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听他说完,转过头,眼里带有一丝伤感的看着成亦诚,淡然回道,“是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在公交车上,对,那天我还被公交车上的一个女人骂了一顿,就因为我没有亲口道歉,没能说出……对不起!对不起……”淡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说着说着,眼里闪起了泪光,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怎么说着说着哭了?那个妇女眼睛有问题,看到你手语装看不到,那是她素质太低了,都过去几年了,现在你可以讲话了,多好!”成亦诚见到淡雅落泪,有点诧异。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淡雅用手擦着眼泪,谢谢他让自己可以在机场外爆发出来,才会开口说话,但是也对不起他,因为有些事没有告诉他。
“干嘛谢我?又说对不起呢?”成亦诚有点懵了。
“没什么!”
“我很喜欢许巍《旅行》里面的歌词,尤其是,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成亦诚看着车外的风景,淡然的说着。
“我也喜欢,许巍写的歌词我都喜欢,唱的每一首歌,都喜欢,很多人给许巍赋予了多重定义,有吟游诗人,还有摇滚浪子,还有人文歌手,其实说的都没错,都对,但是我觉得在许巍心目中只有音乐两个字,可能他自己从来没有过多考虑过这些代名词,他只是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欢的事,他的音乐经常可以让人回到本真的状态,还可以让自己看清楚自己。”淡雅边手里拿着手机找着许巍的歌曲,边戴耳机淡然回道。
“听你这么自然的说话,说你想表达的意思,我真的特别开心,以前你和我讲述萨克斯相关的知识的时候,还要写在本子上,给我看呢,现在都不用了,真好,不过不管你是写在本子上和我交流还是直接和我说,我都喜欢,我喜欢你和我分享这些。”成亦诚看向淡雅,露出澄澈的眼神。
“我们继续听歌吧,既然出来写生放松,就要舒舒服服的放松,不想其他的,我们一起听!”淡雅心想,既然都出来了,那就不想不快乐的事情,只要顺从心就好。
“好!”成亦诚接过淡雅递过来的一只耳机,戴上,坐好,视线看向远方。
两人刚听了2首歌的时间,淡雅手机就来电话了,光听铃声就知道对方是谁,这个独特个性专属于她一个人,淡雅本来闭着的眼睛,缓慢睁开,按了耳机上的接听按钮,有点缓慢的柔柔的开口,“喂,想我了吗?”
“想啊,当然想,这几天都见不到你的,你出去画画放松,把我和可怜的小白寄养在小姨家,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残忍呢?”曼曼可怜兮兮的在电话那头说道。
淡雅扑哧一声笑了,“哪有?我这是工作好不好,你和小白不是寄养在小姨家,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心被小姨听到哦!”
成亦诚因为戴着一只耳机,也听到她们的对话了,默然的笑了,没敢出声,继续听她们讲电话。
“就算被小姨听到也不怕,你还笑,今天爸爸打电话问我来,说如果爸爸和淡雅只能选择一个人的话,问我愿意跟着谁,我知道爸爸在开玩笑呢,想知道我心里更爱谁,可是我被爸爸问住了,虽然嘴上说都跟,你们在我心里是一样重要的,其实如果真的要选择的话,我只想跟着你,被爸爸这么一问,我觉得有点难过,所以想你了,淡雅,妈妈!”曼曼口气有点低沉,难过的回着话。
“你爸爸打电话问你啊!嗯……他肯定和你开玩笑呢,别难过,我的小曼曼!”淡雅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非常清楚林泉这是在提前做试探,但她不想曼曼现在难过,只能安慰道。
“淡雅你和我爸爸没事吧,我不喜欢你们闹别扭,我希望你们好好的!”
“没事,你不要乱想了,赶快照顾小白去,还有记住多练琴,听话!”淡雅眼神有点暗淡,一直望着车的前方。
成亦诚沉默着,没说一句话。
淡雅挂了曼曼的电话,继续听歌,直到大巴车到达目的地。学生们都兴奋的跳下车,最后只留下淡雅和成亦诚在车上。
“到了,淡雅还不下车?”成亦诚轻声说道。
“我知道,我想听完这首歌曲再下去,你先下车吧!”淡雅眼神一直瞅着远方,有点呆滞,无精打采的回道。
“淡雅!”成亦诚坐在座位上没动,而是继续望着淡雅说道。
“嗯!”淡雅木然的回道。
“曼曼的爸爸问曼曼的话,我觉得不是再开玩笑,他应该是认真的!”成亦诚一脸严肃。
“你怎么知道的?”淡雅仿佛像是从梦中初醒,瞪大双眼,懵然的反问道。
“这还用怎么知道吗?很明显的,你们之间早就没有了所谓的爱情,你都接受不了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亲热,他又怎么会是开玩笑呢!你自己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吧!”
“你!那天晚上你都听到了!”淡雅听到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火气越来越大,质问道。
“六年前,我就希望你可以顺从自己的心,离开他,和我在一起,追求自己的幸福,根本没有错,而你却倔强的放弃了大好机会,现在六年都过去了,你和他不还是和原来一样,他在外边工作,也不常回家,他如果真的在乎你们,就应该守在你们身边,而不是现在这样,他根本不了解你,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在我看来,你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成亦诚非常坚决的说道。
“你不要再说了!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都不懂,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呢,请你下车,我不想看到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淡雅有点听不下去他说的话了,情绪有点激动,眼里有泪光涌动,破口而出。
“我是不了解,不懂,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呢?你就是个傻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装作不知道,你就是太天真太傻了!”成亦诚也生气的喊道。
“请你……请你,下车!请你下车!”淡雅极度忍着眼里的泪水,决不能在他面前掉下来。
张钟洋张校长从另一辆大巴车上下来,走过来,看到他们在争执,很担心,赶紧快速跑过来,站在大巴车门口,探着脑袋,“什么情况?淡雅怎么了?亦诚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成亦诚没再说话,直接起身下车,从张钟洋面前过去,在大巴车侧面装行李的地方,拿起自己的行李就直接走进写生基地的宿舍去了。
“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回来?回来就回来吧,干嘛出现在我的面前呢!”淡雅看成亦诚生气的走了,自己的泪水也没控制住的顺着脸颊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