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战炎见刺客已然成了废物,比不成了,却又想到他的剑,当下叫回那灵者,道:“他的剑呢?我要他的剑。”
那灵者指着地上火龙剑残处,道:“也被我震断了。”战炎见此,怒火更盛,道:“叫你干什么都干不好,饭桶,我们家养你有什么用,滚!”那灵者不敢答话,低头走了。
战炎走近几步,拿起一块火龙残片,看了看,觉得确实是好剑。他是自小玩剑的,只看那残片,便知道火龙剑极为宝贝,说不定还有些什么特殊功能。只可惜被那不中用的废物弄成这般模样,就算重铸宝剑,剑的功能也无法恢复。想到此处,战炎不禁又骂了几声。忽然听见远远有人声,看时,月光下依稀是父王来了。他平日极怕父王,当下将那残片扔下,一闪身跃出亭外,慌忙走了。便这样,火龙剑残片竟得保存,以至于在日后派上大用场。这是后话。
却说来的人正是庄王,月下走来,当真是气派不凡。只见他身着蓝色锦衣,腰悬青玉宝剑,也是一名战者。再近时,但见他长发乌黑,却有一绺白发自脸边垂下。面色和善,却自有十分威严。这便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庄王战四海。
那庄王来到亭上,见刺客被光索捆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庄王道:“来人!”
便有两人来到亭上。庄王道:“扶他坐了。”那两人将孤离扶起坐在亭上椅子上。孤离本浑身筋骨尽折,要不是他曾经是战者,体质远超常人,早就死了,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当下浑身更痛,便他已心如死灰,便是受此大痛,也无所谓了。靠在椅子上,仍不睁眼,一动不动。
庄王道:“我且问你,那些人真是你杀的?为何要杀我那么多手下?”孤离一动不动。庄王又道:“我相信你如此做,定有冤情,如实道来,我可为你做主。”孤离仍一动不动。
庄王再问了几句,见孤离仍不动弹,便向边上一人道:“他身受重伤,将他带去后园,再去请府里太医来为他诊治。”那人应声是,正要动,庄王又道:“还有,让何让将他解了。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如今刺客已筋骨尽断,便不用捆了。”那二人答应着,将孤离架着走了。庄王见了地上火龙剑残片,看了看,又对一人道:“将这些残片拿去,放到那刺客屋里。一个战者,武器被毁,本已是大不幸,若连尸体都不见了,那就更不幸了。”那人捡起残片,跟着那几人走了。
庄王又坐了片刻,思考了一回,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叹惜一回,便也走了。就在庄王走后不久,旁边花丛中,一个黑影一闪而没。
那黑影闪出烟雨亭,快速穿行在王府中,不多久,便来到太医房门前。
此时太医已受了庄王之命,正要起身。忽见房门打开,一个黑影一闪,便进了门。太医看时,却认得正是王府中一个灵者。那灵者道:“王太医是不是要去救治那刺客?”
太医道:“我是受了王爷之命。不知你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那人道:“我来是叫你不要救那刺客。”
太医惊道:“可王爷有命……”
那人粗暴地打断太医道:“不但不要救,我还要你杀了那刺客。”
太医更惊,道:“这如何使得?”
那人脸色一沉,道:“哪那么多废话,要想活命,便照我说的做。”说着拿出一个小瓶,道:“这种毒药毒性极强,但无色无味,不易发觉,人服下后,也无异状,便是死后,也查不出死因。拿去混合在药中,给那刺客服下。”
太医战战兢兢道:“这个……”
那人道:“快去,否则我让你现在就从这大陆上消失。”太医闻言,不敢多话,拿了那小瓶,放在药箱中,背了走出去了。暂且不提。
却说小火被那灵者击中,受了伤。幸好孤离阻住那灵者,小火当下飞走。没多久,便飞出王府。在月光下,小火想要飞出城去。但他已受了伤,双翅无力。没飞多久,越飞越慢,最终不得不落了下来。此时有些口渴,便要找水喝。见不远处便是一水塘,当下挣扎着过去,喝了些水,稍稍有了些精神。便却愁苦起来,孤离被抓,他定要想法子救孤离。但他只是一只鸟,虽说是灵鸟,但还未成年,灵力不强,如何敌得过王府中众灵者。思来想去,毫无办法。肚中却有些饥饿。小火便要找吃的。但此时已是深夜,街上无一行人,哪里有什么吃的。小火又受了伤,飞不远。当下一只鸟,孤零零地,竟然垂下泪来。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声。细听时,但听脚步杂沓,人数不少。又有人声音道:“那鸟便是向这边飞来了,兄弟们仔细寻找,不要被它跑了。若找到了,回去何让定会重赏我们,他一向出手大方。”便有七八个声音应着。
小火听到此处,知道这些人正为他而来。当下悄悄飞上屋顶。不多时,火把齐明,便有五六个人过来。看着底下这些人忙乱,小火心中更是烦恼。便在此时,又听底下一人道:“再派几个兄弟上去看看,那可是鸟,不是人。”
底下哄笑,而后便有几个战者跃上屋顶。小火见此,忙强自飞了起来。这一来那些人立即发觉,底下登时便有几枝箭射将上来,小火更惊,努力往高处飞。又有人道:“别射死了。何让说要活的。”底下这才停了。小火因此暂时逃得一劫。
那些人见小火飞得高了,打一声唿哨,喝道:“弟兄们都听着,那鸟在此处,都快过来了。”四面八方便有几十人向此处赶来。
却说小火没飞多久,实在无力,眼看飞不动了,只得再向前飞一阵,避过人多地方,双翅一软,跌落下来。没多久,便听得脚步声近,小火挣扎着向前爬。可在天空飞进,如鱼得水,此时换以用双爪在地上挣扎,怎比得上人快。
没几下,那脚步声已到身前。小火再要挣扎,突然眼前一黑,已然被什么东西装了进去。只听有人声音道:“可抓住你了,累死我了。”
这正是:才见主人逢厄难,可怜自身又被擒。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怜是屋漏偏逢连阴雨,破船又遇打头风。毕竟这二人——不好意思,说错了,是——一人一鸟性命如何,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