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还没说出口,就是一阵呛咳。
南宫城一激灵睁开眼睛,赶紧给她拍背顺气。
她才想起自己的病:“昨天御医跟你说什么,我的病是不是比较麻烦?”“怎么会,你以前伤了肺膜,旧病复发而已,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少吃肥甘辛辣之物,注意保暖,千万不能着凉,平时也不要生气,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他越说越心痛,语气都有些酸酸的。
洛倾城看着他有些悲伤的表情,心里软软的,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你在为我的病担心吗?”她是第一次这样温柔的对待南宫城,弄得他一时怔愣,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眼中闪动着炙热的火花:“倾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洛倾城听不懂,疑惑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如此自责?”
他怎么敢说出实情,只是低头吻上她的唇,不做回答。
这里是南宫城的主卧房晨露殿,他为了照顾洛倾城方便,昨夜就悄悄把她抱了过来。
从这一天起,洛倾城就搬到这里,每天与他同住。
南量亲力亲为。
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海市蜃楼,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对抗不过命运的安排。仿佛只要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失去洛倾城。
他现在将全部心思都放到了洛倾城身上,他后院被冷落已久的那些女人可坐不住了。
她们花重金买通了太医院的一位御医,从他那里得知洛倾城得的是痨病,不禁又惊又喜。
看来那女人命不久矣。
可是另一层担心又涌上心头,这病是会传染的,太子殿下每天跟她同吃同住,岂不危险。
所以,这些女人抓住这个把柄,一大早就全体跪在了晨露殿门口。
洛倾城早上出门看到这样壮观的情景,吃了一惊:“你们是谁,这是要干什么?”众人等的不是她,都不说话。
南宫城听到声音,出来查看,一看这些女人全来了,顿时头大。
他怕洛倾城受刺激,赶紧把她拉到屋里:“那些人有事求我,你不要管,一会儿自己吃饭喝药,要乖知道吗?”洛倾城总觉得事有蹊跷,没有点头,可还是被南宫城派来的一众侍女给拉近了内室。
南宫城一脸煞气的走出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全都跟我到书房来。”
他带头气势汹汹向书房走去。
这些女人到了书房,一个个哭哭啼啼,苦口婆心,集体力荐他让洛倾城搬出晨露殿静养。
南宫城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角,厉声道:“她是我的妻子,如今病了,我理应好好照顾她。你们这些女人安守好自己的本分,以后没事不要出来走动,对于她的病情也要三箴其口,谁要是给我惹出是非来,我决不轻饶。”
这些女人被他狠狠的斥退,一个个都一肚子委屈无处诉,互相埋怨一番,想起来这府里还有一个一直得宠的主柳桃儿。
对,那女人出身低位,可是手段高强,这么多年一直盛宠不衰,她兴许可以与倾城公主一拼。
柳桃儿最近每天乱发脾气,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她听说了太子将洛倾城接进了自己的晨露殿,每天贴身照料,形影不离。
她盛宠多年,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她不服气,死活不服气,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会败给那个脑袋傻掉了的洛倾城。
当那些女人哭哭啼啼的来跟她诉苦,并怂恿她去夺回南宫城的心,她更加的不服这口气了。
一个得了痨病的女人,还能天天将太子爷拴在她的床上,凭什么,会使媚术吗?
哼,那就拼一拼,看谁更胜一筹?
柳桃儿是妓女出身,对于如何魅惑男人,多年在老鸨的悉心教导之下,早就了然于胸。
这次为了扳倒洛倾城她可是使出了全套的杀手锏。
八月初一,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柳桃儿已经精心布置了三天,将整个春桃居重新装潢一新。
房间里挂上了层层粉红纱幔,人影在里面穿梭,若隐若现,一派暧昧不清之意。
特殊调制的合欢香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味道不是特别浓,但是闻久了会令人心驰神往,飘飘欲仙,难以自持。
一早柳桃儿就已经沐浴更衣,精心打扮。
她今天没有穿金戴银,没有浓妆艳抹。
只着一身桃粉色轻纱,头上别了南宫城当年赠送的白银流苏发簪。
遍身涂满天然玫瑰花瓣制成的名贵香粉,显得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她一早派人往晨露殿传了三次话了,说今天是她生辰,请太子殿下今天一定要来她的春桃局赴宴。
可是她左等右等,都已入夜,南宫城还是没有来,连个话都没有传过来。
她气得刚想砸东西,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柳桃儿转忧为喜,赶紧迎了出去。
南宫城听说今天是她的生辰,觉得是应该过来看看她的,虽然他心里现在只有洛倾城,可是念在柳桃儿以前对他的恩情,他也不能对她不管不问。
可是又怕洛倾城那边知道会生气,只好把她哄睡着了才过来。
一进门,看到柳桃儿今天的打扮,不由得一愣,脑海中浮现当年在青连山中救他性命的桃花仙子。
他颇为感慨的叹道:“桃儿,你还像当年一样美,一点也没变。”
柳桃儿低下头,面似桃花,略带娇羞:“太子殿下过奖了,贱妾粗鄙哪里称得上美?”
她拉南宫城入坐,端起早已备好的合欢酒,为自己和他各斟了一杯:“太子殿下,今日是桃儿生辰,陪桃儿多饮几杯如何?”南宫城被这屋子里的合欢香熏得有些神思恍惚,笑着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不知这是什么酒,入口绵软,味道有些甜香,而且喝完一杯还想第二杯。
就这样,他们将一壶合欢酒全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