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看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的衣服怎么也换了。挠着头想了半天也没用一点头绪,只是记得当晚在酒吧碰到施小宇,跟他讲了话,具体什么话就不清楚了,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难不成是……我不敢再往下去想。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那么糊涂啊我,没事去什么酒吧,喝什么酒。我揪着被子,手心都出汗了。好不容易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真是吓一跳:家里电话打来3个,左城电话打来8个,一共11个未接来电。左城还是关心我的,我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决定给小宇打个电话问个清楚。电话一拨通,我就听到电话铃从门外传来,小宇接了说:“你醒了,我就在门外,你开下门。”门外?!什么情况?!一切都让我大吃一惊,我换好衣服打开门,小宇拿着一袋东西走进来,他把东西放在桌上,说:“小米,这是早餐,先吃吧。”我哪有心情吃饭呐,心里的各种谜团还没解开,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睡在了宾馆,这是什么事啊。
“那个,小宇,昨天晚上……。到底……”我支支吾吾的说。
小宇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本来是想开车把你送回去的,叫了你好几遍都没反应,只好把你送宾馆了,路上,你还吐了一身。”
“真是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那,我的衣服是……”我说的很小声。
小宇似乎知道我所表达的意思,“想哪里去了,我可是个真人君子,衣服是我叫女服务员帮你换洗的。”
这下,我可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发生什么,不然我怎么跟妈和左城交代呢。对呀,妈和左城那边怎么办,又要费点脑细胞了。还是边吃早饭边想吧。小宇买的早饭很合胃口,大概是昨晚喝多了,把该吐和不该吐的全部都吐出来,肚子空空的,所以才胃口大开。
“我昨晚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看着小宇。“有啊,当然有。”
“那我都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急切的问。“说你自己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你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看在小宇昨晚好心安顿我的份上,我粗略地跟他讲我跟左城闹矛盾的事。有些事只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所以关于左城和他老板之间的事我没有说,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吃完早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简单的说了声再见。小宇叫住了我说:“小米,费用我已经付过了,你直接走吧。”“付过了?那怎么行?”我说。我有回到屋里,翻出钱包,也不知道多少钱,拿了大概四五张左右的百元钞票塞到小宇手里。
“这是干嘛,你拿回去吧。”小宇严肃地说。“让你破费,我真的不好意思,况且还是我麻烦了你。”我动了动嘴。小宇推开我的手,说:“衣米,你这就见外了,我们虽然是同事,我们还是大学同学,别再跟我客气了,不然我要生气了。”我只好将钱塞回钱包。
出门的时候,我给俐俐打了个电话,如果妈或者左城问她我昨晚在哪里,就说我住在她家。俐俐被我搞的莫名其妙,我说回头再向她解释清楚,先这样替我说着。不出我所料,左城果然打电话问俐俐,俐俐按照我说的意思说。下午我就告诉了俐俐。
“昨晚我在酒吧喝醉酒了,是施小宇送我回来的。”
“你昨晚不是没住家里吗,那你是…住哪?”
“在宾馆开了个房,住了一晚。”
“什么?!你们竟然……”
我见俐俐讲的话很是离谱,立刻阻止了她说话:“是我一个人住宾馆,你想什么呢,我莫衣米是这样的人吗!”
“喝醉酒了,谁知道呢。”
“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讲正经的,严肃一点好吗,俐俐。”我拍着俐俐的手说。
“看来他对你挺不错的。”俐俐眨了眨眼睛说。
这件事算是那么过去了。虽然我去酒吧喝的烂醉是我的不好,但左城现在未免有点太过分了。我终于向他‘摊牌’,把他的事都说了出来。我们是在晚上吵架的,在他进房间的时候,我是想好好对他说的,可左城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积藏在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全爆发了。
“左城,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你在外面的风流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冲着他说。
左城等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看来你是承认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讲,我会原谅你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现在却这样对待我,你,对的起我吗!”我把心里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哭着跑出了门。哪知撞见了在门口偷听的妈,我看了一下妈,还是跑了出去。外面下着雨,不一会儿,衣服头发都湿了,淋淋雨能让我清醒,但愿这雨能冲刷掉所有的不愉快,老天爷,你告诉,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做。
眼中流出的泪水也是冰冷的,混合着雨水一直在我的面颊蔓延开来。衣服被雨水打得湿透,贴着冰凉的皮肤,一个冷字已经不能来形容,我的心,凉透了。也不知左城什么时候追了出来,陪着我在雨里一起淋着。
“小米,对不起。跟我回去吧。”左城央求着。
我没有回答。
“别让我妈担心了,她对你……”
为了平日里对我很好的婆婆,我张开冰凉的嘴说:“好,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看见妈在楼梯口站着,手里还拿着干毛巾,见我上来了,就把干毛巾盖在我身上,说:“小米,先去换件衣服好吗,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我不想开口说什么,拖着脚走进屋子。背后就是左城妈对左城的一番‘教育’。
很早,我就醒了,一直躺着没动,左城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他几次走到我这边看看我,我都假装睡着,闭上眼睛,我不想跟他说,因为也没什么好说的。原来两个好到不行的人变成现在什么话也不说,并且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这种感觉像是殡仪馆里的沉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床一阵摇晃,左城起来了,房里总算有点声音了,估计这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左城就开门出去了。等他走后,我看了一下手机,北京时间七点二十九分整。看完时间,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刷——’
阳光好刺眼啊,直射到我肿肿的眼,穿过玻璃窗,穿过视网膜,看清外面的世界,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索性还是躺回到床上,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眼睛牢牢地盯着窗外的树叶,看着它在风中摇来摇去,伴着阳光,闪烁着。
这时,有人敲门。又是左城吗,他怎么总是忘记带东西,也罢,让他自己去拿好了。敲了几下,我没开,门外的人自己开门进来。脚步声很轻,不像是左城,我回过头一看,左城妈怎么进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盘子的东西进来。
左城妈把盘子放在空空的床头柜上,我扶着床刚要起身,妈拿了一个枕头,让我靠在枕头上,不用起来,躺着就好。
左城妈的手搭在我的手上,说:“小米,我们家左城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我看着左城妈的眼睛,那双有些许苍老的双眼。沉默着。
“昨晚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左城自己也知道做错了。他其实并不坏,只是一时的迷失了自己,能原谅他吗,小米。”
“我知道,现在我还是爱着他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只是这需要点时间。”
“只要你不放弃他,妈都会支持你。”
左城妈亲自端着一碗粥递给我,说:“来,喝点吧,这是妈特意为你熬的。你看看你,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我接过碗,说:“谢谢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左城妈搅动了一下,便说:“你就舒服地躺着好了,让妈来为你。”我不好意思的把手缩了回去。
就这样,妈一口一口的喂我,看着她,眼泪又悄悄的爬出来,停在眼睑。又想到以前我和左城妈一起出门买菜做饭的场景,还有和左城的点滴,我忍住不让眼泪跑出来。享受着妈对于我的关心。
五点还没到,左城就回到家里。看见我还躺着,走到窗边,我这我的手说:“小米,你人不舒服吗,说句话呀,打我骂我都行,你这样我很害怕。”我微微抬起嘴角一笑,“你都已经有别人了,还会在乎我的感受吗?”左城抓着我更紧了,说:“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你能原谅我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好啊,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左城动了动脑袋。
“还记得上次我去你公司戴的那条丝巾吗?这是不是那女人的?”之前的事我结合俐俐跟我讲的,都已经弄清楚了,我故意质问左城,看他是否愿意跟我说实话。
左城低着头说:“嗯,我当时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丝巾放我这,那天看见你戴着,你也没问我什么,我也就把它顺理成章的当做送你的礼物。我真的是犯糊涂啊,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实话,心里还是蛮欣慰的,左城还是在乎我的,我没有把手抽掉,轻轻说了句:听到实话,我很开心,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伤心了。