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清却并不理会她,只见她走近夏侯弘轩身上,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句了什么,夏侯弘轩瞬间皱了眉头,他回头看了莲清一眼,那一眼凌厉至极。
莲清顿时低下了头。
云浅夕的眉心越皱越紧,她忍不住又开口问,“莲清,你怎么会和长枫王爷一起?”
“敢问贵妃,这与你有何关系?”莲清不耐的撇了她一眼。
云浅夕的神色一怔。
角落里的无情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挑了挑眉,“既然王爷来此间有事,卑职便告退了。”他说着,脚下一动,朝云浅夕的方向走了过去。
云浅夕见他走近,她的脚步便开始往后退去。
这时,一道劲风掠过,她的身子被那抹蓝影挡在了身后。
“王爷这是何意?”无情停下脚步。
夏侯弘轩却勾了嘴角,淡淡的开口,“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带走贵妃。”
无情垂下了眸子,冷冷一笑,“这是太后的意思。”
“哦,懿旨呢?”他伸手。
无情一愣,“太后传的是口喻。”
“也就是口说无评?”夏侯弘轩轻轻一笑。
云浅夕躲在他的身后,也忍不住绽开嘴角,浅浅笑了。
无情眉头越皱越紧,他凝神想了片刻后扬眸,冷厉的眼神从云浅夕身上扫过,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在她眼前消失,云浅夕终于松了口气,她转身,却刚好迎上夏侯弘轩怔忡的眼神。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夏侯弘轩的脑中浮现的却是她大婚当日,一身红妆,容颜娇美,当风将她的盖头扬起,她一脸娇羞的偎进那人的怀里。
那条红巾此刻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可是眼前的这人,却只会对那个他一心恨着的人微笑,于是他心中那股痴念顿时强烈起来。
夏侯弘轩眼眸中莫名的情愫翻涌着,他扬手,准备去握她的肩膀,这时一道轻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顿时如梦初醒。
“王爷。”莲清皱了眉头。
云浅夕也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夏侯弘轩扬起的手慢慢卷成了个拳头,他凑到唇边,低低的咳声响起。
于是,云浅夕眼中的疑惑一点一点的散去,她笑了笑,开口,“刚才真是多亏王爷了,不然本宫一定会命丧他之手。
夏侯弘轩微微皱眉,他淡声问道,“贵妃娘娘还好吧。”目光却在她手上细小的伤口上流连。
云浅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上指尖的伤口凌乱,鲜血早已凝固,留下淡淡的血痕,她摇了摇头,“没事的,一点小伤。”
“那就好。”夏侯弘轩点了点头。
莲清皱了眉心,她看了云浅夕一眼,从她身边走过,那长长的卷轴一角便勾住云浅夕的衣裳,莲清一时不察,那卷轴顿时掉落在地,卷轴滚动,露出画出女子的容貌。
当云浅夕的目光触及到那画像上的女子后,她的身子顿时狠狠的怔住了,她扬起手,颤颤的指向那画像,“这这……”她这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这女人你认得?”莲清紧盯着云浅夕的神色,她上前一步,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
连夏侯弘轩也忍不住朝画像上看去,那画看上去有些年头,画中女子一身白衣,她在一座凉亭里,身子斜斜的倚着栏杆,容色倾城,她眉弯眉眉,唇上含了丝浅笑,一丝妩媚在她清澈透底的眸中流动,身姿清贵,如谪仙飞入尘世。
他看着,却忽然皱了眉心,这画像上的女子,竟和他脑中的另一张稚嫩的面孔慢慢的重叠起来。
“认得又如何,不认得又如何?”云浅夕心中一凛,她用力的将莲清的手甩下,冷冷道。
莲清却忽然一笑,她声音清脆,“是啊,你怎么会认得她。”
云浅夕垂下了眸子,那长长的微卷的睫毛将她眼底的神色掩住。
“她是谁?”夏侯弘轩眉心紧皱,他紧盯着莲清,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莲清却皱了眉看向他,“你认得她?”
夏侯弘轩凝眉想了想,答非所问,“画中的女子可曾婚配?”
“这个,应该没有吧。”莲清凝神想了想,摇头。
“哦,那就不是。”夏侯弘轩眉头舒展。
莲清看他的神色,疑惑的开口问,“听你的语气,你似乎见过一个和画中女子极其相似的人?”
夏侯弘轩心中一动,他的眸光从云浅夕的身上轻轻扫过,他摇了摇头,“是本王看错了。”
莲清听后,顿时一脸失望。
此时,云浅夕却抬头问道,“画中女子是谁啊?”
莲清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见夏侯弘轩的眼中也全是疑惑,她便开口说道,“这是二十多年前轰动一时的奇女子月倾晨。”
“她便是月倾晨?”云浅夕失声道。
是她,夏侯弘轩敛了眉心。
莲清不悦的看了云浅夕一眼,她低下头细细的收起画卷,“听说,当年她与南疆的月汐圣女一同蹋入这片天地,她倾城绝色的容颜顿时在西落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几次,你们的先皇都想将她收入后宫,听说,她当年还曾和月汐入宫伴驾过一段时日。可最终月倾晨却失去了踪迹。”
垂下眸子,她没有说的是,月倾晨身上有一颗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珠紫魄,这也是她来西落国后宫的原因之一。
“不错,她当年的确入宫在先皇身边伴了好长一段时日,她离开后,先皇还消沉了好些日子。”夏侯弘轩淡淡的看向莲清,他的眼底快速的掠过一丝暗芒。
这个女人,她隐瞒了一些东西。
云浅夕听后,心中一片震撼,她没想到,她的母亲竟然还和皇室有这么一段纠葛,原来阿弘曾说他见过和自己模样十分相似的女子竟真的是她的母亲。
她从来不知道,母亲竟然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名字,甚至不知道她就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奇女子。
还有,月汐。
她不就是那个歹毒企徒杀死阿弘的女人?
母亲竟然和那个疯子是旧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的母亲一生竟是这样的神秘传奇,而她却偏偏半分都不知情!
她抚住眉心,顿觉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