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嵘洒脱,卫青更洒脱,杨峥嵘霸道,卫青更霸道。一物降一物,女人总是会轻易爱上能降住自己的人。她很快把对陈云意的心转到卫青身上,并且视卫青为囊中之物。
不巧的是,晁雪却迷恋麻辣多刺的杨峥嵘,整日像粘皮糖一样粘着她。卫青很爱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况杨峥嵘连他的衣服都不是,所以卫青总在杨峥嵘幽怨忿恨的目光中,把机会一一巧妙地拨给晁雪,这就间接地害得晁雪成了杨峥嵘的出气筒,杨峥嵘对他非打即骂,甚至扭着晁雪的耳朵骂得他如同刍狗。
杨峥嵘要是把拖鞋丢出去,晁雪就能屁颠屁颠地把鞋子叼回来。其实晁雪人真不错,老实本分,长得还有几分像拍扁脸的刘德华,比卫青好看多了,这些都罢了,关键是他能忍得下杨峥嵘的臭脾气。杨峥嵘常常试图像对待晁雪一样对待卫青,被卫青挡得滴水不漏。徒生闷气。
卫青和杨峥嵘一样,有种莫名其妙的魅力,他的女人缘极好,脸皮也极厚,整天没事到各女生宿舍乱串,串几圈下来,什么活都有女生帮他干。
俗话说:“懒人有懒福”。卫青全托女生福。当然他也不白占人便宜,女孩子们经他不遗余力口授“秘笈”,对两性关系的理解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他对刚从陈云意身边离开,总是用头发遮住脸的霍作作说:“小霍,你这样就非常聪明,看到再好的男人都不要主动。男人全是贱骨头,不喜欢容易到手的女人,见到女人倒追跑得更快,最喜欢的是冷冰冰的女人,越难到手越激起男人的挑战欲。你坚持这样下去,不出多久一定很多男人追你。女人长得漂亮或不漂亮,只要不是特别丑,其实没多大关系,总有男人喜欢的。最要紧的是这女人一定不能主动,要懂得吊胃口,一主动男人就什么兴趣都没有了。”
霍作作苦笑,想起和陈云意没见面前自己百般挑逗他,那些被杨峥嵘称为“赤果果”的话语,从来没有从她记忆中离开过。卫青不知道,她才是那种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主动得没有底线的女人。
只是霍作作不想和卫青理论什么“女人也要展示自己追求的艺术,享受追求的过程”之类的话题,夏虫不可语冰,卫青这种霸道又生蛮的大男人,懂什么女人,他只懂玩女人。
霍作作本身是一朵奇葩。所以她的身边,也多奇葩。
不止卫青奇葩,沈夫更是个行为艺术奇葩,某次聚餐,沈夫说:“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下。”但见他镇定自若地把桌面上的菜样都夹一二放入口中,大嚼,然后拿过一个透明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水在嘴里发出几声很大的“几几咯咯”声后,他把那口中嚼烂的饭菜全吐到杯子里,随着一团青黄杂红在杯中水里暧昧地散开,桌边只剩下卫青和晁雪在强撑着没有离桌去吐,而还能谈笑自若的,惟沈夫一人而已,但见他又拿起杯子把杯子里的东西有滋有味地喝完。此刻,桌边只剩沈夫独自巍然不动,其他人等均不知所踪。沈夫独享一桌美味,他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傲江湖就是这样的。霍作作越来越佩服薛芙,薛芙真是巨眼识英豪,大度纳百川,沈夫这样的野马,她都能收服。而且还能坐在一边淡定地笑着看他和霍作作他们胡闹,这真真不是一般女子。
别看晁雪表面老实巴交,被杨峥嵘欺负得要死都甘之若饴,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一次,沈夫和晁雪去大农贸市场买衣服,不带霍作作和薛芙去,说女人在场不好讲价。他们两人的钱是合在一起用的,买到最后只剩2毛钱了,就拿去买李子,可怜卖李子的大概从未见过有两大男人拿两毛钱来买李子,很是吃惊,但还是好心地答应卖两个给他们,未料晁雪根本不领情,非要用秤称……这是沈夫说的版本,晁雪说的版本是沈夫不领情。总之在他们的坚持下,卖李子的无奈用秤秤了,居然买到三个李子,两人很开心地各吃了一个,问题来了,剩下的这一个李子怎么办呢?两人争吵不能决,蹲在菜市的草圃边耗了一个下午。据说后来是把那多余的李子扔掉了才回来的。回来后各自对霍作作他们激情诉说了两个版本故事后,继续争执不休。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对方太丢人现眼,再也不和对方去逛街了,不出一周,又勾肩搭背一起去了小市场。
他们总是凑在一起打牌,6个人打16副牌。有一个周末,晁雪输得蹲了一个早上加一个中午之后,好不容易咸鱼翻身,拿了一手好牌。得意洋洋挑明了他一个人打霍作作他们5个,按规定挑明单打的分数翻10倍。晁雪这次拿的牌非同小可,才打了没多少张,晁雪就丢下一叠牌,得意地说:“抠底!你们自己数多少张了。”这么多牌抠底加单打,积分至少翻两百多倍啊!那不知是怎样一个神奇的数字,反正蹲到膀胱暴裂也蹲不到头了。沈夫和蔡生凯当机立断丢了牌跑了,霍作作见状,歉意地对晁雪一笑,说:“不好意思啊。嫁鸡随鸡。我跟沈夫去了也!”瞅了个空隙溜之大吉。晁雪一生中牌场上最风光的一刻夭折,以他独自一人收拾牌具收场。
第二天他们再去拉晁雪打牌的场面很是惨烈。但见晁雪被四五个人按着押到牌场。他趁人不备,冲出重围跑入图书室,沈夫和蔡生凯追过去拉他,他死死抓着书架,对他们拳打脚踢,信誓旦旦绝不再跟他们打牌。可惜他太单薄了,根本没有办法抵抗,一直被拖到门口,他又用腿抵死卡住图书室大门,惨叫连声:“救命啊,非礼啊。”无比迷恋打牌的晁雪沦落到这般模样,霍作作笑痛了肚皮。
晁雪常常有超乎常人的好运,却总是有很多“无言的结局”。
蔡生凯的奇葩在于很“小白”,意思就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小白脸。比如说记者团团长能哥去沈夫家玩,追着沈夫家的鸡问:“这是什么东西呀?”好了,沈夫家的餐桌上就会出现那只鸡,让能哥全面认识脱光毛衣躺在盘中的鸡是什么样的。第二天能哥又追着沈夫家的小乳狗问:“这是什么东西呀?”于是,沈夫家的餐桌上就会多出一锅热情的干锅乳狗,让能哥全面了解乳狗是由什么组成的。因为大家都很明白,见多识广的能哥是不可能不认识鸡和狗的,他问“这是什么东西呀”只不过是婉转地表示他就餐时希望它们也在场而已。但蔡生凯去沈夫家,追着猪问:“这是什么东西呀。”却没人杀猪给他吃,因为大家都明白,蔡生凯是真的不认识猪,只要告诉他那是猪就完事了,不必杀给他吃。
不单是沈夫不给蔡生凯杀猪吃,霍作作也欺负菜鸟,有一次和蔡生凯他们一起到野外逛,看着碧波万顷的稻田,蔡生凯感叹:“哇!你们龙市的韭菜真多啊!”霍作作笑得了,既不割韭菜也不割禾苗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