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彻,张总管早早的带着奴才拿着洗漱用品和龙袍龙冠进了询墨的寝室。我也该换岗了,看到别的婢女前来代替我,轻松的舒坦了口气。上前迈了一步,“你站住。”,犀利的一道浑音喝道,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身后喊我的正是询墨,当下的身体就紧绷起来,他为何喊住了我。我能感觉他那冷冽的眸子正盯着我瞧,“好一个不懂规矩的奴婢,皇上叫你了,喊不赶紧回头向皇上请安。”,张总管气氛的指着我。我故作惊慌的低首转身“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你叫什么名字”,询墨阔着步子走向我两小步,“回皇上,奴婢叫莫悔月。”,淡然的说道,他冷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悠扬的我把头抬起,心如止水,看着他,装作无一丝波澜。询墨,你在怎看我,终究认不出来我是谁。“记住,以后长点眼色。”,我则应着,他径直的走了。张总管瞪了我一眼,询墨喊着我的原因是,我不知道他在我身后,凡是有皇上的地方都要行李。我久久的看着他模糊不见的身影,浓浓的恨意燃烧着。
张总管差人吩咐我,因为刚才的大不敬的事情,处罚我扫殿前的落叶,我很不甘心,却不得不做。拿着扫把却不会用,扫落叶的姿势怜我觉得都有些笨拙。体力的劳动,自小我是不会干的,这次进宫也是对我人生的另一个考验。扫完了,扔了扫把,坐在了地上,反正这时没有什么人。无意间瞄到了询墨,倏地起身,躲起来了,不想在正面的面对他。直到询墨进去,我安心的出来,他下朝回来,会在这里用膳,一个可行的办法从脑海里蹦出。
“有点熟悉的背影。”,如风的雄性润音从身后想起,募得回头,正发现是他询玉,愣了一刻,才弯身行礼,“一张很陌生的面孔”,他盯着我,“奴婢是新来的,奴婢见过王爷。”,话音未落,询玉呛着;“你一个新来的,如何知道本王的身份。”,下一秒,我很从容的说;“凭王爷您的穿着打扮,还有与皇上酷似的英容,奴婢判断出您的尊贵身份。”,询玉扑哧的笑了笑,气氛缓和不少,“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叫莫悔月”,“本王记下了,你下去吧。”,我在背后望着询玉,他依旧心直口快,意气风发。我的容貌是变了,我的身姿没有变,难不成被询玉发现了倪端。不可能,询墨与我同床共枕三个月,三年后易容的我,他都认不出我,更不可能被他认出。
这宫里,还会用人记得沐昭阳吗?我想没有吧?
张总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逮住我,硬说我偷懒,训斥了一番,让我负责中午的呈膳。而询玉不多时的便告辞了。真所谓天助我也,端膳食,趁人不备的把准备好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入了询墨最爱喝的燕窝里,充分搅拌,溶于其中。半柱香内,服用毒药的他会立刻暴毙。就算有奴才品膳银针也查不出里面的毒药。此毒药叫毒无痕,是陆无痕研制的,下华山时,他给了我一瓶,以备之需。
现在,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端上膳食时,不知怎么搞的,半路和一位奴婢碰了一下,她把手里的膳打翻了,赶紧跪身谢罪,将责任推卸到了我身上,询墨派奴才姜汤拉出去杖责二十,“奴婢无心,请皇上责罚。”,依照询墨的秉性,越是开口求饶,越是推卸责任,他会越加惩罚你,倒不如主动开口承认罪错。
“你负责给朕品膳吧。”,我的眼珠无力的望向这一桌盛宴,询墨竟然要我给她试毒,我没有带毒无痕的解药,怎么办?“皇上叫你了,还不快过来。”,张总管指着我的鼻子。
临危不惧的走上前,执起筷子,夹起一口菜,轻轻慢慢的咀嚼着,故意的拖延时间,在思考,我该怎样应对,尝了有毒的燕窝,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情况现在变得好危险,我的心底里是很不平静的。
我每尝完一道,再用别的筷子夹到他的碗里,他却是挑了两口吃,便不再动弹。我的肚子已经填的饱饱的,实在是吃不下,再吃下午,会撑破胃的。该轮到尝燕窝,手指本能的抖擞起来,索性的我将勺子里全洒在自己的衣服上。“奴婢知错”,慌慌张张的跌下去跪着,脸色苍白起来。“行了,朕没胃口了,你先退下去吧。”,木讷的这回询墨没有责备我,也没有处罚我,张总管却两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我。
我赶紧把衣服脱了,里面的肌肤被烫红了,没有烫伤就好。毒性还未扩散,我赶紧处理掉了脱下来的上衣。这次的意外事故,询墨没有喝燕窝,害惨了我,算他侥幸逃过了,也算我安全度过这次的危机。张总管待询墨转告我,要我负责尝他的膳食,那么,以后就不能在他的膳食里下毒。殿前站岗,淑妃娘娘带着亲手做的糕点来了,张总管对她恭敬有加,私下听奴才们说,这位端庄漂亮的淑妃娘娘,是当朝最年轻的大将军左云飞将军的亲姐姐,皇上最器重的妃子,地位紧逼贵妃上官秀。上官秀的父亲从一个员外连升九级位列一等国公,其余的贤妃和良妃的父亲在朝中也是重要大臣,丞相每两年都要换,避免出现原先沐丞相独揽大权的局面。
不一会淑妃便让张总管送出来了,她的表情不是很高兴,几分的落寂,定是被询墨大发出来,受不到他的待见。张总管送走淑妃,对我们摆起了架子;“你们几个奴才,长点眼睛,任何的娘娘觐见皇上,一概统统打发掉,不然皇上发威,要了你们的脑袋。”。想必皇上训斥了张总管,他把受到的气洒到了我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