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沐青听闻太子带无念去了斋玉阁,随即带着秦少风走来,就在他们相互推让,气氛尴尬的时候走了进来。
“无念。”北宫沐青人还没进入,声音就传了过来。
“参见太子殿下,”秦少风躬身行礼。
见到他们到来,北宫沐天轻笑打量北宫沐天,“王弟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
北宫沐青冷漠地回道:“听闻王兄带无念到斋玉阁,所以过来看看。”随即看着无念,“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宫中最好的东西可都在这里了,如果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开口,王兄是太子,他决对不会吝惜的,这里除了父王外,就只有王兄可以随意动用了。”
无念十分头痛地看着他们,这一个没完,另一个又来了,“这里的东西太贵重,无念承受不起,请太子和王爷不要为难无念才是。”
秦少风明白无念的无奈,替她解围道:“从我认识无念开始,就没见她带过任何饰品,让她选恐怕比给人治病还难吧。”
“秦大哥说的没错,对不起。”无念感激地看了秦少风一眼,接言道。
“既然不喜欢,那我们到其它地方走走吧。”北宫沐天也不为难,有台阶谁不愿意往下走呢?况且他也并不是真要为难她。
从宫中一路回王府,马车上的无念和北宫沐青都一言不发,一个掀起帘窗望着马车外,一个闭目凝神,两人都视对方不存在的样子,不寻常的安静让驾车的人都感觉有些不安,心中只期望能快点回到王府地。
“王爷,无念姑娘,你们回来了,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全叔见到两人回来,立即迎上来。
“谢谢全叔,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言下之意就是不吃了,无念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朝着自己的房间方向而去。
“本王不饿,”北宫沐青朝着自己的书房而去。
全叔这才发现气氛怪异,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王爷和无念姑娘怎么了呢?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这太不寻常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做奴才的是不能寻问的,他只能找可能知道的仆人来寻问,比如驾车的车夫。
自从琅山回来后,无念再也没有时间去宁心堂了,和冷言也没有再见过,青童偶尔会送信给她,都是关于琅山被刺杀的调查情况。日子都在皇宫和王府打转,接连几天她和北宫沐青都没有说话,就算互相见面也只是看一眼闪人,更多的时间是直接回避不见。北宫沐青知道她在生气,知道她在怪他,当时他也是因为在意她才会如此,他怪她不明白他的心意,也有此生气她与北宫沐天的来往。两人都不眼让步,但是却都记挂着对方,不时的注意对方的动静。
明启帝似乎已经感觉出什么问题,斋玉阁发生的事情,他都十分清楚,这些天来,他看到两个儿子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以前还有些掩饰,现在是毫不在意地表达心中的不满,心中深深地叹息,眉头深锁,望着天空沉思,他知道儿子们是为了什么,不论他们是否真的喜欢,可是事实是他们为了一个女子在争斗,而此女子时而淡漠、时而活跃、时而文静的模样,就算他都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而且此女子的来历不清,就算他非常喜欢她,也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媳妇。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更不允许。
丞相文泰宁和大将军韩靖奉命进宫面圣,“臣文泰宁、韩靖见过皇上。”
“两位爱卿请起,”明启帝手一伸,示意他们起身。
“皇上,召臣等进宫不知有何要事?”韩靖不明所以地弯腰,这都快天黑了,皇上宣他们进宫,肯定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困扰?”文泰宁对察言观色很有一套,不然也不会在朝中有如此势力了。
“两位爱卿都知道,太子和贤王都到了而立之年,如今王子的病已快全愈,朕准备择日为他们先妃,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当然是好事,”韩靖没有深想原因。
文泰宁细细地想了想,“虽然是好事,只怕会出什么意外?”
“这正是朕的担心之事,所以才让两位爱卿帮朕分忧。”明启帝很清楚这一点。
韩靖这才明白明启帝召见他们的意思,“以臣对无念姑娘的了解,她决对不会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如果王爷想立她为妃,并无不可啊。”
“韩将军此话差已,这无念姑娘身世不明,来历不明,如何能做王妃,”文泰宁知道明启帝的心思,所以才会一直受宠。
“不错,她虽然没有任何不是,朕也非常喜欢她,但她的来历和身份让朕不安,”明启帝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的好了,身份与来历都像一团谜,无从查知。
韩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他的心里总想为无念争取,可是却无力去争,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臣明白。”
“皇后从灵山寺回来再说,你们去准备一下,各地州府是否有适合人选,让他们准备一位名单,”明启帝言道。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玉琪郡主?”文泰宁想到皇后身边的玉琪郡主。
“朕当然还记得,只要她愿意,无论念是太子妃还是王妃都是她的,”明启帝言道。
太子和贤王选妃,按圣旨所讲无论贫贱富贵,凡姿色出众,知书达礼,品行端庄,身份来历清白的未婚女子皆可参选,天齐各地州府管辖的地方都在紧张地准备,可谓是轰动整个天齐国,姑娘们趋之若鹜,百姓们议论纷纷,一场选妃成了众人茶余饭后听新话题。潼京城内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不管贤王府里已经被北宫沐青禁止这些话题,但是当无念离开王府,走在嘈杂的街道上时,仍然可以听到这些声音,当得知这一切的一瞬间,无念的脑中一片空白,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眼中闪过晶莹的泪花。
不知不觉间无念来到了将军府,望着这威严的大门,促足凝望,似乎在挣扎,进退难选,心中泛起一阵悲伤的感觉,此时的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脆弱,原来她很需要亲情的呵护,站立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与孤寂。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韩皓轩正好从宫中回来,看着无念的眼神带着怜惜,“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娘一直都在念叨着你,说想见你,心语今天还在说要去找你。”
轻轻扯动嘴角的弧线,轻声道:”好吧。”
慢慢地向府中走去,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经过回廊时,韩皓轩忍不住说道:“你都知道了。”
“什么?”无念故作不解的问。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况且我还要回去的。”无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的痛苦却无处发泄,不知何时也打开了心门,他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印入心中,此刻失落与彷徨冲刺着心底,
“你确定要吗?”韩皓轩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
“当他体内的毒完全消失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无念轻轻点头。
“可是他喜欢你。”
“喜欢有很多种意思,就像我喜欢你和秦大哥一样,难道我就要跟你们在一起吗?我喜欢心语,难道我也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吗?”无念否认道。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做他的王妃吗?”韩皓轩问出心中的疑问。
无念眼中泛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我为什么要做他的王妃,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生活,我们既不是一类的人,为何要勉强?”、
“可他说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我不稀罕,因为我不需要他为了我放弃任何东西,我有我的路,他有他的路,两条平行线一直向前,是没有交汇点的,勉强让它们交织在一起,只会带来数不尽的痛苦与烦恼。”
“你……”韩皓轩无奈的叹气,看来北宫沐青要想娶她为妃,真的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