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之内,期间晨阳没有再炼制出一颗化神丹,门主的赏赐却来了数趟,一次是三千上品灵石、一次是满屋星辰书籍、最后一次是半弯栖月洞天,至于美酒、佳肴、奇珍异果更不需提了,所有这些东西,都是由一个貌美妙龄女子送来的,装束如凡间未出阁女子,肤如凝脂、嗓音轻妙、容貌甚美、体透淡香、曲线动人、清丽脱俗。
晨阳第一眼见她不禁惊为天人,暗叹造物真是神奇,诸多美妙全部集中于一人身上,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翻。说来也奇怪,晨阳感觉出自己完全是在欣赏,亵渎、占有的念头只一出生便断了去,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虚伪”了,晨阳记忆中他还没碰过女色呢。
尤其是女子举止形态里尽显着女子婉约温柔之美。
晨阳刚刚送走了她,独孤明珠高嘟着小嘴便钻了出来,晨阳早知她躲在篱笆之后,也没有点破。
“四师兄,那女子不是个好人,哼,你也不是个好人”
“小调皮鬼,尽说胡话,人家妙音师姐好端端地,又哪里得罪你了?是不是没给你带礼物啊?”
“才不稀罕呢”,独孤明珠小嘴一撇。
“哈哈哈,小鬼头”,晨阳笑着拉着她往刘白鸦闭关之地,碧青子昨晚说过,刘白鸦的出关之日应就在此两日。
三清门中诸人,若论谁感觉最贴切,晨阳还是觉得是三师兄,他那直爽通透的个性、诚挚无私地赤心,总能让人从心底生发出一种爽朗温暖之意,这大概就是诚之道吧。
晨阳知道他正处于从练气跨越至筑基的关键时期,这一步,修道之人基本都能跨越过去,不同的只是所需时间的长短不同而已。但筑基初始的稳固程度,却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日后的修为层次所能达到的止境,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根基若不深厚,高楼就难以齐天。
不知道三师兄出关之时会是怎样一个状况?蓬头垢面?恶臭连连?晨阳与独孤明珠二人等候了半天,山洞之内没有丝毫声息。
日头西斜,重重阴云飘了过来,寒风凌冽,看样子是要下一场大雪了。
“走吧,明日再来”
“那说不定就在今晚呢?”
“那我生两堆大火,你在这守着,白鸦师兄见到了一定会非常高兴地”
“那三师要能见到你怕就更高兴了吧”
“那好,师兄便陪你在这守着”,说罢从周围山林中收拢起枯枝干叶,钻木急转,燃出火苗来,不一会,一堆熊熊烈火便升腾起来,驱散走了周围的寒气。
火光映照在独孤明珠欢笑的小脸上,秀美地眼眶干干净净的,没有再涂抹烟熏,恐怕她都已经忘记当初她是如何缠着大人们给她画烟熏了吧?
雪粒洒洒撒落,颗颗只有盐粒般大小,整个竹海都是一片沙沙之声;雪粒变成了雪花,越下越大,终成为鹅毛大雪,缓缓飘落。
这是三清门此冬第一场大雪,独孤明珠很是欢喜,绕着火堆奔跑起来,兴头一过,夜的寒意袭来,独孤明珠便窝到晨阳怀里,在她看来,那里是当地最暖和的地方。
没过一会,小丫头便呼呼睡着了,小脸笑眯眯、肥嘟嘟地,煞是可爱。
晨阳前世也有个小妹,少时候亦如这般,如此想着,意识模糊起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雪花飘落在火堆上滋滋作响,化作水汽升腾至空中转瞬间又冷凝成了寒霜,晨阳犹如披上了一身白绒的装束。
洞口的禁止屏障蓦地消失了,一个厚实的黑影迈步踏了出来,健步三两下便到了火堆之旁,火光下,头发散乱、面皮黝黑,一双眸子却闪着喜悦激动的光芒。
“三师兄,你终于出来了”
“师弟你不是也回来了,哈哈哈”
刘白鸦激动地要给晨阳来个拥抱,近到眼底之时才注意到像只袋熊一样趴在晨阳坏里的独孤明珠,小丫头睡着甜的呢,口水都沾湿了晨阳胸口一大块。
将独孤明珠小心抱回了竹舍,师兄弟二人拜过师父碧青子后,结伴回了“听竹居”,豪饮美酒佳酿,畅叙着久别离情。
“师弟,当日你昏迷不醒,可将我吓了一跳,幸亏吉人自有天相”
晨阳淡淡笑了笑,举碗与刘白鸦铿地双碗一碰,灌下满满一大碗竹叶青去,酒烈而醇,入腹火热。
“白鸦师兄,庆贺你筑基成功,再来一碗”
一碗过后,晨阳不想再提自己昏倒前的事情,便问起刘白鸦他饲养得那群鸭子的事情来。
“哈哈哈,我早就将它们驱散走了,鸭子多了烦人”
。。
酒上三巡,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重逢的喜意醉人,抑或两者皆具,两人都胡言乱语起来,宣泄着心头的积抑话头。
“师弟啊,有件事你恐怕要谢我一辈子,竹海里的那两个姑娘可是师兄我冒着大险将她们送出去的,你说,是不是得感激我?来,陪师兄再喝一碗”
“来,谢师兄,干”
晨阳也不知有无听清,只和师兄一个劲头地猛喝,倾光了屋内所有酒坛,刘白鸦打着重重的呼噜,酣睡连连。
晨阳从戒中倾倒出一颗元元丹,精神才清醒了几分,将刘白鸦送回了隔壁房舍,踩着积雪、伴着雪花,一步步走进竹海小径之中,抱头呜呜痛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