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忧郁王子林雪原!我要林雪原!”杨峥嵘也在床上拉起她的“红色大旗”手舞足蹈起来。
潘笑笑也在姚喜床上吃东西,见状,等不及回自己床上拿东西,扒开姚喜的皮箱抓了件姚喜的内裤,像只小猴子从这张床蹦到那张床:“哈哈!没的没的!我爱林雪原!我要林雪原!”
杨峥嵘不干了:“老潘!你想死!你不会喊别人啊!干吗要跟我喊我的林雪原!”
姚喜也追着老潘在床与床之间跳着,大叫:“死老潘!你拿我的内裤来没?”
老潘边逃边扭着屁股,笑嘻嘻的:“嘻嘻,没的没的!我要拉旗闹革命!没的,就没的!林雪原的声音迷死我了!杨峥嵘,你还有赖漫青。林雪原,我要了!”
几个疯子在宿舍里闹腾得天翻地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歌声响彻301。
姚喜看宿舍床经不住她蹂躏,早不敢追自己的内裤,坐在一边大笑着看热闹,看腻了就大喝一声:“疯了吗!睡觉!”
疯子们老老实实偃旗息鼓,收拾各人的大旗回到床上。
霍作作拿了支黑色墨水笔,在蚊帐顶上写满:“我爱陈云意!”、“我一定要跟陈云意在一起。”躺在床上美美地看蚊帐顶那些乱七八糟的字,顿觉满床星辉。
林冰月忽然问:“霍作作,你真没谈过恋爱吗?怎么爱个人那么疯?
霍作作说:“爱过。没疯过。”
林冰月:“我对被你爱上的人好好奇啊,说说看,你上一个男朋友是什么样的。”
大家的兴趣都挑起来了。催着霍作作说初恋故事。霍作作躺在床上,刚才闹得筋疲力尽,也就很轻声地说:“小学六年级时我暗恋的,他比我大4天,我们都是敏感的巨蟹座,一点点的小事都会记着,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会琢磨很久,他眼睛亮亮的,跟别人说话时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很心动。他很帅,又讲义气,我有次犯错误他帮我顶罪,又帮我打欺负我的男生,我就爱上他咯。我初中上了县重点,他在乡下中学。我们一直通信,后来他就向我表白了,初中毕业我们就分手了。分手后又纠缠了三年。现在彻底断了联系。”
姚喜问:“说清楚,是谁纠缠谁?”
霍作作:“我纠缠他。”
姚喜:“哦!……那看来分手原因你也是不知道的了,不利于分析啊。”
霍作作:“分手原因我知道,因为我矮吧。”
姚喜:“天那,这个原因分手你都能纠缠人家三年!”
霍作作:“嗯,所以别惹我。”
姚喜:“那后来为什么你又放手了呢?”
霍作作:“这不是高中毕业了,鞭长莫及嘛!我都找不到他了怎么纠缠。再说,我的壮话都是为了他才学的,根本不够谈恋爱用,跟他在一起聊天,老用壮话跟我谈。壮话用来骂人差不多,有力量极了,砸地一句一个坑,爽极了。但是用来谈恋爱,真是太吃力了。”
大家哈哈笑起来。
林冰月也深有同感。
霍作作感慨:“我好希望以后能用普通话谈恋爱。我看武侠小说什么的,总是用我们本地话默读。而读琼瑶小说,就必须用普通话,那种浪漫柔情的话,除了用普通话读还顺口,用地方官话说压力很大的。”
莫朴芳说:“谁不让你用普通话谈恋爱呢?这也算个理想吗?”
霍作作说:“唉,那也得找个说普通话的人才行啊。如果两个人都是说一种地方话,怎么可能用普通话谈恋爱呢?如果我高点,可能我前男友就会迁就我的语言习惯了,至少用官话和我谈吧。”
薛芙感慨:“霍作作,你也许弄错了也不一定啊,真的爱情,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霍作作听这柔柔的幼稚的诗听得想掐死薛芙,听到后面,忽然扒开蚊帐跳出来,钻进薛芙的床上,抓着薛芙的手,激动地说:“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
薛芙大眼里写满了疑惑,重复了一次,霍作作开心地笑了:“好,好,好,身高不是距离,我领了。体重不是压力,姚喜,你接好了!”
姚喜不答话。她早睡着了。几秒钟不说话就能睡着的人真是幸福。
第二天,杨峥嵘就去打电话约610商量见面事宜了。
杨峥嵘回来宣布这个周末就见面后,301沸沸扬扬,全不能安宁。准备见面的礼物,准备见面前的美容工作,准备见面时的装束,准备见面时的发言……忙乱程度堪比花木兰出征前。
晚上夜谈,成人话题忽然热门起来,在霍作作这种小学就研读完所有琼瑶的言情小说,并将理论运用于实践中的恋爱老前辈面前,301小白兔们都怯,不敢班门弄斧。
满春向霍作作取经:“霍作作,接吻什么感觉啊?恶心吗?”
霍作作说:“我听我高中一个同学说,两个人好的话,不恶心,嘴唇刚碰上的时候很软,有点恍惚,吻久了就觉得很臭。”
大家哈哈大笑,杨峥嵘笑嘎嘎地嚷:“嘎嘎!吻得头都晕了怎么会闻到臭?”
霍作作小声说:“可能吻得太久了吧,又清醒了,前面的口水干了就臭了。”
薛芙问:“接吻真的会晕吗?是什么样的晕?天旋地转的?还是眼冒金星的?还是像喝醉了?”
霍作作:“得得得,我怎么知道?薛芙你的问题太多,你不如去找个人试一下。”
姚喜:“霍作作,你刚才说你是听人家说的,你难道没接过吻吗?”
霍作作很小声:“没有。”姚喜:“那拥抱过吗?”
霍作作更虚了:“打架摔跤算吗?”
姚喜:“你说呢?不要告诉我你们手都没牵过。”
霍作作:“牵的,牵的。我们还一起拍过照片。”
姚喜:“那照片上就你们两个?”
霍作作:“全班,还有老师。怎么?”
姚喜笑得床都摇了:“哈哈,好吧,算你们合影了,那你们是怎么谈恋爱的呢?”
霍作作:“写信谈呗,学习忙啊,我在他的鼓励下总是拿年级前五名的。当时老师查早恋又查得很严,所以我们也不敢多写信,就一个月一封。我在信签上用粉彩印手印,寄过去给他用手掌覆盖当做牵手呗。”
薛芙羡慕极了:“霍作作,你好浪漫啊!我好想像你一样,找到一个手心相印的人,咦,对了,唇也可以相印的啊,你怎么不寄唇印过去接吻?”
霍作作含羞:“我也想的,但是,你没见我连黄色的内衣裤都不敢换颜色吗?我妈妈很敏感的啊,我买唇膏要是被我妈发现我还想活吗?我爸送我来时,还说如果我学生时期谈男朋友,他就拿刀砍了我们两个的腿。我爸很凶的。嘿嘿,你们知道吗?其实我印过一个唇印给他的,我用红墨水,可能太血淋淋了,他不敢吻,他还叫我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说他们班主任举着信封对着太阳,都看见那烈焰红唇了,他在办公室罚站了一个下午都没完。我前男友很怕下次会收到另一个唇印,就是我来大姨妈时,直接坐在一张纸上印出来的那种。神经!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