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孤离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拜了那老者为师,并从老师那里得到一把长剑。因父亲寻他,便辞别老师,出了院门,辩明方向,向山外走去。此时孤离灵魂已经激活,耳聪目明,方圆几十里情况尽在掌握,也不用问路,径直出山。
行了许久,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孤离加快脚步,再行一程,远远便见父亲与小柯老师走来。那二人见孤离突然从山中出来,也是不胜欣喜,快步上前。父亲孤辰几步来到跟前,蹲下身来,双手搭着孤离肩膀,却并未说话,但小柯老师明显能看出孤辰眼中的激动,道:“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孤辰仔细端详孤离,当他看了孤离背后斜背的长剑时,眼中的激动瞬间转为兴奋,几乎失声道:“你也遇到他了,好,好……”连说几个好字,却是因为激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柯老师见了孤离背后长剑,脸色却变了,道:“孤离,快把剑拿下来,这剑是不祥之物。”
这两人截然相反的态度让孤离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孤辰却道:“小柯,这么多年来,那件事你们一直都有些误会,如今孤离再次遇到他,可说是天大的福气。”
小柯老师面色更加阴沉,道:“三十年前,他毁了你,你现在又让他来害你儿子,你不知道他的可怕之处吗,他能够……”说到这里,见孤辰面色沉痛,似是被勾起伤心之事,小柯老师也就不再说了。
沉默半晌,孤辰道:“你们的误会太深了,但我保证,他绝对不是故意害人,算了,不说了,孤离回来了,我们也该带他回战菀了。”
小柯老师道:“他背着这东西,菀长是不会答应他再回战菀的。”
孤辰沉吟片刻,道:“我去说。”说完,也不顾小柯老师,拉着孤离便向战菀方向走去。
三人回到战菀,来到菀长住处。菀长一见孤辰,当下目光闪烁,随即脸色一沉,道:“你来干什么?”
孤辰道:“菀长,我是为孤离而来。”说着将孤离从身后拉出来。
菀长扫了孤离一眼,当他目光落在孤离背后的长剑上时,脸色大变,随即道:“又是他,又是他,走,你们现在就离开战菀。”说完,身体仍不停颤抖不止,显然极为激动。
孤辰停了片刻,待菀长稍稍平静,才道:“菀长,以前的事,你们都误会了,不过,过去也就过去了,现在我是为孤离而来,请您就收下他吧。”
菀长气极,道:“他害了我最好的学生,我不能让他再害其他人。要我收下孤离也可以,把他背上那东西拿走。”
孤辰沉吟片刻,道:“那也行,孤离,把剑取下来吧。”孤离闻言,便要取剑。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剑却如同长在背上一般。孤离着了急,对父亲道:“取不下来。”
孤辰闻言,心中一喜,本来就不赞同孤离取剑,现在取不下来,正合了心意。菀长与小柯老师脸色却更加阴沉。菀长道:“看见了吧,先害了你,再来害你儿子,我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剑不拿走,孤离就别想呆在战菀。”
孤辰面露恳求之色,道:“老师,我孤辰生平从未求过人,今天求你了,求你让孤离留在战菀吧,他是我全部的希望。”菀长似有不忍之色,但仍斩钉截铁道:“别叫我老师,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这就带他走吧。小柯,送他们走。”说完再也不理孤辰。
小柯老师将孤辰父子拉出门外,道:“兄弟,别再执迷不悟了,为了这事,当年的兄弟都离开了你,走吧,趁他还没真正害孤离之前,快走。”
孤辰却是极为坚定,道:“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我的希望就算是彻底完了。小柯,帮我向老师说说。”
小柯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孤离见此,望着父亲,道:“爹,我们要不要回去。”
孤辰道:“我一定要让你留在战菀,成为战者,甚至成为射者、灵者,我们就在这里等,我一定要让菀长答应。”说着,拉着孤离战在菀长的门外,父子二人就这么站着。
从下午到晚上,孤离已是精疲力竭,但见父亲纹丝不动,自己却也是咬牙坚持着。一直到半夜时分,父亲见孤离实在坚持不了,道:“离儿,你先休息一会吧。”孤离虽然已经双腿酥麻,却摇摇头,道:“爹不休息,我也不休息。”孤辰点了点头,道:“也好。坚强的意志是做任何事的必备条件,这就当是对你的磨练吧。”说完,父子二人再次沉默,就这么站在星光之下。
但那菀长却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二人不理不睬。次日早上,父子二人仍站着,菀长出门时只是扫了二人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有时经过的人,会奇怪地看二人一眼,不知那二人为何在此罚站。小柯老师经过时,见二人仍站在原处,走过来道:“兄弟,快回去吧,老师是铁了心了,你们这么站着是没用的。”
孤辰摇摇头,只是道:“小柯,你要是想帮我,就拿些饭菜来,我不吃可以,离儿年纪太小,身子又弱,却经不起如此折磨。”
小柯老师无奈摇摇头,自去打饭了。
不久,小柯老师将饭菜拿了来,给孤离一份,又给孤辰一份。孤辰摇摇头,道:“我不用,离儿,你快吃。”
孤离见父亲不吃,本来也要不吃,但肚中实在饥饿,又见父亲对自己点点头,于是抓起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第三日清晨,当太阳将它的绯红布满东方的天空时,孤离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三日来,父子二人就这么站着,孤辰还好,孤离却是昏昏沉沉,一个八岁小儿,怎当得起如此折磨,此时,却是昏了过去。
孤辰着急,忙蹲下身子,摇着孤离。此时,菀长的门缓缓打开,菀长走了过来,脸色温和,道:“快带他去医务室。真服了你们父子了。”
孤辰一面抱起孤离,一面问:“老师,您是答应了?”
菀长道点点头,道:“孤离可以在战菀学习,但只能是旁听,并不算是学员,以后也不能向人说起,他是从小夜城战菀出去的,要是他再向你那样,我可丢不起这人。”
孤辰忙点点头,道:“好好,我答应,谢谢老师。”菀长微微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害了孤离。快送他去医务室吧。”
孤辰再次谢了菀长,快步向医务室走去。
这一回,便叫:父子情深,同经磨难,菀长开恩,重回战菀。
欲知后事,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