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主洞天中还不觉得,等一出了三清大殿范围,飘摇而上云空之时,举目四望,天地无界,清风白云从身旁穿过,感触超越在九节灵鸥间百倍,凛洌的畅快之意从心头肆意而生。
飘飘若仙,原来如此舒爽,只可惜还是凭借的外物啊!晨阳兴奋之余心头不住生起感叹。
前方,已可望见竹海了,万顷绿涛波荡着,如同晨阳此时起伏的心境。
越竹楼而不入,驾枝梢而临翠湖,翠湖水净而宁,有八脚蜘蛛踩水而过,青草弥香,伊人无踪,思却难以相见!
至于竹海之外的世界,晨阳突地想到了一处地方。
“三师兄你回来了,我告诉师傅去”
独孤明珠似乎一直在园圃间的小桥处翘首观望着,小丫头眼力煞是厉害,一望见晨阳便大喊一声,像头小鹿般蹦跳着朝碧青子的竹舍奔去,殊不知就她那清脆甘甜的声音已经足够洪亮了,远端,碧青子,已经闻声出来了。
“师傅”
“嗯,不错,哈哈哈,里头的人没为难你吧?”
碧青子笑意盈盈地望着晨阳。
“莫非师傅你也进去过?”
晨阳有些吃惊,玉清子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们这师徒三代还就他才得以进去过的。“没有,这种好事,还轮不到你师傅我哦,不过这传统万年流传下来,为师知晓也不稀奇”
“四师兄,那你去那儿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礼物啊?”
独孤明珠插上前来,“是我先发现你醒来,也是我先发现你回来的哦,人家这么辛苦,师兄你总该表示表示吧?”
晨阳微笑着还没什么,碧青子的头皮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嘱咐了晨阳两声就转身离去了。
看来师傅被这小丫头折磨的不轻,那耳鬓白斑怕就是被她给催出来的吧,晨阳心底暗道。
“小师妹,你大师兄还有三师兄呢?”
独孤明珠紧闭上嘴唇,一个劲摇头,一双小手却已探到了晨阳身前。
“好,我还真给你带了件礼物,不过我问什么你得回答什么,行不行?”
“那得看我喜不喜欢”
晨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食指那离奇的戒指中取出了那头高大的木马.
那戒指中如今摆放着屈指可数的几样东西,一个被一团红艳丹火包裹住的大白蛋,一个三脚圆镜趴地、顶端尖尖的怪鼎,一头高大健硕的木马,一个锦盒以及一身棉麻织成的衣物,含着丝丝栀子花香。
木马一取出来,刚放到地上,便扬起前蹄,笃笃小跑起来。
“好可爱的马啊,真有趣”,独孤明珠一个轻跃,便坐上了马背,吩咐起木马快跑起来。
“大师兄领师门任务外出去了,三师兄在闭关,五师兄在劈柴烧火呢,咯咯,马儿得儿、得儿快跑,驾、驾”
晨阳摇头直笑,真是个淘气小人精,迈步朝丹房走去。
丹房门口,一股股炽热的火气呼呼往外直冒,只见一个灰黑的人影在烟雾中穿梭。
“五师弟?”
晨阳大喊了一声。
“谁,是谁叫我?”
烟雾中穿出个瘦弱的少年来,五尺来高,面孔黝黑,一双小眼却煞是有神,见着晨阳微微往里缩了一下,似是短时间内还难以适应这丹房外的冷风。
“三,三师兄?你回来了”
少年在晨阳面前有些卑微,头一直低垂下去。
“哈哈,这炼丹的日子很有滋味吧,那烈火可不认熟人呢”
这等学习炼丹的日子,晨阳清晰记得,往昔种种依依若在昨日一般,这五师弟,算是接了自己的苦差事,真是个苦人儿,这不瞧他那眉毛都被烧焦了一截吗?
“五师弟,走,看看你的炼丹水平如何”
“师兄叫我何三就好了,何三愚笨,今后,还望师兄多多教导我呢”,何三躬着身子,跟在晨阳身后,钻进了丹房。
三师兄刘白鸦的闭关门前,晨阳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有烤兔、山獐之类,亏欠三师兄的利息还没还上呢,白鸦师兄若见着这些东西,定当知晓自己已经“回来”了,晨阳默念着离开,“竹海”中的那一群大白鸭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三师兄闭关而没人照看,便散作了野鸭。
师傅碧青子也没有多余的嘱咐,一如往昔那样平淡,晨阳回到自己的“听竹居”,心里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这一醒来发生的事情太紧促,他都还没有功夫来思考自己昏迷其间到底发生了事情,手指之上那个奇异的戒指还有里头装着的东西到底是如何冒出来的,似乎包括那五位至尊长老在内都没有发现这戒指的存在,他们给晨阳的感觉并没有假装没有发现,也没有在他这个超级后辈面前隐瞒的必要。
不觉间,晨阳取出了戒中的锦盒,锦盒中央静躺着一管碧翠如水润泽的洞箫,旁边是那件他熟悉的骨钗以及一件蛇形步摇。
该去那个地方找找试试看了,晨阳将骨钗攥在手心,轻轻合拢上房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穿入夜空,朝着小青诉说过的猴妖修行之处扑去,那儿有一片寒林,林中终年积雪不化,也只有那样的环境,才能酿出那等凛冽的猴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