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睿晞睁开双眼时,床边的位置早已空空。晨雪呢?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便看到晨雪娉婷身影,合身的粉色荷叶边连衣裙,随意扎起的马尾,一副甜美小女生打扮,看来心情不错。
“晨雪。”睿晞在身后叫道。晨雪回头,璀璨一笑,流光四射,果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醒了。”温柔地语气让睿晞勾唇浅笑“煮什么好吃的。”睿晞上前,围着晨雪地腰,头亲昵地在颈项间磨蹭。
“熬了些地瓜粥。”白色气泡在紫砂锅中翻滚,带着浓郁地甜香,肚子里的馋虫立马被叫醒。
“真好,我刷牙去。”说着便望浴室走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顺便冲个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坐到饭桌前,早餐早已摆放好。两份金灿灿的地瓜粥,两个洒了酱油的荷包蛋,一碟菜心和一碟凉拌黄瓜,简简单单,却让人食欲大开。睿晞立马拿起汤勺开动,一边吃一边不住感慨“好好吃。”地瓜粥浓稠甜润,荷包蛋外焦里嫩,菜心清脆新鲜,黄瓜清爽可口,酸甜适中,真是绝佳搭配。
“只是家常小菜罢了。”说是这么说,晨雪唇角还是弯了起来。
“虽是家常小菜,却是大大的满足。外面那些精贵菜肴,只是工序,哪有半点实意。我倒是愿意天天家常小菜,感受这淡淡地温暖。”睿晞开心地大块朵颐,晨雪却无奈苦笑,天天吗?又是一个不自知的小小承诺。
“对了,晨雪,快吃,吃完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睿晞突然眼前一亮,好似想到什么重大事件。晨雪没应答,手中的筷子却勤了。
山路崎岖,两人搀扶着走了一个小时才到睿晞说的秘密基地。说是秘密基地,其实也就是小溪边的草地,睿晞一脸骄傲地介绍着,神情活像考了100分的小学生“这是我发现的,你看那棵树上还刻着我的名字,看那大石头,能躺下一个人吧。”晨雪含笑不答,山清水秀,真是不错的自然风光。躺在草地上,感受微风拂面的清凉,也是惬意的很。
“小时候我经常闹着爸带我来这钓鱼,不管再忙,他也会搁下工作陪我来。而傍晚回到木屋时,总会看到妈妈微笑着守候在门前。你不知道,那时妈妈的笑,是多么温暖甜蜜。”睿晞躺在晨雪身边,回忆起童年的美好。
“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妈妈不爱笑了。那双眼睛,再也感受不到温暖。她常常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再后来,她开始遗忘,不记得很多事情,我的生日、家长会,甚至,有时不记得我。”睿晞深呼吸,化解心中哀伤。
“每次看到她空洞的眼神,我都感到害怕,每次和爸爸说,他都只敷衍一句妈妈心情不好,便匆匆离开。直到那面白布盖上妈妈的脸,他才开始后悔不已。”哀伤蔓延到空气里,转为蒙蒙的雨,晨雪握紧睿晞的手,给他无言的鼓励。
“你说好不好笑,在的时候不知珍惜,不在的时候才开始念怀,这又何必,良心发现,也未免太迟了些。”不屑地话语被晨雪柔声打断“不,只要诚心悔改,永远不嫌迟。”
“每个人都会有恨,都会有伤,但背负着恨意过日子,自己也不会快乐。睿晞,你爸爸已经背负一生都无法弥补的罪,如果再加上你的不原谅,他也许永远都无法从愧疚中走出来。睿晞,你的父亲,也已经老了。”再多的过往,再多的心酸,也已过去了。往事随风,散了,淡了,埋在心中,也就罢了。
“你说,她会原谅他吗?”十几年过去,商场的无奈,他也不是没有体会。但心中这个坎,却怎么也越不过去。所以,他希望得到肯定,希望身边的她,能说出心中所想。
“会的,因为你的母亲,深爱着你的父亲。”因为深爱,选错了道路,惨败了结局。也因为深爱,能微笑着说原谅,云淡风轻。
晨雪紧握着睿晞的手,睿晞大力回握,两两相望,眼底的忧愁渐渐化为柔情,不言不语,也平复了内心的伤。爱也好,恨也罢,都已成往昔,就让那些恩恩怨怨随风逝去,开始新的篇章。相信他们的结局,不再是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