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尽,双臂之上,金色管子所造成的创口那样醒目地张开着,这具肉体,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动愈合的能力。
他,真的要这样死去了吗?
不!还没有!
杰西卡发现创口上正极其缓满地钻出粗糙的小肉芽,天啦!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杰西卡内心狂热地呼唤着,兴奋地颤抖起来,老爱德华也被晨阳肉体违背常理的现象而震惊。
以至于罗斯去而复返,来到两人身后都不自知。
“父亲,你看,它在动,他真的还活着”
杰西卡激动地朝父亲伸手过去,却只抓到了一只冰冷的臂膀,凌然一惊。
“啊,是你,你们这些恶魔!”
杰西卡张开臂膀拦住了罗斯走向石台的道路。
“谢谢你的称赞,美丽的女士,恶魔这个词,我很喜欢”
罗斯酷酷地笑着,毫不以为意,强有力的臂膀轻易地便将爱德华与杰西卡两人推开,走到石桌旁边,审视着晨阳的身体。
长老们对他送上的礼物果然很喜欢,他此次回来,只是为了带回给爱德华的奖赏,却不料再次发现了有趣的秘密。
这中神奇的恢复能力,是他们整个地底家族都所不具有的吧,这其中,也许隐藏着绝大的价值,罗斯的双眼放射出骇人的毫光。
“你们把他折磨的还不够吗?还想干什么?”
完全不顾个人的安危,杰西卡瞪地一蹦,蹿向半空,急速朝罗斯咽喉之处急踢而下,这招斩喉三腿,是她所能掌握的最强杀招。
脚未到,风先至,整个人体的重量全部集中于脚尖一线,具有莫大的杀伤力,可这在罗斯的面前显然远远不够看,只见他轻轻用手一抓,便卸去了杰西卡冲击的力道,一推,便将她摔翻在地。
罗斯也没有任何教训杰西卡的动作,就像是拍打掉了一只嗡嗡叫苍蝇一般,此时,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晨阳的身体之上。
一把摸去嘴角的鲜血,推开拦阻在前的父亲,杰西卡又冲杀上去,被打倒,再次爬起来,直到她再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挣脱爱德华的拦阻为止,可是双目依旧死死盯往石台方向。
时间缓慢的流逝,当罗斯完全确认了晨阳双臂上的创口一直在愈合的神奇过程时,没有丝毫的迟疑,双臂托起晨阳出了石室,沿着幽暗的世界往深处走去。
“你们随我来”,命令式的口气不容反抗。
不用他说,杰西卡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而爱德华,因为担心她的安危也步步趋随。
穿过形形色色的通道口,半盏茶功夫,三人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之外,屋梁、椽头与外墙之上镂绘着天使与魔鬼的混杂图案,给人以一种异常诡异的压迫感。
罗斯半跪在地,叩响了粗大的门环,吱嘎嘎,厚重地大门缓缓向内开启,殿内,漆黑一片。
罗斯捧着晨阳率先走了进去,杰西卡本也想跟上前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壁垒所阻隔。当她疯狂般冲击时,那殿宇上天使与魔鬼画面的眼睛都似活过来一般张望过来,刹那间,空气间的温度骤然如凝结了一般。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殿宇内变得光亮起来,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欢迎我们的朋友,进入我们的永生殿堂,进来吧”
这声音一出,门外的威压连同那无形壁垒便全部消失了。
两人一进殿门,借着亮光,打量着这座永生殿堂内的一切。
殿堂内部,主体是一座祭坛摸样,祭坛上空一个白色的圆球是殿内亮光的来源,这光亮没有丝毫阳光般的暖度,只似磷光般煞白。
晨阳,便被放在祭坛的正中央,依旧是那样安详地躺着,不知他正在经受一种何等的命运,不知途中有何人真心关心关怀,又有何人惦念他的血肉。
罗斯已经不见了,祭坛上空荡荡的再没有第二人。
“爱德华城主,我们签订的契约将永远延续,友谊万年流长,非常感谢你的礼物,这个人的出现对我们非常重要,如果你有什么需求,我们愿意为你效劳”
苍老低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谢谢,奥丁城里一直繁荣昌盛,不敢有劳您费神”
爱德华极度恭敬地回应着,这声音的主人怕不知是多少年的怪物了,比起当初给他举行加冕仪式的长老都要威严深厚得多。
“求您救醒他”
杰西卡走上通向祭坛的台阶,跪倒叩头,长发披散在祭台之上。
“唔”
殿宇内的人似乎在沉吟思索,半响没有回答。
爱德华连忙奔跑上台,在她耳边低声急促地吼叫,一个劲要将杰西卡拉下去,疯了,杰西卡真的疯了,为了一个陌生人竟然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
可杰西卡双膝一直死死地钉在那儿,双目贯注地凝望着祭坛正前的虚空之中,似乎苍老声音的主人就在那儿似的。
“好吧,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在这八方城,也只有我才有这个能力来唤醒这个沉睡的灵魂,只是,要完成这样一场仪式,得耗费我上十年苦修,你,又拿什么来弥补于我?”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拿爱德华家族的赏赐来叫唤还不够吗?”
“不够,那太少了”
“那献祭我自己够不够?”
杰西卡挺胸,昂起了高洁的脖子,这是一场她认定的生死战争,唯一字勇往向前而已。
“杰西卡,你退下,你疯了吗?你给我下去!今后你哪儿也不能去,圣武神殿也不行!”
爱德华也顾不得其它,大声咆哮起来。
“呵呵呵呵”,苍老的声音大笑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
“纯净真挚的血脉,我很喜欢,呵呵呵”,
“只是,我不想要你的献祭,我要你的忠诚,以你的灵来与我签订契约吧,只有这样,我才能为你唤醒那流浪的孤魂。”
话音未落,祭坛上飘落下一张金色的方纸,上面写就了数行奇特的文字,缓缓落在杰西卡双眼之前,遵循着殿宇中传来的悠悠咒文,杰西卡完成了一个象征忠诚的祷告仪式,一束圣洁的光芒从她天灵射出,照射在金纸之上,签上了杰西卡之名。
金纸无风自燃为灰烬,一半青烟升入空冥,一半钻入了杰西卡的双眉之间,契约就此成立。
杰西卡站立了起来,朗声道
“好了,该实现你的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