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两米长的尿布
乔敏娟2015-10-28 16:192,493

  若齐信陵真的牵了薛芙的手,必是许下一生的承诺。

  她想起陈云意倒常牵自己的手,不过也常抓杨峥嵘的手,甚至还欣赏过薛芙的柔夷。所以霍作作与陈云意,牵不牵手都自然得很,松开手也自然得很。

  薛芙是个矛盾的人,有时很决绝,有时很迟疑,她常常不能决定自己要什么,就连食堂那几个菜,每餐的选择她都要犹豫很久,最后还是由霍作作帮她决定。这一点上霍作作和薛芙真是绝配,霍作作很有主见,每次和薛芙逛街买衣服,基本上都是薛芙一件件的试,让霍作作帮她选。霍作作自己从来不试,她在店外扫一眼就知道有没有她喜欢的衣服,有时逛完一条街也没进店门细看,有时刚遇到一家店,她冲进去指着一件衣服就问价,还价,买下,过程不到3分钟,但她每次对自己买的衣服都满意得不得了。

  霍作作说齐信陵很好很难得。所以薛芙虽然一直嫌齐信陵寡淡无趣,但是也舍不得放弃。薛芙特别信任也特别依赖霍作作为她做决定。所以她学会了织背心,在很多个日光暖暖的午后,拿一张凳子坐在宿舍门口,边晒太阳边一针一线给齐信陵织“温暖牌”。

  薛芙织的“温暖牌”也暖着霍作作的心,那毛线的颜色、质材都是霍作作挑的,霍作作绝不让人碰她给陈云意织围巾的毛线,但却又要去管薛芙的毛线颜色和羊毛含量。只有薛芙才肯让她这么管着。

  能为薛芙和齐信陵的事尽心绸缪,霍作作倍觉生活有滋有味,感动于相恋的温馨。她羡煞薛芙,这样的爱多么难得,自然的、相配的、甜美的、没有波折的、涓涓细流的爱……

  某天傍晚黄德纲打电话给林冰月求安慰,咋咋呼呼说他被吓死了,说他回宿舍经过他们的某栋教学楼时,忽然有两个人跳楼,血溅了一地,险些溅到他裤子上。那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他们工学院的,女的是外校的,由于女方家长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相约跳楼自杀了。301被这血腥的想象和血色的爱情震住了。半晌不知作何言语。

  薛芙脸色煞白着咏叹道:“爱情!真伟大!伟大到让人有勇气用生命来使它永恒。我想起我们学过的那首《孔雀东南飞》,刘兰芝和焦仲卿也是因为家长干涉爱情而用生命来抗议了啊!爱情好神奇,居然给人那么大的勇气。”

  霍作作冷冷地说:“一起去死算什么勇气!有勇气死,干嘛没有勇气一起去跟那女的妈说‘滚你老母的,回去生只白斩鸡,想配蒜泥配蒜泥,想配辣酱配辣酱’,然后私奔,自己养活自己,那才叫勇气!遇点小挫折就不敢活着,这叫什么勇气?为爱去死不是最大的勇气。活着,才需要最大的勇气。”

  如果林冰月是白雪公主的话,薛芙就是豌豆公主,她们受宠惯了,哪知道什么是活着的勇气。霍作作想如果她们像她这样,从小每次出门前就要先深呼吸,做好一路被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生丢石头丢树枝喊“乃都”“乃聂”(壮话“小矮婆”)的心理准备;如果她们像她霍作作这样,连上台领当时最难得的“市级三好生”奖状,都像认罪伏法那样害怕人群的目光;如果她们像她霍作作这样,总是否极泰不来,求个丑八怪都能掉下来个陈云意这样的“桃花岛”,她们就会知道,什么叫“活着才是最大的勇气”!

  霍作作终于觉得自己躺着听磁带够了,终于决定坐起来听了。

  边听磁带边给陈云意织围巾,那是一种极为温柔如水的心境,一针一线织华年,织着织着什么都不想。

  其实之前她早就开始织这条围巾了,只是一直织得糟糕。

  姚喜是心灵手巧的这就不说了,连引起周武称301为“各位小弟们”的罪魁祸首潘笑笑,都在笑话霍作作织围巾是在练剑。

  买回针线拜师学艺后,霍作作就独创了一套她师傅无论如何都纠正不了的“剑法”:把毛线夹膝盖间,把竹织针一根夹在左腋下,一根扛在右肩上,左手拿左边针上的毛线,右手把右肩上的线像一把剑直戳进毛线圈架着,再把毛线绕好小心地拉过来……这就是号称要创造一条2米长围巾的奇迹的霍作作!

  她那拙劣的舞剑手法织出来的所谓“围巾”,实在像“结绳记事”!好在霍作作知道什么叫“见不得人”,拆了织,织了拆,10来天也没见10厘米的成品,白毛线反而被霍作作摸成了灰毛线。就这水平,霍作作还好意思买书研究,想在围巾两头织两个天蓝色的雪人。

  她想如果陈云意看到她织的雪人,一定会默契地在脑海里自动配上范晓萱的《雪人》作为背景音乐。

  “你是我的雪男人吗?你会冰冻我的心吗?这歌声多么清冷凄美,那是她终将为他死在春天里的爱情。一个冬天都在为陈云意织围巾,冻了她的手指,但愿温暖他的脖子。

  当她收到陈云意录的磁带,暗下决心:这是最后一次拆了,一定尽快给陈云意把围巾织好。米白的,两米长的围巾,好让他深秋里可以把这围巾绕上几圈,搭在背后,走在深秋翻飞的落叶里,装诗人钓脑袋进水的美女。

  斜靠在软软的被子上织围巾,宁静专注的霍作作别有一番温润如玉的感觉,薛芙常蜷在一边织毛衣,不时抵着头研究针法,那柔柔暖暖的心情就像柔软的毛线,缠缠绕绕,织着她们心中那美丽的向往。糟蹋了好几团毛线之后,霍作作已经能像模像样地慢慢织几行了。

  陈云意听说霍作作在给他织两米长的围巾,他很想了解一下进度。电话号码很熟悉:“霍作作,黄德纲说你最近很忙啊,我那条2米长的围巾你织到哪了?”

  霍作作很心虚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是在织围巾的,可是它自己长成了尿布,你看,你还需要吗?”

  陈云意在电话那边的表情霍作作很难想象,但是她知道他想围一条白色长围巾在深秋的教室走道上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很久了。

  但听得陈云意惨叫一声:“O,My 的那个 God!你怎么连围巾都不织不成?还织成尿布了,你干脆给我织床毛毯,我披着出去裸奔算了!”

  霍作作爆笑,说自己就是织了近似毛毯那么大的一块。出去裸奔完全没问题,奔的时候甚至还可以像蝙蝠侠一样潇洒。

  陈云意表示很向往那一天的到来。

  终于有一天,霍作作生平第一件织品完工,她轻轻地摩挲着那白白软软的围巾,陈云意会喜欢它吗?她小心翼翼地把围巾装到邮局专用的纸箱里,填邮单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写的字实在很像陈云意的,尤其是签名足可以假乱真了。不知陈云意看到自己的笔迹给自己寄东西。是什么感受。

  霍作作把织围巾的竹针折断了。丢到垃圾筒,此生不再做这种劳心劳力的事了。即使再织,也不会再用这副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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