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北宫沐青只顾酗酒,一整晚喝得烂醉如泥,因为无念的话他的心被掏了一个洞,好难受,好痛苦,心里有一大堆的不快,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一瓶一瓶的往肚里灌。管家全叔劝了好几次都没有用,只好任由他发泄。
“你怎么回事?要不是你穿着这身衣服,我们还以为是街边的乞丐闯进来了呢?”韩皓轩不知如何劝解,但除了无念还有谁能让他如此不快呢?
“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她不愿意相信我?”满地的酒瓶,北宫沐青坐在中间,像个醉汉一样,毫无一点王爷的威严。
“这能怪她吗?选妃是皇上定的,你能反对吗?如果皇上知道你们的事,无念还能安然地在宫中走动吗?”秦少风叹息道。
“可是至少她应该相信我啊,”北宫沐青双手抱头,痛苦而矛盾地叫喊,“也许她真的不喜欢我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如果她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站在一起,让我们一起面对未来的生活,竟然她不喜欢我,那么我又何必自找苦吃,自作多情呢。”
秦少风还想说什么,韩皓轩阻止了他,摇摇头示意不要说了,“无念今日出宫采药,我已说服她,陪她一起,你要不要去,随你吧。”
“去做什么,去接受她的无情吗?”北宫沐青大声道。
无念带着背篓,穿着男装,往宫外走去,直至宫门外,看到韩皓轩、北宫沐青、秦少风轻轻微微一愣,然后坐上马车,大家共乘,但一时找不到任何话说,马车上的气氛低沉极了,无念头向着马车外面,北宫沐青闭目假寐,两人都是一句话不说,而且连个眼神都没有交流。韩皓轩看了看他们,只能在心中暗处叹气,秦少风看着他们一肚子的狐疑,四人均是无话可说,就这样在沉默中来到山脚下。
三人看着无念默默地采药,看着她走来走去的寻找。秦少风看不惯他们这样的冷战,“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说清楚啊。”
“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身上都带着她亲手编织的幸福结,在她的心里,我们是她的朋友。”韩皓轩道。
“这个我知道,问题是他们俩个怎么回事?就这样看着吗?”秦少风叫道。
“她已经将我从心里打了出来,没有可能了。况且,她说得对,玉琪怎么办?如果玉琪真的选择了我,我要怎么去反对,”北宫沐青似乎有些认命。
“开什么玩笑,这样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秦少风不瞒地说。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她放弃了,她也不需要我了,不过她从来都没有需要过我,是我自作多情,伤害了所有人。”北宫沐青看着林中采药的身影,竟然这是她的选择,那么他可以成全她。
“你也放弃了?”韩皓轩不解地问。
“不,我没有放弃,但是我也自尊,除非她愿意,否则我是决对不会再勉强了。”北宫沐青淡淡地说,眼神显得有些飘渺。
无念虽然在采药,可是她的眼神却一直在扫向他们,虽然他们的对话她没有听到,可是从他们凝重的眼神,和不时望向自己的目光,她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她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采完最后的草药。
突然一个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了下去,幸亏他们发现得早,立即救了她,可是她的脚却有些扭伤了,对于扭伤韩皓轩也知道一点,因为在军营生活,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赏识,他和军医也学习过。
“你试试,有没有事?”韩皓轩轻声道。
无念起身走了两步,微笑道:“谢谢你韩大哥,没事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顺便去吃点东西。”韩皓轩轻拍她的后脑,温柔地说。
“好啊,”无念不敢去看北宫沐青的表情,背上背篓向前走。
走到大街上,无念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无双楼吧。”
三人没有意义,马车很快停在发无双楼,无念首当其冲地往里走,找了一个干净靠墙的位置坐下来,韩皓轩和秦少风面无表情地跟着她,北宫沐青脸色阴郁,三人纷纷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菜拿来!”无念整个装作很快乐的样子,跳起身子大叫。
小二忙忙碌碌地将酒菜纷纷地端了上来,见小二退下,无念拿起桌上的筷子,急急地说:“好饿。”
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韩皓轩忍不住出声道:“你就不慢一点吗?”
“没办法,美食在前,诱惑太大。”无念假装轻笑,一派轻松自得,眼神却始终不敢与北宫沐青接触。
秦少风被北宫沐青拉着喝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四人竟然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无念想到韩夫人,关心地说:“韩大哥,夫人和心语还好吗?”
“都比你好。”韩皓轩回道。
无念傻笑道:“是吗,那就好。替我向夫人问好,有时间我再去看她们。”
看着无念假装傻笑,北宫沐青的心好痛,手中的酒杯不停地往口中灌,负气地抛开,不去看。
“看你们喝酒,我都有点忍不住了,我们一起喝吧,”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会喝就不要喝,像你这样很快会醉的。”韩皓轩夺下她手中的酒杯。
无念轻笑着抢了回来,“谁说我不会喝,那是你们没见过,不信你们问言哥哥,我的酒量可不比你们小。”说着端起酒杯又干了一杯。
两杯酒下肚,无念感到有些头昏,其实她真的没有什么酒量,只是不希望他们看穿而已。拿走酒杯重新斟酒,举杯道:“来,我们干,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一仰头,杯子又空了。
看着无念这样没命的喝酒,北宫沐青心急又心,但是因为她的话还在生气,假装低头不看,跟着一起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你酒量好,不过还是小喝点,等会儿还要回宫。”韩皓轩伸手去拉无念的手,无念却起身避开。
合着酒壶,无念给他们每个人都倒满酒,甚至连北宫沐青的酒杯也倒满,对着大家笑容微笑,“来,干杯,干杯……”但三人却同时看着她,没有喝酒的动作。
旁边一桌坐了几个大汉,也喝得醉醺醺地,见无念站在三人身后喝酒,脸颊粉红,美目盈盈,实在是好看极了。
“你们说这漂亮的小兄弟是不是个女的?”一名醉汉对同伴说道。
醉汉们开始叽叽咕咕地说笑,对无念评头论足一番,还不时的指指点点。无念仍然嘻笑着,不断地斟酒,不断地干杯,不断地三人身边回旋,身姿轻柔。
醉汉们终于忍不住,其中一位大汉站起身走了地定数,笑眯眯地看着无念,“这位小兄弟,不如去我们那桌吧,我们陪你喝,如何?”
无念已经完全醉了,笑嘻嘻地说:“好啊,我们干。”
醉汉高兴地拉着她的衣袖,色迷迷地说:“好,咱们干。”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上无念的手背,无念却毫无感觉。
北宫沐青肚子里全是气,看到醉汉一脸轻薄的模样,大怒,一拍桌子,跳起身,一拳将那名醉汉打了开去,另一手将无念拉到身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她无理。”
醉汉被一拳打得飞了出去,摔到了其他客人的桌面上,桌子瞬间垮了下来,碗筷酒杯,碎了一地。同桌的醉汉见朋友吃亏,立即大叫着扑了过来,其他客人有的闪人,有的看热闹,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你是哪条道上,竟敢对本大爷动手。”醉汉爬起来大吼。
“敢欺负大爷们,我要了你们的命。”
北宫沐青怒火中烧,挥舞着拳头,脚下也没有停过,正好将心中的怒气散发出来。
韩皓轩和秦少风见几名醉汉一起扑来,两人哪里还能够旁观,立即加入了打斗中,顿时众人打成了一团。看着他们打得兴起,无念笑得心花怒放,竟然站到一处桌面上观战,看着满声的桌椅翻腾,碗筷碟盘齐飞,兴奋地拍着手,“好看,真好看,打倒他,打倒他。”
整个无双楼都因为无念的叫嚷变得更回热闹,有的人在看她,有的人在看打架,无念端在心酒杯笑得是东倒西歪,不时兴趣酒杯大叫,“干杯。”
混乱中有些认识醉汉的人也加入了打斗中,乒乒乓乓到处都是桌椅损坏的声音。无双楼被他们砸得乱七八糟,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点点残渣水渍,但却毫不在意,真是一个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