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天真地认为,情敌三千有何妨?我的城池固若金汤,许你们有船舰利炮,攻它也不倒!可如今,伊在何方?在谁的怀里熟睡?把一生的温存都给了谁?
除夕的夜晚,台南的上空,似有万马奔腾的轰隆、万星齐聚的明亮,照亮了城市的高楼,映靥在海峡的笑脸上,震得大地在咆哮、地球在颤抖。仰头,望尽烟礼的繁华,冥思,谁又陪在我的身旁与我一同占有这片刻的浪漫?
时间像翻滚着的河流,没有感觉到什么一年就完了,和往年不同的是,我们有一个团圆的年夜。出息的前夜漠文就把我们接到他家里去,说是一家人团聚,那晚,我很开心,妈妈给我们四姊妹发压岁钱,两个妹妹和妈妈在一起打纸牌,终于回到了小时候家里的温馨了。
还记得那时候总是我和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爸爸则带着两个妹妹在大堂屋里祭祀,然后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子旁吃年夜饭,饭后妈妈负责给我们发压岁钱,然后我们一家又坐在一起聚众赌博,那时候妈妈的技术水到极点,不几个回合便囊中空空,于是只得坐在一旁当我们的战术军师,可是她那点雕虫小技、被人一眼望穿的军事谋略让我们每个人都不接纳她,她也不生气,就静静地坐在我们旁边偷师学艺,当到了午夜零点时,爸爸则带着我在我家的院坝里看村子里有钱人家点放爆开在天空中的烟花,妈妈和两个妹妹早已疲困不堪了,于是许你再大声、迷人的烟花也不敌周公盛情的邀请,而今,温馨的场景再次出现。
漠文带着我看礼花,姹紫嫣红的烟花开绽在美丽的夜空、倒映在明晃晃的海面上、熄灭在繁华的都市里,那一刻,我多想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或者小妹妹一样。
很晚了以后,两个妹妹坚持要回家,无奈漠文只得开着车从大年的街上送我们回去。
在我们的贫民居住区的外边有个小广场,平时基本没有人会去看看,甚至都不知道那里有几个是凳子,因为那里的人每天都很忙碌,每天一大早便出门直到到了月上东山后才回来,回来又不到十分钟,家家都关门闭户、熄灯灭火,带着四起的鼾声去了另一个快乐的地方,除了一个日子例外,那就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人们说那他们庆祝一年丰收的日子,所以这天就在那里享受他们丰富的劳动晚餐。可是当我们回来并且到了那里时,欢闹的人群已经散去,留下堆积一地的残花败辦,被冷冷的风吹来吹去。
“爹爹,您饿了吧,您看我们多不孝顺啊,过年了都不陪你一起。”一回到家我们便再祭祀已故的父亲。
“爹爹,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三姐妹都考的很好,小凤还得班上的第一呢,我也不弱哩,您看我们多争气,您在那边和别人吹牛时可以脸上也就有光彩了,半年后我和二妹考起了大学第一个把喜讯告诉您。”
平时,我很少来那个小广场玩耍,就是上班下班、上学放学时也是匆匆忙忙与之擦肩而过,今晚也不知道是什么对我诱惑,把我牵引到那里。
我坐在广场的一个石凳子上,慢慢地享受着这难得清静,他们好多人都总是在叫我忧郁姐,也许正是这样才使我一有空便胡思乱想,想着一些伤感的往事,现实的残酷和一些对未来的担心。
冯俊臣,一年前的夏天我们萍水相逢,然后到相知相恋,不能说相知,因为你不了解我、我欺骗了你的感情,但至少你的出现也让我的的心如热潮般涌动过,灵魂在生命的年轮上得到了升华过,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想念你了,你把你们的婚期重新定了、定在了这个春天过后的夏天-它是我们初遇的季节。忘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儿,我现在是某个酒吧的经理了,厉害吧,现在那个酒吧在我的改革和指导下已初见成效,不过我的这些个高明的技术在你看来就是些雕虫小技而已,算了,我不想说太多的话,太累了。
“姐,在想什么哩?是不是又想冯俊臣了?”小云跑到广场上来找我。
“没,没有。”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冯俊臣,你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死得难看!”
“小云,大过年的骂人家干嘛?你那张嘴巴就不会说点吉利的话啊?”
“姐,哎!”小云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去吧,乖妹妹!”
在家里,灯光依旧昏暗,小凤孤单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被拉的老长。
“二姐,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看着小云那活泼可爱的样子,我觉得自己都有罪,应该努力打工挣钱供她好好生活,而我还那么贪心、自私,偏要再次选择读书让她们的生活更加拮据、日子更加清贫,每每我都想放弃,可是我又缺乏那一丝打退堂鼓的勇气。
“二姐!”小云加大了音量对准了正在做题的小凤的耳朵。
“什么问题说嘛,我在听着呢!”
“我都问了,你就是不回答嘛?”
“有吗?”
“有,就是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一件事情,可以不可以?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即可啦!”他故意把语速放的很慢地说道。
“哎,我说你个小精灵鬼,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小凤一脸茫然。我在一旁听得也是一脸的雾水。
“哈哈!”
“好了,什么事情就说吧,说个事儿都就不要用这么大阵容的开场白了!”我看她俩又要巅峰对决、水火不容,就转了弯直接进入主题。
“姐,是这样的,你和二姐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哩现在又是酒吧的‘经营经理’,不用经常去上班,为了让你们安心学习我想……”
“想怎么样?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吗!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好心当作驴肝肺!”小云说着便可爱地嘟起小嘴。
“二妹,不要说话,听小云把话说完。”我见小凤还是不肯让步便劝说道。
“还是大姐好!大姐我爱死你了!”
“切!”小凤做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好了,有什么想法就快点说吧,很晚了。”我指指墙上时针指在凌晨两点的的挂钟说道。
“其实就是想要给你们分担分担点家务让你们多有点时间来学习,反正现在我还不高考!”我一时间感到很欣慰,不是说我可以减轻了负担,而是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把妹妹们拉扯长大了,懂事了。
“好!”我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于是就答应了,小凤也很识趣地配合着我。
“那以后你们就什么都不要管,衣来只需伸手、饭来只需张口便可,而你们对我的劳动价值的回报就是‘好好学习’!”
“好,大姐向你发誓,从此不再纠缠冯俊臣的感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高考的冲刺上,若有违此事,社会难容!”
“好,小妹,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以后不再跟你争吵了,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哎,等等,你不与我斗嘴我会很不习惯的,我看你就不要表什么态了,跟我乖乖的学习!”小云像大人一样把二妹教育了一番。
“你……”
爸爸,你在天堂都看到了吗?您的女儿们都长大了、懂事了,懂得相互关心和照顾姐妹了,您应该会很高兴吧!我和二妹决定了,从今天-新年的第一天起,要更加努力学习,争取考取大学为你争光,您要保佑我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