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碧落就那样一直喊着喊着,她害怕那女子离开。自己和她那么相似,自己已经幸福了,所以她也希望她幸福。
花碧落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司徒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给她力量。就在所有几乎绝望的时候,一声“哇”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有了希望。
花碧落离开司徒炎的怀抱,冲进房间。看着已经虚脱的寒冰,花碧落笑了,心里在谢谢她坚持了下来。
此时产婆的声音响起:“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位小公子。”
“来,让我看看。”看着手里的小男孩,花碧落很高兴。这么小长得就这么妖孽,长大了还得了。不过她喜欢,到时带着这小子到处溜达,人家肯定得羡慕死。
为寒冰儿顺产的李嫂双眉确是在哪紧皱着,这让处在兴奋中的花碧落停住了笑容,紧张的问道:”李嫂,怎么了?”
“夫人,孩子是生下来了,而且很健康。只怕苦的是这位夫人,日后恐怕只能与药作伴了,她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了,能撑下来已是奇迹了。”
“只要她没事就好,身子日后好好调养就好,活着就好。”花碧落不知道,现在的她,笑的比哭着更难看。
李嫂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司徒炎的耳中。看着那笑的比哭着还难看的妻子,他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将下巴低着花碧落的头说道:“没事,我会找人给她瞧,一定给她瞧好。”
“真的?”
这时司徒炎黑着脸说道:“花碧落,不想死就别说话。今天你不是一次质疑本宫的话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不希望再听到那句话,否则有你好看。”
“知道了。”
于是乎为了讨好某人,花碧落笑着说道:“炎,我们认这小子做干儿子好不好?”
“随你。”
“呵呵,那就好。这样小念就有东西玩了。”可是花碧落不知道日后的事,如果知道,她宁愿将这小子赛到寒冰儿的肚子里去。
而司徒炎更是无语,竟然将小孩给自己的闺女当宠物玩。要是寒冰儿知道自己娇妻的想法,一定后悔认识她。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莫言殇,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三年,字面意思很简单。开个口,动个唇,一秒钟。或许,连一秒钟都不用,就可以结束。如同每天清晨的一杯凉白开,不知道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麻木,就是那样熟悉的没有感觉。
可是,当我们静下心来,便会发现。其实,那一路,从舌尖,到喉咙,再到胃中,都有着丝丝的沁凉滑过的。久了,是会发着疼的。
三年,花开花谢,起起落落,三十六个月的变迁,一千零九十五天的循环,两万六千两百八十个小时的兜转,一百五十七万六千八百分钟的轮回。只可惜,任这世间的一切如何改变,眸中的风景如何演现,唯一不见的就是那一抹清丽的身影。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风情,更与何人说。”
夜景袅娜,鸣声如娟,痴幻也好,醉人也罢,终是难灭心中那抹伶仃清秋结。千回百转,饶了一圈又一圈,好似日月星辰,难以湮灭。曾经,携手共看天边蓝白相间,即使简单,却堪比万里红妆;而今,独立世间繁华,纵是风情千万,亦难敌心中那一份清冷。
烟笼泗水,姣白的月光,洒洒落了一地,映着一地的洁白若霜。墨色的夜间,似乎一切都被着墨色吃干吞尽。遥遥望去,唯见那伊人阁的青灯,仍旧烫着滴滴清泪。
烛光摇曳间,只见一男子的身影映在窗前,虽看不清神色,仍能感受的到那厚重的像是秋日早晨浓雾一般的哀愁。那男子不知疲倦的抚着手里的东西,一次一次,一遍一遍,似乎此生已然忘却了所有的事情,却仍放不下手中那一份执念。眼眸间,似乎那男子的身影已是窗上贴的窗花,思念只增不减。
“冰儿,你还在等我吗?还是你早已不在了?”
“我真的很想你,想的深入骨髓,细细蚀化着我的身体。”
“哪怕只能看你一眼也好。”
桃源镇的司徒庄内……
一女孩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惊飞了竹林中的鸟儿,也让池塘里的蛙儿忘记了“呱呱”叫。奇怪的是庄内的下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叫声。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自然是司徒念了,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一个垂着辫子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的鹅黄衣裳急急走来。一张粉嫩的小脸此时却气的通红。衣袖被高高撸起,露出莲藕般的手臂,水灵如露珠般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某人。
待看见树上一身影,某女双手叉腰,玉指指着树上的少年说道:“莫离,本姑娘送你礼物玩,不是让你弄死的。”
一阵风过。将男孩的衣裳拂起,男孩抚了抚衣裳,一跃而下,落在女孩面前。男孩将脸贴近女孩,在女儿耳边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本公子还得回礼了?”
男孩如此动作,让女孩脸顿时通红,连连推开那男孩。口齿不清的说道:“莫离,你……你……欺负我。”
“欺负?司徒念,你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你……”
“别你你的,本公子没时间陪你耗着。”
“莫离,你……道歉,不然我和冰姨说你欺负我。”
男孩不以为然的说道:“有本事你进啊?”
殊不知男孩早在自家的院里养了好多的蛇,就是为了防着小妮子。别人没事,只要这小妮子一去,那些蛇就会从隐藏的地方爬出来。自上个月后,司徒念再也不敢去了。
还未等女孩反应过来,男孩的身影早就消失了,只留下女孩在那跺脚。
“莫离,此仇不报,本姑娘就不姓司徒。”
每天的这个时辰,小男孩都会站在远处看着房间内的女子。他不忍看着自己的娘亲每日喝着那苦苦的要,每日拖着那虚弱的身子,他怕自己忍不住想杀人。直到看见那女子碗药已喝完,他才走入房间。
“离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女子拿着绣帕擦拭着男孩脸上的汗,笑着说道:“是不是又欺负小念了?”
男孩惊讶的说道:“娘怎么知道的?”
“听到小念在外面叫了啊。”
女子抚着小男孩的脸说道:“你是男孩子,要让着她,可明白?”
“离儿听话了,我没有欺负她,我都是在躲着她。”
“那就好。”
小男孩抚着女子消瘦的脸颊,忍着心疼问道:“娘亲这些日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