前得归巢!别跑得太远就成!”
“啊!”没想到麻姑会这么说,铁战当时就立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篱院里那群鹤们,显然是能听懂人语,竟然齐声欢鸣起来。呀呀也是探出小脑袋“咿呀呀”几声与这回应。
这下可好,后来的几天,呀呀天天带着一大群仙鹤溜达,在山谷里四处野,玩得甚欢,俨然就充当了鹤中的孩子王,搞得四处风声鹤唳。
闹出了动静,连谷中沉静多年未出的老山鼠都给惊了出来。刚出洞时,这老山鼠还对着一群鹤们叫嚣,看样子是欺负它们仙气微弱,但一看到呀呀在他们中间,就没了脾气,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一大群鹤跟着呀呀就只野了几天,身上的仙气明显更多了,羽毛再也不是以前稀稀落落的样子,更加鲜亮浓密,如同新生一般,通身白毛似雪,翅下弓羽如墨,头上丹点胜火,眼睛黑亮有神,唳鸣高亢嘹亮。纤足亭立时,静如修竹,张翅飞羽时,飘逸胜仙。
看到群鹤从空中飞逸而过,就连在谷中扫地的神秘野老,也是停下来驻足观望了老半天,浑浊的老眼都透出了一丝神采,一边还唏嘘不已,感叹连连,又若有所思。
又野了几天,小东西后来觉得烦了,腻了,回到铁战身边,就溜进了那根木棍里,喊都喊不出来,后来麻姑来请,才睡眼惺忪出来了,可是不到半天后,就又溜了进去睡觉,再也没有人能喊得动。
铁战探出一丝念识,才知道呀呀已经进入沉睡,看样子像上次一样,不到一两月是不会醒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福气,小东西在睡梦是在不停地修炼,想到自己禅定入梦的状态,跟他比起来,差不多就是山寨版,铁战不得不叹了句:“这小家伙,真是个妖孽!”
接下了来的几日,铁战在谷中修道时,颇不平静,数次被中间打断,有时正在入精会神地看古经,突然一只鹤就无声无息地窜了出来,在那小木棍上“嘟嘟”连连几啄。
太过入神,突然受惊,搞得铁战的魂都险些吓掉,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那只鹤一看,它却偏着头,眼睛左一瞟右一瞟,伸了尖嘴又要啄了过来,搞得这一阵子铁战都没法炼了。后来是麻姑知道这事儿,把所有的仙鹤都暂时禁锢了起来,才安静了几天。
石林间,演练枯盘转之法,如行云流水,伸臂点出,“啵啵啵”几声弱弱的破空声发出,令铁战惊喜不已,近十天苦练,总算没有白费,获得突破。
但元力离天潜境五重仍差一脚。运起体内之气,仍只有四股气柱,第五股始终无法形成实质性,虚幻空薄,如丝絮,刚一出现,就被另四股气道冲散于无形。
不过这四股气道与他刚来时相比,已经大不一样,由于体内之气随着转盘反复运化,行遍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气血得到加倍的滋养,加之夜间睡眠中,念识偶尔自动化形演练,排出气之杂质,推生新生气血,令原先那四股气道运行成四根气柱时,比之前相比不知粗多少倍。
铁战内视细细观之,发现不仅是变粗了,而且自然形成枯藤般的扭搓之势,每道气柱好像都是由若干细藤条揉搓而成,这令大为狂喜,如果没有猜错,每一根气柱的力道岂不是比之先要强大好几倍,还要更加强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