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森仍是一张千年不变没表情的脸进入办公室,身边空空无人,众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将伸着的脖子收回来,佯装一本正经的问号:“主编!”
戴森微微颔首,心里赞雅思的巧主意当真让这些好奇心足以害死猫的群众同志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看不着好戏的心情他可懂的。
此时雅思正坐在休息室美美的喝了一口咖啡,一转头,看到翟恒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咖啡不错啊,”翟恒慌乱的错开眼神,推门进来,“哪天请我喝咖啡?“
“因为你是总经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话语背后的含义,总是来得很前言不搭后语。
他笑着摇摇头,疑惑地看着我,“真的不记得?”
“老天爷,你竟然还记得?!”我惊叫一声,“多久的事了哥哥,还念念不忘我的咖啡。”
我已经有些直视他了,他的心意,我知道的。我的意思,他也明白。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既然知道不可能,却还是不断地在给对方希望。
一切不明朗时去找他,戴森找不到时去找他,任何需呀帮助自己要崩溃的时候,找翟恒,貌似是我从未改变的路线,不管前因是什么,后果总归是这一条,就不可原谅。
“天啊,你是要笑死大家嘛,说出去谁信,堂堂业务部总监会来向我讨要咖啡,”我捂着肚子,耳朵里充斥的是自己浮夸刻意又大声的笑声,“好啦,改天我和戴森一起请你,说真的,很谢谢你。”
“恩,真的要改天了。”他眼神里有些微的尴尬,不过我的神情到底自然了许多-----他懂我的意思了。
我被自己这一会儿时间冒出来的两次应对尴尬的聪明才智弄得有些飘飘然,完全忽略了给翟恒带来的尴尬和他神情里的落然。
可是这一步总归是要迈出去,为了我,更为了他。
休息室有一个专门展酒的柜子,没人拿来喝,可是这一刻,我简直要飘起来了。
“来,咱们喝一杯。”我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弄得兴奋不已,“坐这!”我一边招呼他一边踮着脚尖翻看拿一瓶瓶样酒的标签。
“刘雅思,你不会喝茫了吧已经,”他惊讶地拉着我坐下,“就算当了主编夫人也不能这么放肆吧,这可是在公司。”
“你怎么这么废话,我又没说在这喝,”我拎出一瓶在他面前晃悠,“跟你开玩笑的,我哪那么不着调,就是试试你。”
他拿过那瓶酒转身把它放回原位,他的手臂用力的撑着台面时,我能看到凸起的线条,“什么时候健身了?”
“什么?”他转过脑袋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回办公室了,再晚估计就得按旷工了。”我意识到我又说出了我不该说的话,赶紧转移话题。
“好,我再休会再继续去打仗。”他转了转脖子跟我挥手再见。
想嘲笑他干嘛值得挥手告别,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挥挥手,“拜拜。”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最爱的是下课,晚上的自习,开着教室后门,可以在来往喧闹的走廊里看到隔壁班的瘦高个体委。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暗恋的人。虽然暗恋到后来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那种荷尔蒙激发的爱情多巴胺,不用拥有,看着都觉得已经很幸福。
是那时候的幸福来得太easy,还是我们的追求太过简单?
“冉静,我出去找顾教授拿稿子,一会儿排版的来了你跟他说等我一下。”我一边在成堆的稿件、对账单,还有名单列表中翻找钥匙,一边嘱咐她,“有事找我的话直接帮我先接着,回来了我再解决。”
“主编大人说,外面太阳太毒,不想让你挨晒。”小胖转过身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那我去跟他说,应该给小胖个表现的机会,换他去好了。”我恶狠狠的说。
“咖哩鸡味道真好啊~”他看着窗外转过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