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重新恢复平静,我的生活依旧是四点一线,寝室,教室,画室寝室。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起伏,也不刻意去忘记谁,日子过得倒是惬意非凡。偶尔会看林白的彩排,看着他们那么认真的演绎着别人的故事,有时候也会因为故事情节感叹和快乐。经常会在画室碰见欧阳睿,他只是安静的坐在画室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天空,一言不发,我也就懒得让他离开。
我在画板上涂涂抹抹的几万遍了,可是依旧画不出我想要的颜色,我恨恨的甩开笔。抬起眼看着一动不动的欧阳睿,就好奇的走到他身边用他的角度望着窗外。
“没什么特别的啊,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女生,还有几个在打篮球的男生而已。”
欧阳睿回过头来,给了我一个极其慵懒的笑容,又转过头去看。
“你在看什么啊?”我索性爬在窗台上,也望着不时路过的学生。
“我在回忆。”欧阳睿好笑的看着我的动作。淡淡的声音有着快乐的感觉。
我愣愣的看着他,回忆吗?呵呵,在这个校园里到处都充满了我的回忆,被告白的林白脸色严肃的拒绝那个女生的画面,被大雪绊倒摔在地上的林白,被我狠狠推开一脸无措的林白。还有,亲了我的林白。我的嘴角微微的扬起,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我在回忆一个女生,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睫毛长长的。她总是习惯穿着纯色的衣服,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喜欢静静的坐在画室里望着天空。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在雪里旋转,舞姿轻盈的就像一个小精灵,那个时候我都不敢喘气,生怕破坏那个美好的画面。第二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哭的好惨,睫毛膏都哭花了,坐在那就像一个被弄丢了的洋娃娃。”他的声音传来,深情,感性。我的心跳了跳,却固执的不肯睁开眼睛看他,我怕看到他的深情。
“后来眼睛好像就离不开她了,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开心我就开心,她难过我就难过,可是我终于发现,她也跟我一样,都是傻瓜,我们都奢望得到我们可能得不到的爱情。可是我想,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傻,而我也是一样。喜欢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事情吧。”他慢慢的说完这一段话,空气似乎凝结一般,压得我心口发疼。
不是不感动,不是不觉得幸福。被这样一个男生喜欢着,可是我完全没有办法回馈他。哪怕是一个眼神。我都给不了。
“欧阳睿,你别这样。我,不值得。”我顿了顿,还是出了声。
“庄晓,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可是我能不能请求你,不要拒绝我。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一点耐心。你有你的选择,而我也有我的坚持。”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颤抖,他让我想起曾经的我,想爱却得到不到回应,想放弃却又舍不得。
我没有在回应,我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那蔚蓝的天空中有我向往的自由,可是我们终究都逃脱不出感情的束缚。我爱他,他爱她,他爱我,这就像一个死循环,不断重复,不断地互相靠近然后分开。
许久许久之后,欧阳睿再次打破了沉默。
“学校会举办一场绘画比赛,我会参加,那么你呢?”他看着我,我能从他眼里看到恳求。
“我会好好想想的。”我不想参加,不想去费尽心思争一个虚名。我很懒,我怕累。
回到宿舍的时候,手机疯狂的开始震动起来,都是林白给我发的语音微信。
“晓晓,认识你这么久,我们经历过无数的是是非非,哭过也笑过。可是我庆幸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的千言万语只能变成一句,谢谢你。”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答应阿姨要好好地照顾你,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把保护你当成我的职责,所以当你身边出现了喜欢你的男生,我都会想方设法去考验他们,然后赶走他们,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追你了吧。哈哈。”我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傻子,我难道不清楚你的那些伎俩。可是每次你赶走他们的时候,我都以为是你喜欢我,可是我用了好多年才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妹妹。
“我一直不肯承认那是嫉妒。每次有男生出现在你身边,我都嫉妒的发疯,可是我还在骗自己,只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不舒服的。所以,我不想再做你哥哥了,也再也不想做你的朋友,我不想对着自己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心动!”我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我离开你吗?你已经厌倦我了吗?
“所以,请你马上下楼,我要把你送给我的东西都还给你!”
林白,难道你真的这么厌恶我吗?那在医院为什么又给我那么幻想。那些幸福都是假的吗?那些温暖也是敷衍吗?眼泪滑到脸颊,我狠狠的擦掉,我发誓我在也不要为了那个男人哭了。
走向寝室的每一步都沉重的像缀满了铅块,我有种期待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我就不用面对那么明显的厌恶和分离。可是事与愿违,这短短的路程,还是走到了头,难道我的爱情,我们的关系就这样消失了吗?
走下去的时候,林白已经等在那里了,我看着他一言不发。他也望着我,眼神没有一丝丝因为即将要到来的告别难过的情绪。我忍住眼泪,吸了吸鼻子,鼻头酸酸的,就像我的心一样。为什么明明要有转机的时候却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不甘心却不得不甘心。
“晓晓,抱歉。我无法再继续已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了。我很累了。不想再负担着沉重的包袱。”林白低低的声音传来,我看着他,我不能相信这么残忍的话竟然说的如此淡然。
“好。”我似乎用尽了一辈子的力气去完成这个音节。我踉跄的转过身,可是手臂却紧紧被抓住。
“我还有话没说完。”他顿了顿,像远处看看了,可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法注意。
“晓晓,我不能继续做的朋友了,所以我要离开。可是,我想我们能有一种更好的方式相处!”他的脸上有浓浓的笑意,眼角闪着精光。我越来越迷惑了。
“林白,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好吗?”我抓住他的手,心怦怦的乱跳。
“晓晓,你真是笨蛋!我想说,我喜欢你,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了,我想做你的男朋友。陪你看日出陪你看彩虹陪你看雪落陪你看花开!陪你去吃最好的小吃,陪你吃最地道的水煮鱼,陪你去寻找最美味的点心!晓晓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