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早朝依旧如期的进行了,有大臣们不顾风口浪尖的时期忽然上表灾区的瘟疫情况已经大范围蔓延开来,希望皇上能够准许太傅和宰相的还朝主持大局,这样诚恳的建议却被上官亦枫无情的驳回,并且撤去了包括他和几位同时进言的主要职位,由下属顶替。加上之前大规模清除魏立一党的人员,朝廷里大部分的骨干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其他空下来的职位只能由地方官员里面选拔调任到京都的人来接手。
“叶狐狸,你听说咱们走了之后上官亦枫都做了什么了吗?她竟然对朝臣们肆意的惩处,不管真正有罪的或者是被人连累的,几乎都没有幸免。这到好说,因为她是皇帝自然有这样的全力去做,可空下来的职位她却不经任何考虑就交给在刚入京都毫无建树的地方官员,这不是要毁了整个拓橪国的基业!”非常清静但看起来一个不大的小院儿里,久违了的慕容祈跳着脚似的抱怨着,可对面正在抚琴的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一下一下的调着古琴上的每一个音。
“着什么急,最近的你一点儿都没有改掉毛躁的性格,带兵打仗的时候怎么都没有看见过你这样?”像是调好了音符,叶修轻轻的把古琴放在紫檀木的盒子里盖好。
叶修从不是可以每天都静下心抚琴养性的人,如今落在手里的古琴正是上官睿的那个。
“你不着急?你就不知道整个天下就要乱的不可收拾,外边百姓都说些个什么,女皇上官亦枫就是拓橪国的灾星,边疆的战争,严重的水患疫灾,都是她带来的民不聊生,都要推翻她呢。想当初魏立的事情虽然暂时停止,但在许多人的心中并没有过去,长此以往,国家将不复存在了。”
“这些大道理你要想说就回京和皇帝说去,别在这里烦我。再告诉你一句,回京的路费自理我可没有。”叶修白了慕容祈一眼轻蔑的道。
“没有路费?你坑死我了,我当初都是净身出的京都,全指望着你了,你却连这些钱都不舍的。”慕容祈愤怒的一拍桌子,狠戾的眼珠子就要瞪了出来。
“他当然不会出钱,一文钱都是他的命,怎可舍得?”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孩子除了肩上的一个包袱又在手上费力的提着几个缓缓走近两个人的位置。
“你不是回自己的娘家了吗?怎么跑到了这里。”慕容祈绕着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最后疑问的说。
女孩儿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把包袱仍在了地上。“你们在这里受苦受难,我怎好留在娘家享清福,自然就过来啦。”她胳膊不自觉的就要环上了叶修的肩上,叶修却像刻意的躲避一般,后退了一步。
“裴惜巧你不该过来这里,回你京都的家去。”叶修留下一句话就带着古琴慢慢远离裴惜巧。
“你走吧,叶狐狸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留你在这儿。”慕容祈拿起了地上的包袱歉意的笑了笑,示意她不要逆了叶修的意思。
“他就这样讨厌我吗?就像当初我在皇宫里除了太后意外所有人的态度?!我已经改好了,真的已经改好了,为什么还会这样。”裴惜巧的眼眶里泪水不住地打转儿却不肯落下来。
没等慕容祈再说安慰的话语,裴惜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顺着原路凄凉的出了大门。由进来的那一刻起,裴惜巧每每的都希望叶修的软言细语,终究是落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