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到了别墅就可以避世静好,从此高枕无忧了。
至少欧若风是这么想的,一大早起来他就摘了很多的山野香花。
“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黄的!”
他兴奋的数着满手的花,兴奋地像个小孩子。
“这要是让摩西看到了,说不定她的伤心就会少一些,慢慢地说不定她就会好起来。”
房间里摩西的手机被她摔在了地上。
她惊惧的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今天报纸的头条居然是康氏集团的董事长康振豪今早在康氏集团的办公大楼的顶楼跳楼自杀。
欧夫人合上报纸眉头紧蹙,特助从门外走进来。
“董事长,已经知道少爷的下落了。”
“在什么地方?”
“郊外的别墅。”
欧夫人刚刚舒展的眉毛又蹙起来。
“他怎么一个人去了那个地方?这孩子不是说这个假期去北海道玩吗?怎么去了别墅?”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的问道:“都是谁跟着小少爷去了?”
“阿达一个人。”
“有没有联络过?”
“还没有。”
“备车!”欧夫人很突兀想起了一个人——康摩西!
她拿起包吩咐特助。
“帮我推掉今天所有的工作,我要去别墅!”
看着手机里康振豪的照片,摩西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爸爸!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就忍心扔下我一个人吗?我要怎么活下去啊?”
她这一辈子唯一的牵挂就剩下她的爸爸了,如今连这唯一的牵挂都没有了,她还留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思啊?
万念俱灰之下,死就不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摩西割开自己的血管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疼,她就是觉得很辛苦,就希望早一点得到解脱。
一滴滴的血落在白色的地板上,颜色的落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摩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死亡的过程是会令每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刻骨铭心的。
越来越多的血顺着地板流到门外,顺着楼梯滴落到了刚走进门的欧若风的头上。
欧若风伸出手,那鲜血就是那么直接的刺入他的神经,他扔掉手里的花,发了疯一般的冲到楼上摩西的房间。
摩西长长的睫毛已经垂下,此时她的眉头没有蹙在一起,而是非常平静的倒在了自己的血河里。
“摩西!”
欧若风抱起了身体已经冰冷的摩西。
“摩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这么傻!”
爱有多深心就会有多疼,欧若风的心事再也不能隐藏了,因为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混合到了摩西的血河里。
欧夫人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她本来只是希望康摩西离开的,不想她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这个瞬间她改变了初衷。
俯身摸摸了摩西的脉搏,欧夫人皱眉。
“快叫我们的私人医生还有直升机过来,然后马上报警!”
欧若风此时就像一个全无主意的孩子,他完全呆滞的陷入痛苦和难以置信里,任由母亲处理着之后发生的事情,而他一早上采摘的鲜花早就被践踏在地上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记得那一年的那一月几乎所有的报纸头版刊登的都是关于康家父女离世的消息,在苍蝇似的记者面前,欧若风来不及参加摩西的葬礼就匆匆的登上了飞去英国的班机,离开了他熟悉的,他爱的却又让他心碎的地方。
五年以后——
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确,聂荣佳成了岳妙儿的丈夫接管了岳氏集团。
欧若风从国外留学回来接管了欧氏集团。
欧夫人安心的退休在家里养花种草。
康摩西的故事却是在五年前终结了,没有了下文。但是有关她的话题却还在继续。
豪门贵族当然就离不开宴会,宴会就当然要碰面,碰面了就是像仇人见面一样,那叫一个分外眼红。只不过却是一个完全不知情被蒙在鼓里的一心想要讨好,而另一个却是处心积虑发誓要除之而后快。
“恭喜欧大少爷荣升,您可真是年少有为啊,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名字贴近了福布斯的财富榜上。”
“谢谢夸奖,我这么优秀确实要好好感谢一个人!”
“哦?那这个人一定是个清修揽月的高人吧?改天欧董事长可千万不要吝惜,一定帮我引见这位高人啊?”
“一定一定!”
欧若风虽然从心底里鄙视聂荣佳的嘴脸,但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现在就戳穿他实在是太可惜了,他蛰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他要给死去的摩西报仇,让聂荣佳体验一下鲜血一滴滴从血管里流出来的感觉。
因为聂荣佳的出现,欧若风的第一个归国宴会就这样提前结束了。
摩西留给欧若风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学校里那个楚楚可怜,整天都被他满世界追着欺负的样子上,虽然有时候他真的很过分,可是摩西却从来不会鸡婆的告诉老师。
就这样他一路欺负着摩西直到上大学,以至于后来摩西只要听到要和他在一个班级念书就会条件反射的吓到不敢上学,所以他们虽然同校但却从来不曾在一个班级读书。
欧若风苦笑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再倒出来的那酒的红色却让他想起了从摩西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好多好吓人啊,他想不到她那瘦小的身躯里竟然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就像倒进这酒杯里的酒一样。
“先生啊,一个人喝酒不闷吗?我来陪陪你吧!”一个酒吧女抢过沈冲手里的杯子,一扬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昏暗的PUB里面像欧若风这样有魅力的男人想不惹人注意是很难的。
欧若风又拿了一个酒杯:“那一杯你喝的你付钱!”
酒吧女翻翻白眼:“切,这么小气啊,我也是看你闷闷不乐的想要陪陪你要你开心的,这么不领情。”
欧若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不必!”
酒吧女恼羞成怒:“喂,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欧若风烦躁的想要离开,今天他不过就是想要喝一杯,他不想这么思念摩西,不想这么烦躁,仅此而已,可是这里居然也让他找不到安宁。
酒吧女见他要走一把拉住他:“先生,付了酒钱再走啊!”
欧若风颇不耐烦的挣脱了打了血红色指甲油的手,还没收回的时候,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拦在了半空。
“怎么着兄弟,喝酒不给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