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因为北宫沐青表明态度变得有些落落寡欢,时不时的都会走神,皇后问她为何,她简单地笑过,说没事,可是过后又开始回想以往的一切。为什么沐青哥哥喜欢的人不是她?为什么沐青哥哥只将她当作妹妹?
无念来看皇后,见玉琪郡主脸上带着忧伤,神情黯然地站在皇后身边,又看着她默默地离开,无念感到有些奇怪,出于关心,随后走了出来,见她一人呆呆地离开善德宫,加紧两步走上去,“玉琪郡主,哪里不舒服吗?”
玉琪见无念眼听关切,突然想到皇婶说无念曾经在贤王府住过一段时间,沐青哥哥的病就是她治好的,“无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郡主想问什么?”无念微笑道。
“你住在贤王府的那段时间,有没有见过贤王带女子回府?”玉琪拉过无念轻声道。
无念先是一惊,立即回道:“郡主为何有此问?”
玉琪想了想,“你也知道皇叔和皇婶希望我在太子和贤王中选择其一,但宫里人人都知道我从小就喜欢沐青哥哥,大家似乎都很认定此事,我本也为如此,可是现在我发出沐青哥哥喜欢的人并不是我,他只是把我当作妹妹,所以我想问你,你有没有见过沐青哥哥喜欢的姑娘。”
无念并不知道北宫沐青与玉琪之间已经挑明,以为是玉琪的直觉有所察觉,“这个无念并不知情。”
“原来你也不知道。”玉琪抿嘴轻笑。
“郡主,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聪明,还是个才女,王爷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你这是杞人忧天了。”无念故意说得轻松,但心里一点都不轻松。
“是吗?我也希望如此,可是事实往往却相反的。”玉琪神色沉重,沐青哥哥当她是妹妹,太子哥哥她不愿意嫁,她到底要怎么做,是仍然选择沐青哥哥,还是放弃?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无念不知道要怎么劝解,因为此事跟她有关,她怕说得越多会让人越怀疑。玉琪却在想她以后要怎么办?选妃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她到底要作何选择,她是不是应该放弃?还是重新去争取?
秀女入宫培训已经三月有余,该学的礼仪与宫规早已全部完成,就等皇后亲自临场开始大展身手了,可是皇后从灵山寺回来后身子总是有些不适,经过无念这三月的细心调理已经全好,旨意已下,初八开始秀女们就要开始比拼了。
秀女中属文若夕最平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脸上没有一丝起伏,每天都是那样冷冷淡淡的模样,众秀女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很少有人跟她来往,大家都尽量避免与她发生冲突,况且她乃是潼京城中公认的第一才女,论琴棋书画,那可是无一不通,甚至连美貌都是那样引人着迷。
积玉宫中,众秀女们在打发着时间,有的在阅览诗书文章,有的在闲聊家常,有的在打趣猜测,积玉宫中有老嬷嬷守候着,所以她们一时也不敢议论此次选妃之事,因为不是为皇帝选妃,所以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但是要求却仍然严格,决对不能私谈皇家之事。
积玉宫中的秀女们身穿同样的淡红与白相间的宫装,一眼看上去打扮的都十分入目,可是仔细打量着,就能看出各自的气质与修养,不过气质与修养也不是一眼就能认定的,还需要多次的接触,不能一言概论无毕。
今日秀女们第一次在老嬷嬷的带领下离开积玉宫,她们此次前去的地方是皇后的善德宫,皇后已经派人佳话,今日是以介绍为主,大家不必拘束在意,以平时的语气介绍即可。一排青春貌美的姑娘们依次排列,有条不序地走进善德宫,宫门前的红地毯随着她们的走动轻轻小颤,似乎也在跟着她们紧张。
众秀女跪拜,又纷纷站立起身,一个个面带微笑,整齐地站立在下言,仰视着上坐的皇后。皇后轻声道:“你们都是大家闺秀,从气质与品行都比一般的姑娘高出一筹,本宫想你们在积玉宫已经熟识,但本宫对你们却并不了解,所以今天就以家世来历身份还有平常的一些事情作些简单的介绍。”
秀女们安静地倾听皇后的训话,整人场面看上去是那么的严肃,大胆的仍然仰视着,小胆一点的头开始微微低落,然后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轻声慢语、吟诗作对、曲曲折折地想尽所有办法细报家门,平时的习惯,然后皇后再问几句话,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无念也不明白为何,皇后竟然让她陪同,听着她们啰啰嗦嗦地禀报家门等内容,她都有些受不了,开刚始还觉得不错,越到后来越觉得好无聊,竟然有些犯困和哈欠起来,只是碍于现在的场面不敢出声。
不过听着听着,无念早已靠在一旁的柱上了开始睡觉了,关闭眼耳心早就将外界的事物隔绝,所以当秀女们报完一切的时候,皇后已经发现了她,看着她头不停地轻点,似乎已经猜到好已进入睡梦之中,不过让皇后觉得奇怪的是,她竟然能在如此紧张的场面上睡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
顺着皇后的目光,众人都望了过福彩,大家都盯着无念细看,心里都在为她的行为感到大胆,心里猜测皇后会如何处理。皇后用目光让身边的嬷嬷上前推了她一反,无念不急不忙地睁开眼睛,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赶紧行礼道:“请皇后娘娘恕罚。”
皇后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轻声问道:“你为何入睡?”
善德宫内一片肃静,皇后虽然没有表明态度,可是也不并不表示不会生气,所有人都大气不出地站立原地,目光都在无念身上打转,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藐视皇家的尊严,太胆大妄为了,不知道会就这样消失了呢?
无念想了想,然后猜测了一下皇宫问她的心理,“回皇后娘娘的话,各秀女们的介绍太长,一句简单的话,她们都用上了诗词歌赋,甚至是想尽办法的曲折讲解,无念一时听了觉得很无聊,所以就打起了瞌睡。”
“哦,哪你说说应该怎么介绍?”皇后故意拖长音调问道。
“回娘娘的话,当然是简洁明朗为好,让人一听便明。”无念轻声答道,无视秀女们射来的吃人目光。
“那么你来教教大家如何介绍?就以你自己为例,说一便,让大伙听听。”皇后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此意,沉声道。
无念看了看秀女们投来的不屑目光,再看了看皇后那带着沉思的目光,轻声道:“好吧。我无念,今年16岁,我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孤儿,一不擅长针线女工,二不擅长诗词作对,对音律略一二,多数也是从别人那里照本宣课的偷袭而来,从小到大最擅长的是医术,还有就是吃东西,睡觉,这就是我。”一口气将好的坏的全讲了一遍了。
不知道是语出惊人,还是为何,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她,有这么直截了当的人吗?怎么能如此表达呢?竟然都不得掩藏些什么。当下众人又开始紧张地站着,都在等待着无念接下来的下声,个个都不敢正视皇后,因为她们猜不透皇后的心思。
突然皇后脸色一变,温柔地笑说:“还是无念这番表达最清晰,让人一下子了解了你所有的一切,这才是真正的介绍。”
因为无念的介绍,秀女们被皇后重新训斥了一番,她们那些卖弄也成了枉然,最后还不是要重新介绍,可是秀女们仍然只将优点展现,缺点都一点带过,就这一样,一场面观的介绍在无念的介入下,结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