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浓浓笼罩整个乡林,置身其中无不令人释怀。
就在前一天的时候,强热带风暴刚刚结束,接下来的几天都还会下大雨。
泥泞的乡间小路,布满了诸多的水洼,丝雨落在浑浊的泥水上,悄然无声,源生撑着雨伞独自一人挺立在狭长的田埂上,放眼宽广的禾田,由衷地感到惬意。
忽然间救护车的啸叫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紧张的气氛随之而来。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沿着大马路驶进村里,转眼间停靠在大榕树底下,那头簇拥着十来个村民,他们情绪有些激动。
不料滂泊大雨袭来,直叫视线更加模糊,源生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到家中,或许真的有重大的事故发生。
他奔走在风雨交加的小路上,凝望着那片陈年的荒草丛,虽然宁静而又祥和,但是愈是这样愈是让人无福消受。
不过会儿,源生好不容易躲避猛烈的风雨,冲开院门就清晰地听见有家人在窃语。
“孩子,你都去哪儿了?找你老半天的……!瞧瞧,淋成啥样了!”老祖母从大厅里头出来,一边念叨一边捏拭着鼻口,看来风雨的天气,真叫老人家不耐寒意。
“把衣服都换了吧!大雨天儿可别着凉!”
源生哆嗦着身子钻进了卧室,一番翻箱倒柜之后,总算天挑拣了一套衣物凑合换上,这回可就暖和多了,邻家窗口隐约传来女人的哀号声,源生心中顿然有些不安,透过卧室窗台的竹帘,瞧见药房里亮着灯光,却不见父亲忙碌的身影,应该又是出门去给村民看病了。
“源生,在屋里吧!出来看看……!源坤来信了!”
原来是母亲的叫唤声,她暂时顶替阿荣坐诊,看来药店总要有一个人看守。
“啊……大哥终于来信啦!”源生匆忙赶到母亲身边惊讶道。
就在此时院子的铁门被敲响了。
“阿荣伯!我家阿母有事找你!”
听着是邻家小凤的叫喊声。
“他不是已经从后门出去了吗?怎么还没到你家中?”阿兰回应道。
“嗯……知道了!孩子你就回去转告她,我马上就到……!”是阿荣说话的声音,他竟然披着雨衣出现在院中,家人都为此感到奇怪。
“源生,你回来得正好!随我一同前去小凤家里帮忙……!”阿荣严肃地说道。
“啊……好吧!那大哥的来信回来再拆封!”
“只能先这样了,她家的事情要紧……可能会待到很晚!晚饭就不用等我了!”阿荣简要地吩咐之后便匆忙地拎着药箱前往。
源生紧跟其后,一进入小凤家中,就见到她家老祖母瘫卧在床榻上,眼下却昏迷不醒。
阿荣马上准备好装有药剂的针筒,果断地为老人做出紧急救治。
随后从药箱中取出听诊器,检查了老人的心跳,片刻后又是仔细地把脉,嘀咕着说:“幸好还有救……要是晚来一步就糟糕了……!”
阿荣吩咐小凤留在房间里照看着老祖母,接下来是该去查探一下大厅里的三婶了。
源生赶在父亲的前面,一掀开大厅的门帘就见到瘫坐在地上抽泣的三婶,里头竟是狼藉一片,应该是刚刚有人闹腾过,地板上还散落了不少玻璃碎片。
三婶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样子实在可怜,右手掌流淌着鲜血。
“你还好吧……?怎么就你一人!阿杰这孩子跑哪去了?”阿荣亲切地慰问道。
“阿杰!出来吧……!阿伯来咱家了!”三婶一抹鼻涕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站立起来,徒手将大玻璃碎片撵到角落,又去捞来扫把将地板上的玻璃渣子清理干净。
“孩子还小……估计吓到了!还是让他在里头呆着!”阿荣劝说道。
紧接着他便吩咐源生为三婶处理伤口,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也总算帮上了小忙。
阿荣最关心的是酒鬼叔叔的伤势,原来先前的救护车是冲着他来的,三婶诉说着事故发生的前前后后,源生就此得知有年轻人来家里闹事,与酒醉的叔叔起了冲突,这才有悲剧的发生。
给读者的话:
一群在乡村长大的孩子调皮捣蛋,颇具好斗的天性,也都随着岁月的洗礼渐渐懂得了人情世故的规则,不晓得这样的角色将有着怎样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