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刘向飞大感意外,以前从来都是听老人们说起临水夫人斩蛇、灭妖、救死扶伤的故事,却从未听过还有这样的故事,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那后来怎……”
当刘向飞抬头欲问那老者后来的故事是怎么样的时候,却发现,那老者已然离去了,何时走的,刘向飞却一点也没察觉到。
虽然了解了自己梦中所事,但却有新的疑问出现了,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回头去那算命的摊位,想找那老者。
突然,天上乌云密布,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天地间顿时白茫茫地一片,雨下得太大了,刘向飞只能回身进那小店。
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哪里是在什么小店之中啊,这分明是座破庙,庙中的神像东倒西歪的,庙中一切混乱不堪,原先的那个店家,此时呆呆地站在桌子旁,正是刘向飞在元宝店里见过的那个纸扎之人。当下心就凉了半截。
“妈的,”
刘向飞破口脏话便骂出口:
“他娘的,老子开山破陵,数年间,打过邪物与粽子无数,却不想今日遭了道了。难道是那些死鬼出来复仇了?”
但回头又想,应该不会啊,若是冤魂索命,他此刻只怕已经是死了十次都不止了。
四下一看,在刚才坐的地方,有一张纸凭空出现在桌子上。
刘向飞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地拿起那张纸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完全蒙了,只感觉天旋地转。
这是一张地图,对于别人来说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对于他这个有着多年摸金经验的人来说,这可是一个重宝啊。
因为这是一张古墓的风水局地图,此墓乃是难得一见的神穴。
他见识过许多的王陵与皇陵,都没有此穴来得奇异。
只见此穴引得山川气脉,将四相: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聚于四方,而且四相皆为天然山川地脉形成,毫无人工开凿的痕迹,想必也只有神仙才能葬于此处了。
刘向飞看着这张图,脸上露出怪异的笑,自言道:
“真***活见鬼了,老子今天居然碰到了神仙了,这事,说出来谁信啊。”
但是,当他看到图的后面,留着的那些字,却是笑不出来了。
只见上面写着:
“前世因,今世果,前世债,今生偿,临水娘,天地难葬其身,生死难灭其神。纵使天地无情,阴阳轮回,其灵魂依然永生。”
刘向飞小心地收好地图,感叹道:
“这老头果然不是凡人啊,看来他就是上洞八仙之一的吕洞宾了,这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去想象的一个神仙啊,他总是能出乎意料地给人当头一棒。”
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刘向飞计划着接下来该走的路线。
许久之后,他无奈地道:
“既然天意如此,又得吕洞宾相助,看来有必要开启临水夫人的神躯长眠之处,看来有必要揭开梦的谜底了,临水夫人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呢?”
大雨下了几个小时,等到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边依然有黑云,但是却还能看到阳光正努力地挤开乌云,光线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洒向地面,有着别样的美。
刘向飞看看天空,向外走去。
前方一路泥泞,刘向飞低头思索,想知道该如何走下步,毕竟是一个神墓,与以往的王陵、皇陵不一样,级别相差太多了。
陵墓中多有机关暗器,这不足为奇,刘向飞对这些古人的智慧早已见多不怪了。
但是神墓却不一样,机关暗器之类的那都是小儿科,神墓中恐怕会多有神物,而且常听老人们说,临水夫人神通广大,不仅善于降妖除魔,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位临水夫人她最擅长的是驱物幻化,又曾听闻她能:折纸为马,日行八百里;洒豆成兵,甚是精锐。更有人说他能请动天上的神兵、天将,号令六丁、六甲等等……
对于一个身怀如此神通的神灵,她的陵墓自然不会简单,更何况传说临水坐化之时,有闾山法主亲自带领门下众弟子到来,为她接下将被长坑鬼暗害的胎皮。
想来那闾山法主自然不会将弟子的长眠之地草草处之,必然布下诸般神异禁制,看来要开此墓,不好好地准备准备是不行的。
而且,他这次并不打算独自下地,因为没人照应的话,在此凶险万分的神墓中,那绝对是九死一生啊。
想着,刘向飞便已经有了初步的应对策略了,他要召集曾经的搭档,那些实力很强的民间高手。
看来此墓在刘向飞心中那是志在必得的。
心中想着事,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临水宫外,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附近很多商贩都早已收摊了,留下一片泥泞的狼藉场面。
刘向飞走到临水宫外,还有一家店铺开着门,店里的几个人正在打扑克,旁边围着很多人,想来是那些被雨留住的人。
刘向飞走进店里,在柜台上看了一样,看到了这里有很书籍,他随手拿上一本,书名是《顺天圣母——临水奶传奇》。
这书的印刷质量很糟糕,纸张也不是很好,但是眼下刘向飞更关心的是内容,因为小的时候虽然常听老人们说起临水夫人的故事,但是真实的临水夫人那完整的传说,却是毫无头绪。
刘向飞向店里的伙计问了价格:
“请问这书多少钱啊?”
伙计看都没看一样,依然专注地打着他的扑克,感觉好像这一盘的输赢要几十万一样,懒散地说道:
“书的后面有标价,你自己不会看吗?”
刘向飞把书翻过来,一看,顿时一惊,这一本印刷质量低下,纸质粗糙的书要十几块,看来果然是名人效应啊!一个临水夫人之名,让这里风生水起了,这价格都能赶上刘德华的最新唱片的价格了。
黑!黑啊!真黑啊!还真***黑啊!
但是刘向飞不缺钱,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把钱付完后,拿着书,边看边走着……
找了家小宾馆,虽然还是比较糟糕的老式小旅社,但感觉上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是刘向飞逛了十几家后决定的。
这个宾馆环境普通,而且比起其他的宾馆,卫生方面倒是可以的。
洗了个澡,吃了点饭,刘向飞躺在床上,拿出了那本“天价”的书,开始看。
临水夫人的故事,开头部分和那个老者说的几乎一样,也跟自己的梦一样,刘向飞津津有味地看着接下来的故事:
在靖姑降生之先,王小二已经在古田刘教谕府中出世,父母将其取名刘杞。
这位刘公子也长得一表人才、十分聪颖,只是不知何故,直到六七岁时,仍然不说不笑也不哭,终日默默无言、闷闷不乐,仿佛有什么难解的心事郁结一般。
父母为此忧虑不安,百般延医引药也不见效验。
刘公子长到七岁的时候,父亲刘通突然梦见杞儿被一个金甲神带走;
刘通喊不出声,只得紧紧追随着,来到福州下渡一个姓陈的人家。
进了陈家,只见书屋里坐着一位宛如仙童的女弟子正在攻读,在一旁指点的教师正是刘通的同窗好友葛如川先生。
更奇怪的是,刘杞一见到女学童顿时笑逐颜开,出声唤道:
“找到了,总算找到了!”
二人竟也一见如故,毫不避嫌地执手倾谈,共论诗书,且以兄妹相称,彼此不胜欢洽投契……
刘通梦醒之后,心中惊疑,便于次日带了杞儿前往福州下渡,试图侥幸找到梦中所在。不想一到下渡,杞作却像旧地重游似的径直奔向陈府;
到了陈府,又径直寻入书房,且果然与陈府千金靖姑一见如故;
二人相见恨晚的情景竟比梦中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通知陈昌心知良缘天空,不胜欣喜,便由葛如川从中摄合,两家早早定下了姻亲之宜,只待这对小儿女长成之后喜结晋秦。
光阴似箭。
转眼间,刘杞、靖姑长大成人,刘杞十六岁考取功名之后,两家父母立即为儿女亲事操起心来。
又过了一年,靖姑也已十五芳龄,年已及笄;
但她虽与刘兄青梅竹马、情深意笃,却又决意要上闾山法府拜师学法,因而任凭父母如何三催四促,总是回说儿女之事容其学法归来再议。
父亲陈昌心中担忧:从师学法须得三年之久,且一旦学法成功,只恐女儿替心法事,更加不思婚嫁二字,因而在情急无奈之际,竟背着女儿,断然知会亲家刘府于某月某日花轿迎娶靖姑——只望造成既成之势,女儿无可推辞,倒也了父母的一桩心中大事。
但结果是一番好意反而弄巧成拙。
靖姑上山学法之志已定,待到吉期来临、花轿登门之日,陈府门前喜炮欢鸣、鼓乐高奏,靖姑房中却是珠沔连绵、悲啼不止;
父母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再三规劝催迫,靖姑却始终不愿梳妆上轿!
母亲葛氏只得开导说:
“女儿呀女儿,纵是你爹擅定吉期有所不妥,但也是一心为的儿女终身着想呀。如今迎亲花轿已在门前久候频催,且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也不好违拂刘公子的一片至诚啊!”
靖姑叹息道:
“爹娘的好意、刘兄的诚心女儿岂能不解,只是从师学法乃是天大之事,女儿执意延缓吉期实乃万不得已,还望二老将女儿的苦衷向刘公子细加说明。”
父亲陈昌发急道:
“吉日佳期乃是为父所定,倘若言而无信,改口延婚,你叫为父今日如何开口,来日如何做人!”
靖姑言道:
“女儿学法诚为社稷黎民,刘兄历来深明大义、通情达理,谅他不至于过份见怪计议。”
父母听了这话,不禁焦急得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相诉说道:
“刘府二老盼儿成婚,三聘六礼早已备办周全;刘府喜筵置办停当,六亲七友早已邀相庆贺;刘府花轿久等门前,四邻五舍早已说短论长;刘府公子恭候前厅,七上八下心意彷徨!你却事到临头更换婚期,却叫爹娘怎样交代、怎样收场,又叫刘家怎不责怪、怎不怨恼?”
靖姑听了,自然更加不安,更加无奈。
想了一想,只得默默揩净泪水,走向前厅。
父母惊喜,只当女儿终于答应登轿了,忙叫女儿先且梳妆打扮一番。
不想靖姑只是深感难为刘兄,正要亲往前厅当面谢罪罢了。
陈昌见女儿如此固执,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呵叱道:
“反了!反了!爹娘苦苦劝说,竟敢一意孤行!当面谢罪何济于事?你莫非偏要自招羞辱自讨没趣……”
骂声末了,忽闻门外催声又起:
“时已不早,路途遥远,有请新人速速登轿,速速登轿!”
陈昌听罢连连跺脚,喝问靖姑道:
“逆女呀逆女!你究竟从也不从?从也不从?”
说罢气得抖抖索索地取了家法,说是今日即便捆绑打杀,也要将靖姑塞进花轿,发往古田!
就在慈父正要责打爱女之际,在前厅苦候多时的刘公子刘杞恰已匆匆赶来。
见状慌忙接住家法,反倒为靖姑求情道:
“岳父息怒!岳父息怒!今日之事,恐不好过于勉强靖姑贤妹。”
陈昌见状,猛一愣怔,丢了家法,愧然长叹道:
“贤婿呀,逆女有失家教,老朽不胜汗颜啊!”
刘杞慌忙施礼道:
“岳父言重了!靖姑贤妹欲登轿出阁,其中必有为难之处,但不知贤妹可将实情明示愚兄么?”
靖姑早已感动得泪如泉涌。
听得此言,深深施礼,坦陈心曲道:
“刘兄,多有得罪了!愚妹今日辜负了二老与贤兄的美意,心中又何尝不谦疚痛楚!只是愚妹苦衷亦望鉴谅。刘兄啊,君不见当今乱世狂尘,邪恶丛生、妖孽四起,社稷黎民无以安宁。值此多事之秋,天下危难,愚妹又怎能将一已婚嫁视之当头?因此,愚妹有心速往闾山从真君、学正法,盼只盼来日能为安民兴邦略尽微力!刘兄刘兄,愚妹今日误君不浅,还望多多海涵恕罪!”
说罢又欲施礼道歉。
刘杞见状,慌忙阻止,又喟然嗟叹道:
“贤妹啊贤妹,巾帼奇志,唯堪敬仰,何罪之有!贤妹实乃愚兄之表率,须眉之榜样啊!”
说罢转向两位老人道:
“岳父岳母,靖姑贤妹矢志学法用心良苦,婚姻之事岂能与学法同日而言?小婿未然分忧已是愧疚无地,安敢再将延婚之事见责于她?二老只管放心,小婿今日情愿退……”
一听到这个“退”字,陈昌夫妇以为刘公子欲要退婚,倒也立时恐慌起来,不禁结结巴巴地同声急问道:
“退、退……退婚不成?”
刘杞连忙摆手,说道:
“非也!非也!如此良缘,小婿怎愿退婚?小婿之意乃是今日暂且退轿回府;盼只盼贤妹学法功成之后—”
靖姑会意,立即轻声接话说:
“刘兄放心,到那时只管再把花轿发来就是。只是愚妹此行却非一朝半夕,至少亦须三载之期,贤兄可愿等候愚妹否?”
刘杞着急道:
“愚兄此心贤妹岂能不知?休说三年五载,便是十载八年,愚兄亦唯有贤妹是待!”
二人言毕,又一同央求二老应允,母亲葛氏正为一场莫大风波骤然化解庆幸,又见其二人如此心心相印、事事相谐,早已欢喜得频频拭泪;
父亲陈昌却依然双眉紧蹙,满脸矜持。
葛氏见状,嗔怪道:
“哎呀呀,老爷你就遂了儿女们的心愿罢!”
陈昌想想亦只能如此,叹一声道:
“唉!既在贤婿都不见怪,我做丈人的还有何话可说?只是,女儿你学法归来之后,万不可辜负贤婿一番苦心;如若不然,到那时纵使贤婿依你,为父的家法亦断难相容了!”
靖姑与刘杞立即再拜致谢。
陈昌慈祥地扶起刘杞,又真爱地瞪靖姑一眼道:
“你呀你呀,如此任性怎生得了,幸而遇上这么一个好女婿,也算是你的前世造化啊!”
看着看着,刘向飞睡着了。
刘向飞又做了一个梦,依然是那个梦,熟悉的梦。
只是这次却不一样,因为在他的梦里,出现了之后的故事,一切似乎都有了下文了,所有的故事都能接着十多年来的梦,继续往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