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叠叠巍峨的宫墙内,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大批的皇宫侍卫整齐步一的来回巡逻。
偶尔也有宫女队伍经过,多是踏着小碎步迅速的走过,她们无论环肥燕瘦。一律都是同样的衣裙花纹发髻和鞋子。从来都是规矩而严肃的,不敢有半点差错。
乾正宫中,一个年纪稍长身穿太监服的人正在一个男人恭敬的禀告之什么。
而这个男人身穿正黄色明亮的龙袍,端坐在偌大的书桌前批阅着奏折。此人正是当今时国的皇帝安帝时炫天!
“启禀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何事?”说话间时皇并未抬头,一味的沉注于国事中。
“刚刚据太医院的小安子回报,说二皇子殿下深夜急招了数名太医入宫。”
“啊!皇儿怎么了?”时皇一听是时轩,马上抬头问道。
“皇上,皇上莫急,不是二皇子,殿下他没事,而是一名女子好像身受重伤,现在正在皇子宫中。”
“女子?是谁?”
“这个,奴才真的不知。”
“给朕传刚刚出诊的太医。”时皇威严的说道。他想知道一向审时度势的皇儿因何故会如此。
“启禀皇上,胡太医到。”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胡太医来到马上行礼。
“平身,说吧,刚刚所谓何事?”
“回禀皇上,二皇子刚刚叫臣等进宫去救一名身受重伤的女子。现那女子的命已经保住了。只是……”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
“只是什么?”
“只是,殿下对那名女子甚是关心紧张。”
“哦?”果然时轩此次的举动太过异常了,全不是他平日的作风。时皇如雄鹰般的目光渐渐变的深沉。
“丁玉忠!”突然他说道。
“老奴在。”
“拿笔墨纸砚来。”顿时一个想法闪现在时皇的脑海中,但是却还存在诸多的疑问,有待他去一一解答。
“是。”
不多会儿,丁公公就把一切准备好了。时皇对着那太医说道:“你将此女的容貌画下来。”
“是。”拿起纸笔的胡太医将看见的女子跃然于纸上了。
“好了,你下去吧。”
“谢皇上,微臣告退。”胡太医领命快速退下了。
丁公公将画像拿到了时皇的面前,时天仔细的端详起来,只听他沉声道:“宣外部侍郎章玉祥。”
稍片刻时间,章玉祥匆匆赶来。
“臣参见吾皇……”
“爱卿免礼,你出访过很多国家,给朕好生看看,这位女子可曾认识?”时皇见章玉祥来到匆匆问道。
章大人拿起画像仔细观看,突然定睛微怔,向时皇说道:“回禀皇上,此女虽是闭着双目的,可臣认识她,她乃是封国安相国独女——安浅然。臣曾在封国宫宴上见过。”
他虽然不知为何皇上要问她,但画中女子就是安小姐,不会有错。
“可否确定?”时皇再次出言询问。
“臣句句属实,这画像上的女子正是那安浅然,不敢隐瞒。”章玉祥双手拱起低头坚定的说着。
“呵呵…果然,你可知前日皇儿交与朕的密函,上面说那安相国之女不知为何不嫁封玄瑾,反而逃跑了。没想到竟到了时国境内。而且身受重伤被轩儿所救。”时皇微微含笑,嘴角一丝狡黠。
“哦,竟有此事。不知二皇子是否也知道了她的身份,才会有此举?”章大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皇上要打听这相国之女了。
“皇上,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章玉祥突心生一计,向皇上进言。
“爱卿,但说无妨。”
“皇上,既然安小姐到了我国,不如就此将她留下,再暗中告知安相国,让他帮助我们,里应外合除去封国这个心腹大患。”
章玉祥嘴上说着,眼神却在时时的注意着时皇表情的变化,表现的是不一样的不安和闪烁。
闻言,时皇目光一闪,冷声道:“此举虽有所不妥,但不失为一妙计。如今乱世,兵者诡道也,自当兵不厌诈了。”此时时皇的心中也已暗许。已一女子来完成大业,他并不介意,况这名女子他根本不在乎!
“但是皇上,二皇子若是知道此事,微臣恐怕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同意的啊。倘若如此,此事便不好办了。”章玉祥见皇上应许了他的话,心中无不得意,同时又将担心提了出来。
“这个朕知道,但欲成大事者则不必拘于小节,轩儿那朕自有办法。”时皇若有所思的说着。
“还是吾皇圣明啊!”
“章爱卿,你即日起修书将此事暗中派人交与安相国,我们倒是看看他如何作答。”
“臣遵旨。”章玉祥领旨出去了。
清晨的绿叶上也爬满了夜晚的水露,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的光芒异常的美丽动人。树枝上的翠鸟也早已声声啼鸣,似是在提醒着还未醒的人儿。
西厢房内,时轩微微醒来,看着眼前的人儿脸色已好了很多,一直揪着的心也放下了些许。为她轻柔的掖了掖被子,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而他不知,此时的水木芙在得知若颜一夜未归,却是在时轩的宫中,被气的理智全无,胸中憋的气异常的郁闷,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一大早便起身进宫,想找时轩弄明白情况。
她的怒气和不安让她全没有了平日的矜持和端庄。一到宫殿门前便不顾及形象的大步向前。
门口的侍卫见到是她,虽不敢拦她,但还是为难的说道:“郡主,请留步,此时二皇子还未起身,这样怕…”
“放肆!你还知道是本郡主,竟然还敢拦我。我找时轩哥哥有事,滚开!”
木芙愤怒的瞪着那说话的侍卫,大声凶恶的说着。接着并不将那侍卫放在眼中,拂袖已甩大步径直进入,之留下身后那侍卫一声:“郡主…”
前厅中,时轩坐于堂前,他的面前正站着李竣。
“昨日之事,查的如何?”时轩面无表情的问道。
“少主,昨夜那几名刺客中,没死的几个都已经服毒自尽了,属下并未问出是何人指使。”李竣低着头不安的说道。
而此时,门外正站立着一人,正是那擅自强行闯入的水木芙。正当她朝前走去,来到厅外,准备大喊时轩时,那个时字还未喊出口,便听到了李竣刚刚的回答,马上吓得她闭上了半张的嘴,偷偷躲在一旁,心中不由一惊,刺客?!
“无事,即使死士,又怎会让人知道呢。”时轩倒是安慰他道。
“少主,属下有一事不明。”李竣忍不住想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你说吧。”
“之前少主怀疑若颜姑娘是敌国细作,要派属下前去试探,可后来又取消了计划,属下已觉不妥,但并没深问。可如今少主不顾安危将她带入宫中,实在是让人担忧,还请少主三思啊!”
李竣壮胆说出所想,只因其一直担心时轩的安危,忠心护主!
“她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自当要救她。”
“可是少主,倘若此次行动是敌国特意安排。而她…她们又正好给我们演了这一出苦肉计呢?故还是不能排除她细作的可能性。”李竣仍然不放心的分析到。
细作?!呵呵!原来时轩哥哥是因为那贱人是细作才故意接近与她的。哼!这个贱人,尽然用苦肉计这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可恶!
不过我就说时轩哥哥是喜欢我的,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门外的木芙听到这时的谈话后,心中不觉大喜,面露得意之色,随后悄声退下离开。
“好了,李竣,其实之前在集市中发生的一件偶然之事,我已经知道了她根本不会功夫,所以取消了行动。况且此次的行刺纯属意外,而当时若颜的神情和真实的情感是装不出来的!我相信她不是那细作之人,死士之途。”
时轩望向远处缓缓的说道,似又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了,接着又问道:“李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难道你来拿我也不相信吗?”
“属下不敢,既然少主如此说来,李竣自是相信少主,也相信若颜姑娘。”他见时轩如此的坚定,想必那姑娘确实不是狡诈之人,况来日方长,自会见分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