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的村庄里,整片乡宅林没有一丝的灯火,只有庙宇的这边,杨队长和挑着马灯的狮子兄弟俩人,借助夜色的朦胧,还能依稀地看见散乱在庙宇前面柴草堆的轮廓。
“大哥……!快看,后山上有亮光……!”,狮子眼神真犀利,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就发现了后山上确实亮起不知名的亮光。
“……没错的,肯定是有人自那里干什么坏事……!大哥,要不我们这就前去……查看一下!”,大象也接着说道。
“先别急……让我再仔细的瞧瞧……这传说中的鬼火……或许就是站着个样的吧……?你们发现没有,那亮光在移动……或许是敌人的埋伏,不要轻易就上当……!”
此时的村落,四下里静悄悄的,不时地还能听见山中传来诡异的声响,特别是像这个时候,深山里的那些豺狼虎豹最为活跃,它们会在山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当下的这个时间段就能听见那种声音,“呜呜……”地断断续续地叫个不停,想到这里,杨队长就觉得那若是人为的亮光,看上去又不像是明火的,肯定就是和他们手中的马灯一样,然而此时在那里行事的肯定不止一个人,一定是几个同伙的,甚至是一大群人在那里。
“大哥,我听说最近在后山上,有村民经常发现一些古墓被挖掘……他们应该都是村里的人,趁着土匪横行的时候,村民都不敢出门来巡逻……胆子也真够大的!”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盗墓……?咱村里的那些古墓……可都是几百年前先人留下来的!什么‘清皇’‘明皇’的,估算一下大概也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那里面埋藏的古文物应该都是属于国家的……!照理说那是犯法的……!”
“……既然是这样!那大哥我们还管不管这事……?说定哪天咱们的祖坟……就会被盗挖走……!”
“管……?当然要严惩不怠……!”
其实在杨队长的心里他早有打算,觉得这会不会还跟村里的内鬼有关,也不知道老虎和猎豹两人探查的怎么样了,时间都过去几个小时了,这时候也应该会回到村里的。
“对了……大哥,老虎和猎豹他们俩人……到现在还没回到这里汇合……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嗯……这个我也在想,怎么去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消息……?话说这两个兄弟应该不会迷路才对……!说不定这次就迷路了……!呵呵……要不再等一下吧……!顺便洞察一下后山上的那个亮光……那肯定是有人在那里做事……想咱村的这个地方,如今什么鸟……都有,是不是……盗墓的盗墓,打猎的打猎……抢粮的抢粮……还有贩卖药材的……砍柴的?对了……!这砍柴该不会是就是内鬼吧……?”
“不会吧……大哥,这砍柴的大都是比较忠厚老实的……!怎么会和土匪勾搭上呢……?我说这内鬼应该是另有其人的……!呵呵……!”,狮子笑道。
“……依我看呐,那内鬼应该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亮光……那些人呐……胆子这都大的,荒郊野外的,还在那里不回家睡觉……!肯定是在干些坏事……!大哥……要不现在咱就去瞧瞧……真的是有这个必要的,不过怕就怕万一又是土匪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可怎么办……?咳……”,说着大象就叹了一口气。
听着他们兄弟俩就在这样的谈论中,无法做出决定,杨队长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就见他在大榕树底下踌躇了片刻,就在这是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出现了。他们并没有发出了什么呼喊声,倒是在快速地朝着里奔跑,多么熟悉的身影,正是老虎和猎豹回来了,他们气喘呼呼地见到了杨队长他们,此时五个人终于又集结在一块了。
老虎和猎豹他们俩人可都没有携带照明之类的器具,他们是如何穿梭在漆黑的山中的,可是这一点在杨队长看来,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他们的身上都备有大量的荧光粉,只要遇到不清晰的路段,他们就会借助荧光粉的亮光找着前进的方向。不过老虎和猎豹去了这么久,在杨队长的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疑惑,于是他又回头看了一下后山上的那个亮光,竟然就消失了,他想着该不会是他们俩人在后山那边做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汇合的时间吧,不过此时俩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了疲惫的神情,倒像是跋山涉水过后的状况。
“……大哥……回来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呵呵……!”,老虎手里提起一个黑色的布袋子说道。
“什么东西……?是不是又捡到了什么宝贝……!看把你高兴成这样的……!”,狮子挖苦的说道。
只见老虎将手里的袋子抖动了几下,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像是金银器碰撞的声响,杨队长早就晓得那是什么玩意,应该就是哪个富家子弟丢失的一小袋银元,碰巧就被老虎给捡到了,像这样的好事在当时的村里那可算是走运了,然而在杨队长的心里,他倒觉得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一贯行事谨慎的他带着十分严肃的神情问道:“……我说兄弟!你这是在哪里捡到的……怎么就让你这么走运,我们几个可没你这样的运气……说说看吧……刚刚过去的那几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在山中又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呃,这个吗……?还是让猎豹来说吧……他发现的比较多……我后来也没发现什么,就捡到这个东西……不过我们都有到达土匪的地盘……这说也奇怪了,这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竟都是静悄悄的,好像在跟我们捉迷藏的是的……!”
“……是这样吗?那么……刚才我和大哥都在这里等着……你们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后山那里……瞧就在那个位置……有一处亮光……是不是你们留下的……你们看看,现在亮光都不见了……!”,狮子指着说道。
“什么亮光……这个真的没有注意到,我们确实是有经过那里……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会吧,明明是有的,怎么就说没有的呢……?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该不会就是刚才你们在那边盗挖古墓找到的吧……!老实交代吧……你看你,都说大哥叫你的去办点事,你就在那里盗挖村里的古墓,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吗?那可是要坐牢的……!不信,你问一下咱们大哥……!”
“……我……我,没有呀!这真是我捡到……!什么盗挖古墓……诶!我说狮子,你可别瞎猜哦……!告诉你……你还真以为我们俩人去一趟是很轻松是不是……?差点就撞见鬼了,你明白不……?哼……!”
杨队长听着他们俩人开始争吵着,也没有做出制止,他只是低下头来认真地思考着。
“哈哈……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能遇见什么鬼怪不成……?都说你么……发了这比横财……心里总有不踏实吧……?让这山里的孤魂野鬼给盯上了吧……!小心半夜找你算账……!哈哈……”
“我说狮子你这是存心要跟我做对是不是……?哥我捡到这样的好东西……又不是想着要自己的一个人独吞……你也不想想咱哥几个拼死拼活的在这个村子里办事,能够图个什么是不是……?自己都还有家人要养活呢?到现在……你看看,你们四个人都取到了老婆……我老虎还是光棍一个,咳……这日子过的真够苦的,还好老子这回捡到了这好东西……你们听听‘哐当哐当’响着,听着多舒服啊……”
“好啦,你就别瞎说啦……捡到这么多钱是不是该请咱们哥几个喝几杯小酒呢……大伙说是不是,啊哈哈……”
“嗯……别闹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地查明大嘎子遇害的真是内幕……我一直怀疑这孩子应该还活着,只是当时我们没有仔细地想清楚……!”,杨队长严肃地说道。
“什么?大嘎子不是明明已经被杀害了吗?那么我们今天下午在后山那边说看的……都是假的?”
“没错……!大哥说的没错,我也是觉得奇怪,这大嘎子……双目失明,他的突然消失,的确是很蹊跷,我们在后山上见到了或许只是敌人的恶作剧,你没听村长说吗?那土匪哪有饲养什么老虎……再说咱兄弟几个,哦,对了,我这里说的老虎不是咱们兄弟……!”
“唉……知道啦,大象哥哥,您就继续说下去,不碍事……!”
“嗯……好的,要是他们真的饲养有野生的老虎,那么刚才我们两兄弟不是说有到过他的寨子那边吗……?那么应该会被觉察出来的,那老虎的嗅觉可是相对灵敏的,一觉察到一样的东西,便会发出进攻,是不是,那么……大伙想一想,咱这两个兄弟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是不是说明村长所说的一点都没错……!”
“是的……我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大伙应该再仔细地想一想,这土匪虽然和我们不是同一路的,但是他们主要的是劫财,强多村民的粮食,占领深山中的地盘,至于杀人放火这还不是很确定的事,说不定就连大嘎子的父母到现在都还活着……其实有件事情你们是不知道的……!”
“什么事……?大哥您说说……?”
“之前我们不是抓到了几个土匪吗……?他们可不就被村民痛打了一顿……!之后我们将他们抓到了前线去……本来是要将他们枪毙的,后来咱们政委说这几个人……留着还有用,就将他们发配到了前线去充军作战……!现在已经是弃暗投明了……!呵呵……!你们说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好……!”
“嗯……不错不错,能够弃暗投明的事的确是值得庆幸的是……那么不就是说土匪也知道了这样的事,所以并没有将大嘎子的父母杀害,只是就爱你跟他们关押在山寨中……?”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那些土匪无非就是想从村民当中抓几个回去填补失去的那几个人手,大家也都偶知道,这些土匪大多数也是贫苦的农民百姓出身的,他们的心肠也坏不到哪去,只是没地方去,又没有人加以正确的引导,这才会落草为寇……!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土匪大都是和我们兄弟几个一样,比较讲义气的……!我在想这山寨里面应该混入不少当地的农民……对现在的这个村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那照大哥您这么说……这内鬼的是应该不在咱们村,就在山寨里面被扣留着……该不会是大嘎子他们吧……?”,狮子问道。
“这个也很难说的准……!”
“那他们怎么就知道……他们的几个兄弟的没有被枪毙,难道是他们有派人去前线打听消息……?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都跑到了前线去!”
“其实……应该是不会的,我们的前线部队里,那可是戒备森严的,怎么可能会有土匪闯入,除非政委的所说的那几个并没有全部编入抗战的队伍,而是放了一些人回到原来的寨子,但是这也不大可能的事……总不能放虎归山嘛……!”
“咳……大哥呀!那说来说去的,我的头都大了……归结到底我们还是没有理清思路……你看这天都快亮了……我们都困死了……咳……”
就这样的杨队长他们一直商讨到了黎明的时刻,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在这片宁静的乡宅林,此刻的景色是那样的昏暗而又祥和,村民家中纷纷地传来了公鸡报晓的鸣叫声,杨队长他们的五个人的眼中都布满了血丝。狮子手里提着的马灯还一直亮着,此时的灯光愈加微弱,干脆他撩起了马灯的玻璃罩子将火苗“扑哧”一声吹灭,接着就想要去看看老虎手里的那些财物,就在这时杨队长突然就注意到这事,于是他就吩咐老虎一定要将这一小袋钱财保管好,等到大伙都回去休息过后再来商讨这件事。这维持了一两个小时的谈话,杨队长一直没有让其他的四位队员稍有留意周边的人,他故意不去制止老虎和狮子的争吵,一方面是想让村中的内鬼也了解到这样的事,在他的紧密的思维中,一直觉得就在大榕树的周边除了庙宇里的村长,应该还有其他的人在偷听,所以自己也故意将声调放大了一倍,话说这大半夜的谁还会在这里吵吵嚷嚷的,这村民都在家中熟睡着,只不过这真是杨队长的计划中的一种手段。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这个时候的杨队长并没有马上带领他的几个弟兄撤离此地,而是商量好悄悄地爬到了大榕树上稍作观察,看看这时候是否会有其他人的踪影。
大榕树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硕大的枝干足以支撑起五个人的份量而绰绰有余,杨队长他们就在离地面两三米的树上静观其变,这时候老虎的那袋钱币又响起来了,杨队长连忙挥手示意,于是老虎这才果断地将小袋子口扎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继续在上面观望着。
这时候庙宇的大门终于敞开了,然而本想着出来的会是村长本人,没想到的是会是小嘎子本人,这回可把他们兄弟五人都看傻了眼。
庙里的大门被小嘎子这样推开了,他看着外面的景色,还不是十分的明朗,借助东方鱼肚白的一丝的光辉,总算还能看见庙宇前面的世界。
此时躲在大榕树上的杨队长他们,就这样看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小嘎子仍旧是没有挪动半步,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鸦雀的声音,“哇哇……”地从大榕树顶上掠过,将狮子他们几个都吓了一跳,像这样的叫声或许都听习惯了,每到初冬的季节,这里的稻草堆都重新堆积满,就变会有不知名的野鸟前来筑巢搭窝,其实就在这颗大榕树上,就能听见欢欣雀跃的小鸟开始有了动静。
大约过了几分钟,正当杨队长的他们将目光再次盯着庙宇的大门,小嘎子就不见了,可是庙宇的大门还是敞开着的,突然狮子悄悄地喊道:“大哥……!快看小嘎子……他……他往后山那边跑去了……!”
“是么?哦……我们赶紧下去看看……下去,小心点……狮子你先下去追……!”。
“哦……好的……!”
只见还是有些昏暗的小路上,一个孩子的飞奔的身影,引起游击队员的注意,不过还有一个人却躲在暗处,他们竟然没有注意到,那正是村长,他早已起身,就在庙宇的敞开的大门后面露出了半张脸,那是在监视,还是在害怕什么?杨队长他们都已经离开这里了,村长这才知道原来商讨了一个晚上的杨队长他们,竟然还躲在大榕树上面,要不是小嘎子起先出门去,自己就会被当成是内鬼处理掉。
原来小嘎子和村长一直都在庙宇里呆着,一个晚上竟然都没合眼,只有小嘎子他还能稍有休息了几个小时,此时他正要前往昨天下午的那个地方,他还记得那两头小水牛还在山脚下啃食青草,家里已经没人了,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就是说小嘎子暂时地成为了孤儿,就连自己的哥哥大嘎子也下落不明。
小嘎子估计是听到了什么,应该就是杨队长他们有说到的那件事。他们一直追着小嘎子,还不停地叫喊着他的名字,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终于让他们给赶上了,就在这时只见小嘎子面无表情地望着杨队长他们,问了半天的话,这天也快亮了,小嘎子却坑都不吭一声继续溜着往后山跑,杨队长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于是令猎豹和狮子兄弟接着去追赶小嘎子,刚要转身往村子里返回的时候,突然发现右手边上不远的地方有两个黑影在那里移动,只见一米多高的草丛里被搅动得很厉害,杨队长定睛一看,呃……好家伙,竟然是一头小水牛在那里翻滚着,估计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后来杨队长连忙将大象呼唤回来,让他看守一下那头小水牛,以免走失,然后自己带着老虎往村里飞奔。
话说这小水牛可真够调皮的,小小的身躯,还不怎么站得稳的样子,躺在那里爬都爬不起来,大象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草丛里还能听见野蛐蛐的叫声,小水牛发现了大象走了过来却仍旧躺在那里,安静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望着靠近它的大象,大象见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觉得十分的可爱,于是尝试着用双手去抚摸着它的脑袋,小水牛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挪动了几步又躺下去,大口地喘气,大象见状都冒了一身的冷汗,他感觉到了小水牛应该是受了重伤,只见它后退上还有大块的血迹,可能是昨天晚上遭受了野兽的袭击,应该是豺狼虎豹干的,大象心里猜想着这一定就是小嘎子家里的小水牛,几个星期前他家里的那几头老水牛就被山寨中的土匪给掳走了,小水牛或许真的就是有如小嘎子所说的,闻着老水牛的气味找到这里,不料再次遇到危险创伤。
给读者的话:
乡村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