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来书铺了,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会儿只有李进一个人在看店,言家派来的掌柜回家吃饭去了。
我环顾四周,叹道:“明明没有多久,几个月而已,却感觉好像好多年过去了似的,李进,墙上的诗词够久了,客人大概都看腻了吧,去取笔墨来,我誊几首新诗来,你改日寻工匠将墙面上的诗词换了吧。”
“是,夫人。李进这就去拿笔墨。”
李进很快就拿来了笔墨纸砚,我坐进收银台上写诗,言九刚才进门就站在了门口,这会儿也没进里来,我写着诗,趁没人注意,悄悄撕下来一块纸条偷偷地塞给了李进。
李进一愣,刚想开口,我赶紧堵住他的话茬说道:“李进,诺,这首诗要用木板精刻,这首那要用大理石板雕刻,字要用红色颜料描底,这首词找个书画家好好的写一写,最好再配上符合意境的画,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明儿个就找人置办,夫人你放心就是。对了,您这个时候来想必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小的给您买些吃的去。”李进说着,将我给他的纸条塞进了袖口里。
“也好,只是在府里什么好的都有,就是没有这条街独有的卤肉面,想想也小半年没吃过了,正好跟我来的护卫们都还没吃饭,李进,你去买几份来吧,今儿个就在这里吃了。”我满是怀念的说着,不由想起和春儿在书铺的那两个月,是多么的自在,哪像现在那么烦恼。
李进小跑着出去了,言九默默的走过来说道“夫人,要不然还是回去吧,大人今日说好像午时便可回府……”
“有什么关系吗?我一直在等他回家,让他等我一次有什么?”我眉头微蹙,原本还带笑的面容立刻消失不见。
“对不起我……”言九欲言又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后退了几步不在言语。
我走出柜台,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看,原本中午就没人来逛,护卫们在铺子外面,屋里就我和言九两个人,还没人说话,静的只有我翻书的沙沙声响。
我想不出意外地话,再有半个钟头,我就能自由了。
我默默等待李进回来,因为李进识字,我在纸条上交代了他一些事情,可以让我有机会逃离。
“夫人,面买回来了,我买了六份,呵呵,正好我也没吃饭呢。”李进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都是一个街上的铺子,李进和卤肉面铺子的老板很熟,连饭盒碗筷一会儿再给人送回去就是了。
“嗯,好,九九,让他们也进来吃饭吧,反正屋里桌椅够用。”我说着,自己坐在了柜台里面。言九应了声是,把护卫和车夫都叫了进来。
“夫人,我知道您喜欢吃辣,特意让人多放了辣椒,这份红油多的是您的。”李进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面放在我跟前,大大的笑了笑,然后等着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一人送了一碗面去。
由于他们职责不同,之间交际也不是很多,连吃饭都没在一张桌子上,言九占了一张桌子,车夫小王一张桌子,李进自己一张桌子,两个护卫共用一张桌子。
我表面上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享用美味的面条,心脏却砰砰乱跳,到底,李进照我安排做了没有,我偷偷抬眼瞄了他们一眼,一切正常,一点倒下的迹象都没有。
正在我食不知味,内心焦虑急躁的时候,突然,车夫小王突然站了起来,又突然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时,两名护卫发现小王倒地不起立刻推开饭碗起身想要查看,两人刚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怎么回事?”便忽忽悠悠的摊倒在地,也不省人事了。
“夫人,你……”言九站起来看向我这里,没说几个字便瞳孔涣散,随之昏倒了。
“老板,李进幸不辱命,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李进用袖子随意抹了下油烘烘的嘴巴,将刚才我交给他的纸条归还与我。
我笑笑,打开纸条念道:“今日跟随我来之人有人想害我,我又不知是谁,你在他们吃食里加蒙汗药迷之,以保我平安。呵呵…李进,今日谢谢你了,只是其实我骗了你,其实是我气言旭三心二意,才想独自离开的。李进,你保重,我要走了。”
“什么?老板不要啊,宰相大人会杀了我的!我我我……”听了我的话后,李进立刻惊恐万分的说道:“我死定了。”
“不会的,李进,你照实说,言旭绝不会杀你的,好了,这里你看着办吧,一会儿言家派来的掌柜就该回来了,我走了,再见。”不理会李进的欲哭无泪,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书铺,从此,我将不再做言旭的妻子,我不再是众人眼中的林盼依,我将做回我自己——我是林一一。言旭接到消息,匆匆赶来书铺,寂静的站在铺子中央,面无表情,眼睛里却盛着骇人的寒意。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旭咬牙说出这句话,大掌‘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坚固的桃木方桌应声而裂。
言九,护卫,李进,车夫小王,所有人都低低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而知情人李进和言九,听言后不得不出声解释。
言九木然说了一句:“夫人知道玉溪在哪里了。”简单的一句话,不用过多的解释。
“大人,不关我的事,是夫人骗我下的药,我不知道,大人饶命啊!”李进满身的冷汗,生怕言旭盛怒之下拿他开刀,喏喏道:“大人恕罪,夫人说只要小的照实说,大人不会怪罪小的,这是夫人塞给小的的纸条,小的也是忠心一片想保护夫人才会下的迷药。”
言旭目光扫向言九,质问她道:“我要你保护一一,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一一会知道我见玉溪?”
“那天在客栈偶遇,夫人就知道了,。”言九不敢直说就是自己告知的夫人,说话间还有隐瞒,毕竟,自己犯的错太大了。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先知道的,对不起,是我告诉夫人的。”言九见瞒不住,只好实话实说:“夫人迟早会知道的,当天晚上我就去过客栈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