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回头看着铁战道:“此为庭踪诡步,可一步百丈,等你以后练至大成,甚至能缩地成寸!呵呵呵!”
“一步百丈,缩地成寸!”铁战听后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船老大。
“老祖极善奇门幻术,此庭踪诡步,暗含老祖大道空间法则,之前在泼墨崖的步法,看似与刚才步法不同,实则为皆为脚踩八极方位,人处中位,外方八位,东西南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向任一方位皆可聚为一点,等你练至元坤大圆满后,突破进入御化境,可演化二十四主方位,天地人融为一点,极至三十六位,上天入地可无影无踪……。”
船老将其中种种推演秘法,一一讲细细道出,铁战自小对这奇门之术极感兴趣,听后已是明白十之七八。
无论是之前在泼墨崖,还是刚才回来的路上,的确皆是同样步法,只不过踏出的主方位,因意而动,主方位一踏出,其他方位跟着变,如此不断演化。
而在泼墨崖时,由于有老祖刻下的大道阵纹,只能按阵法规则的纹脉踩点,不然一旦触动山崖阵纹,将尸骨无存。
阵纹合天象地脉大道,令泼墨崖历经万劫不倒,使整个山谷的顶峰,与孤峰岭能承受无尽岁月的沧海桑田。
船老大话神色悸动:“如果不是崖壁的一角阵纹抵挡,当时勾动火烧云天罡之气,接引地煞之气,两者融合的能量波动,毁天灭地,能将整个山谷化为虚无,连尘埃都不会留下,更别说我们两个人。而我所划出一道屏障,承受的压力连那万分之一都不到。
“啊!万分之一都不到!”
两人向半山腰走去,铁战进一步了解到,庭踪诡步,一步究竟最多能踏出多远,其实没有确切的说法,只是他目前修为太低,百丈就是他的极限。
而按船老大所说,通常踏出的距离那只是一个定数,但定数之外还有变数,说白了,也就是无极不可度量,据说,王家老祖出神入化,一步能踏出红尘之外,缥缈无踪,虚幻无影,世人不可寻。
不同于各大门派的飞天之术,庭踪诡步以自身渡八极,及至三十位,不断演化,故不需要飞天术那样消耗自己大量的元力能量,一度踏出胜似闲庭信步,据说是老祖采菊南山,闲庭信步间悟道所得,故称庭踪诡步,听到这里,铁战嘻嘻一笑,“这倒可是个省油的灯!”
船老大听之,也是一乐,“那确实,哈哈哈”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回到了山腰之亭,各自饭后回房休憩。
入夜,铁战躺在床上,心中将泼墨崖所得经文“盛神法五龙”二百余字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心中默念,无奈太过玄奥,思前想后就是不得其解,心存疑问,为何九公单单讲了闲踪诡步,却对盛神法五龙一字不提?
在床上想着想着,一天下来太累,他不知不觉就睡得跟猪一样的了。
往日,鬼谷夜晚静得可怕,四周寂寂无声只闻得人的呼吸,谷中四处弥漫着迷雾,上空暗涌着铅灰的云层,从不见一丝月华,更无半点星辉。
但今夜却是不同,一弯明月艰难地拨开层云,露出圣洁的玉脸,撒下缕缕银辉,北方夜空北极星点亮一点星芒,惊动谷中深藏不出的不明生物,“啊沃”一声,仿佛生魂出没,林间传来“噗哧”一响,凄厉而诡异。
月夜下,亭中,一道身影向山谷深处射出两道骇人的目光,另一道身影移至亭台,“九公,今晚这是怎么了,山谷夜空已是很多年不见星月!难道要有什么事发生?”
九公收回目光,“天象有变,鬼谷异动,或是劫数,或是运数,辨不清,看不明,太多变数,我们也该有所行动,不能在等了!”
麻姑心中一怔,“九公难道真要去鬼谷深处,可是……”
九公一眼望来,神色凛然,“没有可是,没得选择,不能再等,鬼谷有异动,或许正是时机!”
半夜,铁战的房间,忽然一阵轻风拂过,一席纱帘飘起,山谷林中一时沙沙作响。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啦……”缥缈的哼唱时时传来,从远及近,一道淡淡青绿光影飘浮入窗,绿光影外是如练银辉,青绿披月华,如童话般的仙影,就出现在铁战的房间里。
“呵呵,呵呵,唷呵”绿影轻轻一笑,如玉纤指略过发前青丝刘海,纤手一抬,就向窗外飘荡而去。
“是谁?”铁战只听得“哈啊哈啊……啦啊吁吁”的哼唱,如同天籁,缥缥渺渺,极为动听,时雀跃而灵动,时幽殇而了了,时淡然而空宛,随着绿光银练波动在空中飘转。
铁战定睛望去,只见银色的月光下,淡淡的绿色身影,如同一抹纤云,在谷空飘荡如仙,回眸间一笑,如初绽的花蕊,似与生俱来,自然天成,毫无做作,连出尘都无法形容。
令见者舒畅开怀,忘却尘事,不是惊艳炫彩,却是如水如竹,美至极致的自然,多一丝雕饰,也是一种多余。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当铁战看清楚她的面容时,心中剧烈一怔,像是触动了哪根神经,有种被扎痛的感觉。这样的女子似不食人间烟火,人间绝无,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一定是在哪时见过!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真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熟悉的味道?”他不断问着自己,内心波澜起伏,不能自持。
“呵呵”那女孩儿呵气如兰,回头看了铁战一眼,就纤手一抬,向空中飞去,银色的月光下,“哗沙沙”撒下如练月华。
空灵数片竹叶飘落,一抹青绿飞仙,如纤云弄影,绿野仙踪,铁战在下面看得竟是呆了,不知身在何处!
“等等我,告诉我你是谁!”见她要走,铁战下意识就追去,踏出船老大教的庭踪诡步,虽然一步百丈,身影时隐时现,依然无法赶上。
只见那道身影越来越远,铁战脚下急踩步法,“别走,别走,等等我!”情急之下,他一脚竟踏上了虚空,几个隐闪,就上了天,这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跟着她的仙踪急奔追去。
那女孩儿回眸一笑,突然“哗啊”天色巨变,月儿被层云湮灭,浓黑如墨的乌气如骇浪汹涌,高空中只见一道乌黑巨手,大如山峦,“呼呼”盖来,就向那绿色身影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