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洪乐说的一样,到了这里才知道他所说的简陋是什么意思,这里正在拆迁,里面被拆的与没被拆的交织的在一起,村子里很黑暗,路灯都没有几个。到处是碎石,推倒的房屋残留物。
“这里叫做冼村,前边有一个站牌有个到这里,路过了的,你也看到了,对面也有一个公交车站牌。过去的话,要从那边立交桥上过去,绕一个弯。嘿嘿,不过我是跟着那些人横穿马路的”,洪乐跟纪年说着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跟他说着这附近的公交车站牌。
纪年点了点头,笑着说这里就像是工地一样,却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上了楼,进入到洪乐所住的房间,这是一个连二十平米都不到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便没有了其他的东西。放下行礼,纪年上了个厕所。出来打开洪乐的风扇吹着风,这一路走过来确实也热了。
点了一支烟,纪年便休息着,看着这斑驳的墙壁,老旧的报纸贴在墙上,破旧的窗户网,生满了铁锈。这里显得更外边繁华的花花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网线已经拉了。走,先去吃饭,回来再投简历了”,洪乐喝了几口水,对着躺在床上的纪年,伸脚轻轻踢了踢纪年的脚说道。
灭掉烟头,纪年跟着洪乐下了楼。这个村子很暗,因为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房子也拆除了,路灯便没有了几个,地上的垃圾也是很多。几乎是穿过了大半个村子,饶了大个圈子,才到看到了几个炒快餐的地方。哪里有很多工人在这里吃饭,三五成群的在哪里喝着啤酒,说着纪年听不懂的话。
点了两个菜,纪年坐在哪里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找一份好工作,早点跟洪乐搬出去住才行。
“咦,你不是不吃辣椒的吗?怎么两个菜都放了辣椒?”等那炒好了放在了桌面上,纪年怔了怔,对着洪乐说道。
“日。你不是吃辣椒的嘛。也没放多少,跟着你要学会吃辣才行,这样以后就可以吃更多的美食了”,洪乐咧嘴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吃着。
纪年没有说话,心中有一些感动,他也是笑了笑。看得出,洪乐依旧是十分怕吃辣的人,只是因为自己吃辣,他便让那老板将两个菜都放了辣椒,这便是情义。
“呼,我操,妈逼,辣死老子了,看来要多吃才行”,吃完了饭之后,洪乐猛灌了几口水,伸出舌头,一只手在哪里扇着风,辣的似乎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对着纪年笑着说道。
“抽烟啊,抽一支可以缓解一点辣味”,纪年抽出一支烟过去给洪乐,他知道洪乐不抽烟,只是笑着跟他说道。
“算了。不想抽烟,你也少抽点好,整一个老烟枪”,洪乐摇了摇头,摆摆手对着纪年说道,然后笑骂着纪年。
“没办法,没饭吃也不能没烟抽。嘿嘿”,纪年咧嘴一笑,对着洪乐说道。
这纪年抽烟的历史已经很长了,从初中开始天天抽,到现在一天差不多一包烟,都还是有些刻意的控制烟量了。想曾经在高中的时候,高中班主任还常常发烟给他抽,让班里的一众烟鬼都很是羡慕嫉妒恨。那些人便叫他为烟哥。纪年是那种跟办理学习成绩好玩的来,又跟班里学习成绩很烂,整天闹事的人玩的来的人,因此各种朋友也多。
洪乐为了让纪年记住这村子里乱七八糟的弯道路线,便带他多转了几个弯,多走了一下,多熟悉了一下这地方。
“帅哥,玩一下呢”,进入到一条巷子之中,一些楼下的门口,隔不远就站着一下女子,看起来都像是三十来岁的模样,一个挑了一下头,对着纪年跟洪乐说道。
纪年闻言一怔,却是没有理会,一直沿路走着,这巷子之中充满着那一种过分的香气,让他很不舒服。
“我操,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出来卖的?”纪年不是不懂那些是什么人,只是没想到这村子里隐藏了这么多。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市场。这里,很多工人都在这里,你说能没有市场吗?市场需求的,自然少不了她们,而且听说价格便宜,也是一种快餐文化。想玩可以去玩玩啊”,洪乐耸耸肩笑着说道,然后邪恶的眼神诱惑着纪年。
“丢,老子怕得病”,纪年白了一眼洪乐,脚步没有停下来。心中想的是,自己心中有一个人了,虽然还不属于自己,但也不能这样背着人家做这样的事情。
回到了住处,纪年打开电脑便开始着投简历的事情了。在广州找工作,南方人才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有很多人向他推荐过。注册,填好信息之后。纪年浏览着那些招聘信息,外贸需求也还是挺多了。也不管那么多,只要说是外贸业务员,应届生也可的招聘信息,纪年便是投。一个晚上投了三十几个岗位。
第二天上午,便有人打电话过来让他去面试了。看着地址查寻了乘车路线,纪年背着包出去了。
“我们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那个面试官对着纪年说道,神情有些冷漠,语气也是不冷不热。
“好的,谢谢,容我回去考虑一下,晚上回复您信息”,纪年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这摩天大楼。
纪年有些垂头丧气,叹了一口气,神情之上有些疲惫,奔波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这里,那些待遇却不像招聘上说的那样。工资也是不过才一千五一个月,在这样的城市之中生活,一千五百块,根本养不活自己。
找了一个面馆,吃了一碗牛肉面,纪年有接着赶下一场面试去了。那是一个生产的电池工厂,主要也是面对着国外的市场。位置却是有些远,到了番禹区。
“你的口语还勉强,主要是你没有经验,这个的专业词汇也是很少”,这一次面试是由那个老总直接面试的,窗户外边是一条河,上面有货船在来来往往,一副忙碌的景象。在面试过后,那个老总对着纪年说道。
“口语可以多加练习加强,进入这个行业的话,词汇可以迅速积累的。杜总也知道,经验也不是谁生下来能够有的,如果杜总可以给这么一个机会的话,我想我一定能够让您满意”,纪年没有否认眼前中年男子说的话,而是微微一笑着谦逊有礼的回答着他的话。
“这个情况。啧,这样,你的底薪想要多少?”杜总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思量了一下,开口问着纪年。
“试用期最低两千五”,纪年闻言便说出了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底薪酬劳。
“呵呵,外贸业务也是业务,业务员都是靠业绩来增加自己的收入的。两千五的底薪高了。这样吧,先给你一千五怎么样?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想通了,打我电话”,杜总笑了笑,跟纪年解释性的说道。然后递过去了一张名片给纪年。
“好的。谢谢杜总”,纪年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便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
随后杜总让自己的秘书把纪年带出去了。出了这个工厂,天色也是不早了。夕阳已经只剩下余晖,纪年看了看那名片苦笑了一下,也没有扔掉,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面。
跑了整整一天,就面试了两家,而人却已经是身心疲惫了。现在想来,曾经自己梦想过的梦想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中间隔了现实这座大山。
“今天面试怎么样?”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洪乐也早就在住处等着纪年了。见他神情疲惫的回来,问着工作的事情。
“都他妈是一千五百块的底薪,吃住都不够”,纪年吐了一口气,沉沉的坐在了那床上,点了一支烟,沉声说道。
“一千五就一千五呗,先做着。我的底薪都都不到一千五,才一千三呢!”洪乐笑了笑,对着纪年说道。谁都是怀着梦想走出来的,可谁都不可避免的会被现实狠狠的揍一顿,不妥协,那便是饿肚子。
“还有几家打电话过来了,明天再去面试看看吧”,纪年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子却是是撑不久的事情。
跟其他苦苦找工作的毕业生一样,纪年每天面对的便是各种各样的面试官。不是挑着自己刺要压低酬劳,便是说着你考虑一下。连续一个多星期,每天都在面试。工厂的有,写字楼里的那些公司也有,整日奔波于面试之间。却依旧没有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工作。他也是如同大多数毕业生的心态一样,高不成,低不就,专业有所欠缺是他的短板。这年头有经验的人,比他优秀的毕业生多了去了。尤其是在这大城市之中,更是显得如此。
“花都在哪里?”几日之后,纪年都没有找到工作,今天接到一个面试的电话,是自己投的一个翻译的工作,便问着洪乐。想着能做的话,就先做着了,兜里的钱差不多没有了。
“哪里离这天河区很远的,上网百度一下地址啊”,洪乐闻言一愣,然后回答着纪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